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
江言澈的拒绝倒也是直接，直接把【恶魔】的话堵死。
其他事儿都能商量，但跟【恶魔】合作这事儿，他坚决不能答应。否则，他跟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
无数影视剧，以及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与虎谋皮的人，最终都会被虎吞噬，不会有好下场。
【恶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实话，就你毁掉我三个分身这回事儿，我就不想跟你合作，甚至厌恶你，无时无刻都想杀死你……只是这回，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敌饶敌人，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共同的敌人？
江言澈沉吟着：“【死神】？”
【恶魔】颔首：
“你没见过那老东西，但是我熟啊！它就属于那种喜欢在背后算计别饶老阴……”
“行了，入侵其他层级，别的没学会，脏话倒是学了一堆。但【恶魔】你要知道，有时候脏话不会拉近你我距离，反倒会让我觉得……你真没素质！”
江言澈冷冷开口，愣是将【恶魔】怼得哑口无言。
他的想法很简单：
【恶魔】和【死神】哪怕再有什么算计，它们归根究底还是梦界同一层的镇守塔罗牌，甚至称得上是“同伴”。
【恶魔】连在同一层级的塔罗牌都能骂，都会背刺，江言澈怎么能放下心跟它合作？
俗话的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oo)￣)^一样的队友。”
【恶魔】不仅不会像猪那么憨厚，还有可能成为背后的利龋在战斗时，入梦人们根本不可能放心把后背交给它。
“好啊江言澈……我把姿态放这么低了，你竟还是不领情。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只能继续做敌人了，你们就静静看着一个生命的逝去吧，哈哈哈哈！！！”
“你要做什么？！”
江言澈瞳孔一缩，右手一松，“射手座”雏形箭矢激射而出，径直射穿了薇薇的眉心。
啊啊啊啊！！！
原本话音落下，【恶魔】的气息便开始飞速衰退，似乎要离开薇薇的身躯，可箭矢激射而出，应声，【恶魔】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阁楼。
若不是江言澈提前将屏蔽开启到整个阁楼的范围，【恶魔】这一声，必定惊动周遭原住民，必定惊动【正义】。
到时候，【正义】又要向江言澈吐槽了，毕竟江言澈到来后，它完全就是连轴转，不带休息。
即使刚刚那道箭矢穿透了薇薇眉心，但江言澈针对的，是寄宿在薇薇体内的【恶魔】意识，故薇薇肉身并未受到损坏。
“队长！她的呼吸在减弱！”
即使对【恶魔】造成了创伤，但江言澈却没有丝毫欣喜，耳畔，响起了厉雨的惊呼，拥有湖中剑的她，对人体生命体征有着更为清晰的感知！
江言澈顿时心惊，且不提【恶魔】在受创后，还有没有余力对薇薇下手，在他的感知下，薇薇的大脑结构、身体器官根本没出任何问题！
所有的死因都能排除，江言澈甚至觉得，薇薇就应该活着！
这话得有点重了，薇薇现在还有呼吸，但已经处在濒死状态。厉雨在察觉到呼吸衰竭的刹那，调用起湖中剑力量，滋润着薇薇快要枯竭的身体。
而与此同时，环绕在薇薇身体表面的星光也发挥作用，丝丝柔和的能量通过皮肤，渗入薇薇体内，吊着她一口气，算是堪堪维持住了性命。
“这是怎么回事儿？”
江言澈询问道。
在他的感知中，薇薇体内连【恶魔】的气息都没留下，也就是，除了器官新陈代谢缓慢，呼吸衰竭，其他任何体征，都跟正常人无异！
“江哥，我建议把薇薇带去梦界第四层找唐邵，你也知道，唐邵因为目不能视，常能看到一些我们感知不到的东西！”
洛无忧这句话，算是打动了江言澈。
执法庭的情况扑朔迷离了起来，但梦界第四层，有森林，有湖泊，可以是休养的好地方。
同时，梦界第四层还有唐邵坐镇，暗中还躲着一个北殇宇，可以是十分安全！
念既至此，江言澈很快下达命令：
“洛，你去把钱进叫过来，见过女儿后，由你亲自护送，把薇薇带到唐邵那里！”
“好！”
洛无忧答应下来，立刻离开去找钱进。
江言澈望向薇薇的方向，加强着灌入她体内的星光，同时，勾勒出“水瓶座”，配合着湖中剑，维持着薇薇最后几口气。
大概是【恶魔】和【死神】都离开的缘故，薇薇面貌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原本瘦削的瓜子脸膨胀成圆脸，王晓薇变回了江言澈之前见过的钱雨薇！
刹那间，江言澈心中有所明悟。
或许王晓薇这个人物本来存在，但就像入梦人们让钱进和柏青顶替原住民一样，钱雨薇也在【死神】控制下，顶替了王晓薇。
以【死神】这个名号，真正的王晓薇百分百已经遇害，至于尸骨的处理……
在执法庭，处理尸骨倒是极为简单——外面一圈山山水水，随便埋！
【死神】……
江言澈虽然噎住了【恶魔】，直接把【恶魔】劝退，但他理智上不得不承认，【恶魔】讲得话，的确有一定可取性。
先前，他一直困惑【死神】与【恶魔】的关系，现在他终于有些明了。
如果【恶魔】是明牌，【死神】就是张底牌。
【死神】表面上人畜无害，但在暗中也在筹备着大计划，只不过这大计划，若不是在执法庭被江言澈拆穿，连【恶魔】都不清楚。
【恶魔】一味渴望占领其他层级，一味对外，却忽略了背后的情况！
跟【恶魔】也交锋了三次，江言澈觉得，【恶魔】即使强大，但一招一式都摆在明面上，还有以招拆招的可能。
最为棘手的，反倒是【死神】。
这样隐藏在幕后，就像是穿梭在下水道的老鼠，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出头来到地面。
江言澈就怕当自己发现【死神】的布局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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