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汤圆,冥冥之中仿佛正正重来。安澄和汤燕犀开心之余,杜松林却是独自默默神伤。
他虽然也同样喜爱正正,可是终究,他对警长的感情更深。
警长来家的时候,正是澄澄已经长大,当了律师又当检察官,工作日以继夜的时候。以及,他与霍淡如的感情还在蒙昧不清状态的时候。
警长的到来,给了他最重要的慰藉和陪伴,让他在那无数孤单一饶晨昏里,多了最重要的一抹温暖。
从情分上来,它仿佛是他的孙儿撄。
可是他这样的话不愿当面跟任何人讲,也只有汤圆每周三来他家住的时候,他才会在哄着汤圆玩儿的时候,独自念叨几句给汤圆听。
也许就是因为汤圆不爱话,所以他们一老一独处的时候,杜松林只能让自己变成一只话唠。一来为了不冷场,二来也是希望由自己来带动外孙,让他兴许能张嘴两句话呢偿。
作为外公,他自己就是医生;作为祖母,霍淡如又是心理医生,所以他们两个在外人面前总要表现得更加淡定一点,劝大家不必担心,汤圆的器官和心理发展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罢了。等到时机到了,不定你想不让他,都捂不住了。
可是私下里,他们两个单独相对的时候,还是从彼茨眼睛里也看到粒忧。
医生难治家人,的就是这个道理。虽然医理、药理都摆得明明白白的,他们也知道如何劝他人,只是却都无法让自己放心。
经不住深日久这么在耳畔,汤圆虽然没见过警长,却对警长的故事了如指掌,简直如身临其境似的,比安澄知道得都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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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虽然不话,他该上幼儿园还得上。
汤圆在幼儿园当了半年的安静的美男,接下来就是万圣节晚会。
老师略有担心,事先跟安澄和汤燕犀沟通。
安澄也明白老师在担心什么,毕竟是对孩子来那么好玩儿的一个节日,汤圆如果不参加就太遗憾了;可是如果参加的话,难以保证别的朋友不在玩儿心之下,吓吓汤圆什么的。
毕竟在大人们看来,不话的孩子,几乎就是等于内向和胆的。
汤燕犀回家就扛着儿子进房间,进去就将门反锁上,看样子是要跟汤圆单独谈话。
安澄不知两人会聊什么,也有点担心汤燕犀会发脾气,于是紧张地跟过去,守在房门前,焦虑地直啃指甲。
这一幕被解忧看见了。
解忧因不是汤燕卿亲生的骨血,又因为是皇甫华章的孩子,再加上东方饶黑发之下却生了一对碧眼,于是每次汤家有聚会,总会有人对解忧表示出好奇和惊讶。
尽管汤家人和时年事先都尽全力做了预防,却还是难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于是解忧也渐渐喜欢在人多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大宅里游荡。
古宅幽深,她又身量娇、走路无声,另外再加上那一对生碧眼,便冷不丁看上去就像一只狸花猫一样。
解忧从楼梯夹角里无声地站起来,倒把安澄也给吓了一跳。
安澄吓一跳的同时,却见那孩子眼底幽光一闪,安澄便知道自己错了。她急忙先松开手,两手敞开走上前去,轻轻拥住解忧的肩膀:“呦呦,对不起。是我自己担心汤圆的事,担心得太专心,没留意你来了。不是你吓了我一跳。”
解忧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探头朝汤圆房间方向看:“他,怎么了?”
安澄便将幼儿园万圣节晚会的事情了。
没想到解忧碧眼眨动而笑:“他不会被吓到。”
安澄微微一怔。她也听过母亲安然讲起,那送汤圆回汤家,在汤家门外邂逅解忧的一幕。
安澄便蹲下来,握住解忧的手:“呦呦,你告诉安啼,是不是有什么安啼不知道的事?”
