她被他推了个踉跄,定了定神又锲而不舍的摸上去,一边试着去拉开的他的手一边哄他:“航远,衣服脏了,换了衣服再睡好不好?”
不管到何时,不管经历了多久,言承欢的声音麦航远总是能很准确的认出来,刚刚吐了,这会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他半眯着眼睛。神色涣散:“言承欢,是你吗?”
承欢点零头:“是我,你身上都吐脏了,衣服得换了。”
他眼神迷离的看着她一会,最后也没话,安静的松开了手。
帮他脱了衣服穿睡衣的时候,他强烈的排斥:“其它男饶我不穿。”
承欢捏了捏手里的睡衣,纯米色的纯棉布料松软舒适,她将衣服递到麦航远眼前:“是你当年留下的,你看看?”
麦航远涣散的眼神陡然间有抹聚拢之光。米色的纯棉布料、就连隐隐间散发出来的皂角味都是似曾相识的。
麦航远安心的闭上眼睛不再拒绝,承欢给他换好衣服之后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地上扔的都是脏衣服,臭烘烘的,床上的男人一身清爽的赏了她一个华丽丽的背影,安静的睡着。
那一刻承欢甚至都有种错觉,好像伺候他入眠这种事情理所应当就是她该做的一样。
衣服上臭烘烘的都是酒精发酵过的味道,承欢蹙着眉头用水泡过一遍又一遍,直到上面的污秽物都冲干净了才坐下来慢慢的手洗。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酒多吐了,麦航远的衣服是很好洗的。他的衬衣永远不会像大部分男人那样穿个一,衣领就污脏的得洗上好几遍才能干净。
他洁癖的厉害,衣服一直都是手洗,从不假手于洗衣机,他执拗的认为。洗衣机里淘出来的衣服细菌要比洗之前还要多。
所以为了明能无波无滥送走麦航远这尊佛,她宁可事事做到面面俱到也不愿意到时候被他抓住一点点把柄继续无休止的折腾下去。
挂衣服的时候,外面的夜色黑的越发的深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夜仿佛隐藏着无数漩涡,仿佛一一不心就会被吸进去。
迎面而来的冷空气如冰锥侵袭,扎的她的毛细孔似乎都张开了,温水泡过的手指在冷风中不过暴露了几分钟而已就红通通的冻成了胡萝卜一样。
她连忙伸手在唇边哈了哈气,腾起的白雾很快就被寒夜吞噬,叹了口气锁了阳台上的门才慢慢折回了卧室。
爬上床,冷冰冰的被窝像是冰窖一样,她不禁蜷起了身体,这一晚上就顾着忙活麦航远的事情了,连卧室里的空调、电热毯都忘了开,对于她这个生冷骨头来,这冰窖无疑是种折磨。
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翻手机,来电未接显示有五个电话,都是林俊佑的,她连忙回拨过去,那边却一直提示无法接通,试了几次都是这样,她也就放弃了。
房间里这会已经暖起来了,床上也不似刚刚那般冷冰冰的,暖洋洋的风扑面而来,打的承欢眼皮子不断的耷拉,折腾了这大半夜她是真的累了。
半夜的好眠。两个人都睡的格外的沉,尤其是麦航远,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浅眠的他也是难得的一夜到明。
如果不是肖蔚然的电话,他或许依旧睡的很沉。趁着朦朦的光去摸手机,接通的时候眼睛还闭着,声音懒懒的透着股子沙哑:“哪位?”
肖蔚然一听那声音就噗嗤一声,喷了一显示器的咖啡,他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钟:这个点那个工作狂没来本来就算是奇了怪了。没想到他还在睡觉?啧啧啧……很好,看来他脑子里缺的那根筋已经接的八九不离十了。
“你今不过来了?”
麦航远听出来是肖蔚然的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之后,迷迷糊糊的脑子噔的一下子就清醒了,利落的坐起身:“睡过头了我一会就到。”
挂电话掀被子下床,脚踩到毛茸茸的地毯时,他一愣:不对,他的房间里什么时候铺地毯了?
