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抬头的称呼写完，冯晔就不知道如何落笔了，没一会儿又缩了回来。
坐在凳子上发了一会呆，又伸手过去，打算继续写。
可想了想，他又停了下来。
在心里面好好琢磨了一番，打好了腹稿，感觉没问题了，才准备再次开始下笔。
但是，看到一旁的叶青灵，他又再一次顿住了。
叶青灵见他来来回回的犹豫不决，就是不动笔，感觉好笑极了。
“你这是怎么了？写个信而已，有这么难吗？又不是要你写文章。”
冯晔看她咧着嘴，难掩笑意，轻哼了一声：“你出去。”
“咋了，我在这里碍着你什么事了？”
“出去出去，你在这里会打扰我的思路。”
他放下笔，起身就把叶青灵往外推，“我还没洗澡呢，赶紧给我烧水去。”
叶青灵看着他那样子，感觉更好笑了。
“行，我去烧水，就你那狗爬一样的字，我好不乐意看呢。”
完，她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冯晔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回桌前。
有人在边上看着，他还真的有点不会写了，总感觉怎么写都不对。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继续写他的信件。
“尊敬的郝县长，您好。我是冯晔，距离上次出海钓鱼已经快三个月了……”
他先回顾了一下上次出海的经历，拉了拉感情，然后起了今的经历，以及长尾岛的恶行，最后才是担忧有人以权势干预司法。
没有了叶青灵在旁边，他写的就很顺利了，但也写了二十多分钟。
他通读了一遍，感觉表达得还算流畅，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错误，这才满意地点零头。
从抽屉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把信纸对折了几下，装了进去。
随后，他拿起笔，在信封上工整地写下了“秦总转郝县长（启）”的字样。
他没有把信封封住，因为这封信也是要给秦爱军看的。
按理来，他应该再单独给秦爱军写一封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太麻烦了。
毕竟内容都差不多，就是抬头的称呼不同而已，看同一封就行了。
拿着写好的信出了屋，在堂屋没看到冯家清，这才想起来他爹在作坊里守夜，没有回来。
他刚转身回到屋里，把信放在桌子上，叶青灵也进来了。
她好奇地问道：“写好了吗？”
“嗯，写好了。”
冯晔指了指桌子上的信，“明早上你把信给爹，让爹跑一趟景宏饭店，将信交给秦总。”
他知道他爹为了省一点早餐钱，每早上都会回来吃早饭，然后才送鱼干去县里。
“你的意思是让秦总再转交给郝县长？”
“对，爹直接去找郝县长的话，很可能连县政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秦总就不一样了，他和郝县长关系不一般，有他帮忙转交，事情会顺利很多。
“对了，跟爹，让秦总也看一下信的内容。”
“知道了。”
叶青灵点零头，“赶紧洗澡去吧，水已经烧好了。”
“哦，好。”
冯晔拿着衣服，就出了屋，去厨房打水洗澡了。
该做的他都做了，接下去就只能听由命了。
正好后要去派出所做笔录，应该能从方逸嘴里打探到一些消息。
……
次日凌晨，出海收粘网。
他们今不准备拖网，又带了30张粘网出来。
到了作业海域后，还没有亮，他们摸黑就把粘网放下去了，然后开着船去找昨没来得及收的那30张粘网。
阿灿缓慢行着船，冯晔站在船头，头上戴着的头灯照射在海面上，仔细地搜寻。
运气还不错，没多大一会儿就看到了漂浮在海面上的白色浮标。
“阿灿，在那边。”
他用头灯照着浮标，向阿灿发出提醒。
“看到了。”
阿灿调整了船头的方向，缓缓驶向了不远处的浮标。
冯晔站在船头，拿着钩子，等船靠近后，就将浮标收了上来。
他拉扯了一下，没有感觉到多大的重量，不由得有些失望。
这代表着网上的货不是很多。
这都放了一一夜，还这么少的货，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觉得今的收成不会太好。
不过想想也不是太意外，毕竟空了好几没有出海。
阿灿把机器关了，也过来了帮忙。
“晔哥，怎么样？”
“感觉不太好，先拉上来看看。”
冯晔一边着，一边把网绳缠到了滚动轮上。
整张网收上来，果然没出乎他的预料。
渔获少的可怜，只有二十几条鱼，还都不大，最大的一条不会超过两斤。
看到这种情况，阿灿失望不已。
“咦，好像有死鱼？”
他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还真的一动不动，“还真死了。”
“先解出来，看看新鲜度怎么样。”
冯晔也看到死鱼了。
不过，他并不觉得意外。
粘网在海里放了一一夜，有死鱼正常。
他把鱼解了出来，翻开腮盖看了看，鱼鳃还是鲜红的，这表示鱼的新鲜度还可以。
“这只鲜度还行，虽然不值钱，但也可以晒鱼干。”
“我解出来的这只也差不多。”
解完鱼，把渔网收好，他们又紧锣密鼓地收下一网。
第二张网的渔获数量要多一些，有个三十来条。
这让他们又升起了一些希望。
但遗憾的是，这些鱼同样不大，也有一些死鱼，不过都还算新鲜。
气冷，鱼死了后，没有那么快变质。
连续收了十张网，收获都不尽如人意，虽然鱼的数量有所增加，但都是不值钱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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