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打算。”
【源】似乎看穿了【恶魔】的打算，面无表情，点点头，没有恼怒，没有被算计的恼怒。
可他身前的厉雨，随着【源】的出现，面色大变。
不为别的，如果面对江言澈时，湖中剑只是恐惧颤抖，那么此刻，面对【源】，湖中剑竟是直接光芒黯淡，不论她怎么催动，都无法得到湖中剑的回应。
【源】究竟是什么？
塔罗牌？不可能啊，塔罗牌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张牌！
江言澈的另一人格？
厉雨更倾向于这一点，但也有问题，在现实中，江言澈从没展现出人格分裂的倾向。
所以，这所谓的【源】，似乎与梦境世界有着某种特殊联系，而江言澈本身，身份似乎也不一般。
“真当我不敢屠城？”
【源】的脸上，写满不屑，缓缓抬起右手，做出响指状，正要打出一记响指。
可就在这时，浩瀚磅礴的威压，从圣城中心的皇宫纷涌而来，这次，不再只是【皇帝】和【女皇】出手，像是感受到灭顶之灾，一直隐秘的【教皇】同样释放出威压。
三种不同威压在空中交错纵横，如同三股不同力量的丝线，编织出一把长剑雏形——这是完整版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达摩克利斯之剑迅速成型，高高悬挂在圣城半空，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暴冲而下！
感受着达摩克利斯之剑带来的威压，厉雨脸色苍白。之前面对其他圣城居民，他们体内的只是达摩克利斯之剑气息——气息与本体间，有着翻地覆的差别！
真正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是三张塔罗牌合力产生，若不是这柄长剑主要针对【源】，厉雨现在已经腿软倒地。
轰！
这还没完，周围街道，再度升腾起第四股浩瀚气息，是【恶魔】！
但相比于上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恶魔】的气息有些偏弱，但依然能给【源】造成一定威胁！
“自寻死路……”
即使是面对四张塔罗牌的夹击，江言澈——或者【源】丝毫没有任何畏惧，那早已成型的响指，终究还是打响。
啪！
很轻的响指声，普通又平常，但声波却不断在圣城的街巷间回荡。
咔！
应声，从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清脆响声。厉雨瞳孔一缩，抬起头，却见声势浩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甫一成型，剑身上，莫名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这裂痕开始蔓延，愈发扩大，不一会儿，达摩克利斯之剑便如同玻璃，分崩离析！
这不可能！
厉雨瞳孔一缩，她清楚，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破碎，一定与【源】这一响指有关，但……
刚刚瞬间，她完全没感受到任何能量波动，【源】就仿佛一个普通人随便打了个响指，然后集合了三张塔罗牌力量的攻击，直接崩溃！
【源】的身上，【节制】与【星星】都黯淡无光，似乎在震慑下，已经进入沉睡。而【源】也没有借用这两张牌的任何力量，便达到了刚刚那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如此！”
与皇宫中萎靡受创的【皇帝】等牌不同，【恶魔】却开始放声大笑，四面八方响彻它尖细的声响。
【恶魔】：“看来传言并没有错，【源】果然不会对普通百姓出手，这弱点……还真大啊！”
【恶魔】深知【源】力量的恐怖，想当初在禹妄市，也是这样一个响指，【恶魔】一条手臂便灰飞烟灭。
而刚刚，他选择对达摩克利斯之剑出手，而并非选择对【恶魔】出手，正是因为对【恶魔】出手，需要屠城！
【源】能够嘴硬，但依然无法违反这一特性。
“【皇帝】，这家伙就这样在你的地盘撒野，这你还能沉得住气？”
“哼，肮脏的爬虫，不需你挑拨！”
皇宫深处，一声冷哼响起，一道金芒从皇宫绽放，冲入际，金芒隐隐凝聚成一张王座的形态。
即使被辱骂，但【恶魔】却没表现出任何愠怒，百姓们脸上，笑容更甚。
从【皇帝】的言行中，【恶魔】已经看出，它种下的傲慢，已经在【皇帝】体内生根发芽，完全影响到了【皇帝】的判断。
只要【皇帝】不自量力与【源】起冲突，然后被灭……
想到这儿，【恶魔】不禁喜形于色。如果【皇帝】都被灭，那么这第二层便完全成了它囊中之物！
“放肆……死！”
强烈金光从王座上绽放，一根庞大权柄在半空浮现，这是【皇帝】牌融合了正位逆位的能力，迸发出的原始力量——支配！
完全由金芒凝聚而成的权杖丝毫不犹豫，向着江言澈所在的方向落去。
“艹，这自大狂无差别攻击！”
看着权杖落下的位置，【恶魔】暗骂一声，解除了对百姓的控制，逃逸出权杖的攻击范围。
可厉雨和其他村民就没那么幸运了，如果这权杖落下，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哼！
江言澈此刻的身体被【源】占据，自然不在意他人死活，冷哼一声，又是一个响指打出。这回，厉雨看得真切，一道无形涟漪从【源】右手指尖激射而出，掠向半空，就要与权杖形成冲击。
糟糕……
厉雨上前几步，来到【源】身边，湖中剑即使畏惧，但在她催动下，还是绽放幽蓝色的光芒。
她眉头紧锁，已经预知到了未来景象——不论是权杖落下，还是与【源】的涟漪相撞，造成的冲击都会将他们这些人波及、杀死！
湖中剑，是她手中唯一的倚仗，即使无法完全将冲击阻挡，她也要尽可能多保下村民！
要来了……
眼见着两道攻击向着对方逼近，厉雨全身肌肉紧绷，已经准备迎接冲击，迎接死亡！
可就在这时，耳畔，突兀响起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仿佛带了无穷魔力，源头，竟是手中的湖中剑！
“够了。”
接着，深邃的沙哑嗓音在地间响起，一道朦胧的身影陡然出现在权杖与【源】涟漪之间。
更可怖的是，这道身影出现后，权杖与涟漪竟然齐齐凝滞，随后消失在了虚空当中！
轰！
足足十秒后，冲击才迟迟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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