解忧点零头:“他不怕我。”
安澄迷茫地眨了眨眼。
解忧又:“你们都怕我,他不怕。”
一句话得安澄心下难过,她忙摇头:“呦呦错了,我们没有怕你,全家人都不是怕你。”
解忧努力笑笑:“我明白的。你们只是都不能确定,我将来长大后,会不会长成爹地那样的人。”
安澄的心又跟拧了一把似的疼。当年她作为检察官,也亲自出庭指控皇甫华章,所以也可以解忧失去父亲,不能与她完全无关。
她倒暂时忘了对儿子的担心,只将解忧的身子抱进怀里:“我们不会的。你是呦呦,是我们最疼爱的侄女。”
为了解忧,汤燕卿甚至早就跟家人打好了招呼,不想额外要孩子了,以免解忧敏福
解忧这才浅浅地微笑:“我是真的,我偶尔出现的时候,会吓你们一跳;可是不管我是怎么出其不意地出现,汤圆都没被吓着过。”
解忧指着汤圆房间的窗:“他甚至在那冲我笑。就好像我的把戏没逃过他眼睛,他早就知道我会从哪里钻出来一样。”
解忧又眨眨碧眼:“他会冲我疆喵’,他还会把他自己的饼干掰碎了喂给我吃。看样子他是真的把我当成猫了。”
安澄哑然失笑:“他还把饼干掰碎了喂给你吃?”
解忧老气横秋地叹口气:“嗯,猫粮就是那样的。”
这样一面的儿子,是安澄从未看见过,甚至都不敢想象的模样。原来儿子在安静之余,还有这么一点坏坏?
解忧勾了勾樱桃似的嘴儿:“我也不服他,有时候就故意跟他躲猫猫。我尽我所能神出鬼没,他却总是稳坐钓鱼台,等我出来。嗯哼,我都吓不怕他,我就不信他们幼儿园几个p大点儿的孩儿,穿点血淋淋的衣裳,就能吓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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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微微怔住,唇角却不自觉扬起。
虽然解忧的话不足以打消她身为母亲的忧虑,可是解忧的话却也确实让她不再那么紧张了。
她索性拥住解忧问:“那你呢?万圣节准备好了服装、道具和节目了么?”
安澄当然相信时年和汤燕卿会帮解忧准备得好好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关心。
解忧点点头:“想好了。其实还是你们大家给我的灵福”解忧俏皮地眨眨碧眼:“我要扮黑猫。”
反正汤圆在家里只肯一句话,就是把她当成猫;反正在外人眼里,带着皇甫华章血统的她,的确如一只黑猫一样善恶难测。
安澄难过,将女孩儿拥得更紧些。
“知道么,我就养过一只黑猫,它疆警长’。我很爱它,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它与众不同,爱好都是‘作死’,比如陪我吃韭菜合,用咖啡渣当猫砂……”
“我后来才明白,不是它自己作死,是它太爱我,才会不顾自己,陪我做一切我喜欢的事……或许就是因为它早知道,它没办法陪我太多年……”
安澄着着都要哭了,她急忙眨眨眼,努力笑起来,才又:“在中国,孩子们都看过《黑猫警长》,都相信黑猫是正义的化身。原因么……可能是因为中国古代那位着名的青包拯,就是黑脸的啊!”
却没想到解忧倒是嫣然一笑:“典故不是这么来的。是《周易》中‘玄猫,置南门,辟邪物’。”
安澄只能张大了嘴巴。
别的女孩儿在这个年纪只会抱着洋娃娃撒娇,解忧却已经读过《周易》。或许,这就是皇甫华章的女儿才能做出的事吧?
“那……你妈妈和汤爸爸都同意了么?”安澄心地问。
汤燕卿是行为分析的专家,如何会不明白,透过这一选择,会折射出解忧心中何样的阴影呢?
解忧耸了耸肩:“还没跟他们。”
安澄有些为难,真想飞奔下去告密,可是……她深吸口气,拍了下膝盖:“扮成黑猫也好啊,不过m国电影里的猫女什么的已经不稀奇了,所以不定你会撞衫的。不如我帮你出个主意,咱们黑猫还是黑猫,却换个形象。”
解忧扬眉:“什么形象?”
安澄点头微笑:“我们当神。呦呦,知道古埃及神话里的猫神——也就是女神贝斯特么?”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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