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环顾四周,算不上陌生的房间,鹅黄色的遮光窗帘、浅米色的缎面床上用品。毛绒绒的地毯,造型别致的水晶灯,空气里时不时都会飘过的百合花香味儿,无一不充斥着浓浓的女性气息,至于为什么算不上陌生,那是因为很久以前有个丫头曾经不止一次的和他过,以后我们的家要用鹅黄色的窗帘、米色的床单……
昨晚发生的一切一桢一桢的在眼前回放,最后画面定格在那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包间里,接下去发生的一切循环闪过,他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究竟做了什么?他差点在帝豪强了言承欢……
拉了窗帘,金色的阳光如瀑布倾泻进来,耀目的让人有些晃眼。
开了窗,深呼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床头上放着衣服,上面隐隐约约有柔顺剂的香味儿,极浅的皂角味和言承欢身上的如出一辙。
他依稀记得昨晚他吐了,吐的自己和言承欢身上一塌糊涂,不过一晚而已,脏衣服整洁如新,看来昨晚还真是难为她这个从十指不碰阳春水的大姐了。
换了衣服扣扣子的时候,纽扣明显比以往紧了,注意看了一眼,新缝过的针脚整整齐齐的。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这扣子会是言承欢缝的,要知道以前她连穿个针引个线都能扎到自己。
时间真是神奇,竟然能把一个人活生生的转变成另外一个人。
临出门前,他看了一眼摊在床上的睡衣。想了想最终还是折了回去,叠好了放在枕头边上。
睡衣的料子已经洗的发毛了,如果他记性不错的话,这还是她送给他的,商场里打折买的。却还是花掉了她近半个月的零花,为这他还和她发了脾气,嫌她花钱太大手大脚,近四位数买一身睡衣,她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就是专柜营业员太能忽悠人了。
不过现在看来,东西贵还是有它贵的道理的,试问几十块钱的睡衣能穿上十年这么久都不坏吗?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麦航远不由得扯了扯唇,他只穿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出了卧室,迎面便看见言承欢开了大门进来,手里大包包的提溜了一手,她大概也没想到一进门就和他打个照面,本来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碰面而已,然两个人面面相觑,反倒有些尴尬起来。
承欢颇为尴尬的换了鞋,一边进餐厅一边朝着麦航远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早餐。”
麦航远没话,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悠悠的跟着承欢后面来到了餐厅,安静的看着她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铺在桌上,无比耐心的等着她将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他有些恍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她:“你不会认为我腹腔容量大到能吃完这里所有东西吧?”
桌上放的满满的都是吃的,粢饭、鸡蛋饼、皮蛋粥、虾饺皇……品种丰富多姿,堪比一桌型的满汉全席。
这样一来,原本就尴尬无比的承欢越发的局促了:“我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所以都买了一些。”
麦航远拉开椅子坐下端坐:“老样子。”
承欢一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连忙将恰好放在手边的豆浆油条递过去。
麦航远是标准的中国弄堂男人,以前老家在弄堂里,每清晨刚蒙蒙亮。就能听见豆浆油条的叫卖声,从吃到成年,一直到搬离弄堂,可这口喜好却是从来没变过。
麦航远扫了一眼另外的吃食,将一盒龙凤店的笼包递给了言承欢:“你的笼包。”
承欢怔了好一会,才浅声的了声谢谢,刚伸手接下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个不停,巧的是几乎是同一时间,对面麦航远的电话也叫嚣了起来。
两个人同时接通电话,承欢那边声音很大连麦航远隐约间都听见了:“言姐,您快过来一趟吧,言先生早上有醒过来的迹象了。”
言承欢一听,眼睛都发亮了,连声回话:“好好好……我马上就到。”
因为太兴奋太激动,承欢唤麦航远的时候声音大的有些发颤:“是医院,爸爸有好转的迹象。”
麦航远那会还在接电话,听她这么一立马停了下来,一瞬间四周安静极了,大约没过多久,就听见电话里肖蔚然的声音咋咋呼呼的:“你昨晚住在言承欢那了?怪不得……怪不得迟到。”
喝醉借宿了一晚本来就是件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从肖蔚然嘴里这么出来,承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感觉就像是一对奸夫淫妇被当场抓包了一样。
“言致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半个时之内会到医院的,挂了。”肖蔚然的调侃,麦航远是早就习惯聊,所以即便是被戳穿了,他也能淡定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挂羚话,门铃恰好响起,承欢打了个冷噤回神:“应该是干洗店送衣服来的。”
一路跑过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她惊讶不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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