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目送着李额娘一左一右地牵着四阿哥和二格格往外走，额娘其实也是时常会来接他，只是额娘从来不会牵着他，只会让奶嬷嬷牵紧了他。
二阿哥回了回头，那几个哈哈珠子，闹起来也好。
奶嬷嬷很快来接他：“哎呦我的二阿哥啊，您没事儿吧？快让奴才看看，磕着碰着没？那几个猢狲是怎么伺候你的？您伤着没？”
这是二阿哥身边换过一回的奶嬷嬷了，话间也上上下下地把二阿哥给看过了一回，最后才劫后余生般长舒了口气。
“我的祖宗，你饿坏了吧？奴才牵着你回去，午膳都已经摆好了。”
二阿哥完全没有话的机会，只能任由着奶嬷嬷把他往正院的方向牵。
走了几步路，奶嬷嬷忽地又停下了脚步：“瞧奴才，都忘记二阿哥你的书盒子了……”她一面着一面又给了后头一个太监一个眼神。
等着太监回了前院去把书盒子给拿上了，这才又牵着二阿哥回了正院。
来接三阿哥的人是最后到的，三阿哥在厢房里坐了好一会儿，前院忠嬷嬷让人送过去的糕饼他一点儿也没碰，只是规规矩矩地端坐着，等听见外头额娘的声音他才一跃而起。
是徐氏亲自来三阿哥的，徐氏一般都是亲自来接三阿哥，只是并不是直接在前院门口候着，而是在前院不远处的地方等候着。
她今儿个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在老地方等候了有一会儿了，她没敢去太快，生等着侧福晋牵着二格格和四阿哥回了，她心跳如鼓得又等了好一阵，这才往前院去了。
等见着三阿哥了，她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先回吧先回吧。”
三阿哥见着额娘，眼睛亮了亮，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
他是自己提着书盒子出来的，徐氏三步作两步地上前接过了，她同样是上上下下地把三阿哥看过了一回，但却并没有上手，生怕捏着碰着了三阿哥的伤处。
在前院门口，她也不敢多停留，在看着三阿哥摇头没事儿后徐氏才呼了口气，她牵着三阿哥，腰微弯，一路往她们娘俩的院去了。
这一出闹剧自然是瞒不过后院众饶，白佳氏那里怕东院这会儿正忙着，又正是用膳的时候，虽有些担心，却也还是按捺住了只是让人身边的丹青来探望了一回。
倒是后头近一些的钮祜禄氏，并没有什么别的表示。
不过李沈娇这会儿也没得空去听丫头们谁来过了，她先让二格格去用午膳了，姑娘经不得饿，然后把四阿哥给叫到了书房去了。
方才在前院里四阿哥奔进她怀里的时候用只有娘俩才能听到的声音了四个字。
“额娘快走。”
那会儿李沈娇便知道今儿个这么一出肯定有这臭子的掺和。
李沈娇坐在书房的圈椅里，她低头叠着毯子，也不去看四阿哥：“吧，你今儿个都干什么？”
四阿哥是个滑头，先“嗒嗒”地奔进了李沈娇的怀里。
只是李沈娇却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抬手按在四阿哥的脑门：“不？”
四阿哥见这招无用，便蹲在了额娘脚边回话：“今儿个儿子去进学，有额云带着，都挺好的。只是去更衣的时候听见二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们在吵嘴，儿子正好便听了一嘴。额娘您都不知道，他们居然在……”
这臭子，着着便直起身，还吊起李沈娇的胃口来了。
李沈娇坐直了身子，又清了清嗓：“他们都了些什么？”
四阿哥学着额娘平日那样“害”了一声，人鬼大地一拍掌：“他们一个‘你知道我阿玛是谁吗？知道我姓什么吗？平日少在二阿哥跟前晃悠’，一个又‘我管你是什么身份，都是在二阿哥身边伺候的，你还真以为二阿哥多喜欢你呢？’”
四阿哥话时的腔调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李沈娇抽了抽嘴角，憋笑。
四阿哥着着也变得气鼓鼓地：“他们话便话，偏生挑在更衣的地方，儿子实在憋不住了便进去了。他们便不话了，不话便也就罢了，只是其中一人出来的时候撞了冬生一回，实在是可恶……”
孩子的劲儿是最没有分寸的，四阿哥回身时看得清楚，那人不止是撞了冬生一个趔趄，还踩了冬生一脚，四阿哥都听见冬生吃痛的声音了。
李沈娇终于看了顽顽一眼：“所以你做了什么？”
四阿哥舔了舔唇，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儿子也没想做什么，后头让冬生盯着那人去更衣的时候，然后儿子拿弹弓去弹了他一回，儿子也不知弹中了没迎…”
他着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儿子力气不够，也弹不高，还是巴彦布和穆礼哈他们俩力气大，弹了好几下……”
四阿哥着着肉乎乎的手握成拳头做出了挥拳的动作。
李沈娇再次抽了抽嘴角，不让儿子继续他的光荣事迹：“还有呢？二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怎么会打起来？”
四阿哥抬首挺胸地回答了额娘的问题：“儿子把弹弓丢到和那人吵嘴的哈哈珠子书里了。”
哦，四阿哥还补了一句。
“趁着后头那个和二哥话的时候让冬生借口给我找书塞进去的。”
好一个……祸水东引。
李沈娇听得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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