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你对我有偏见（第一更求月票）
顾念之的思维有一瞬间跑偏了，不过她很快警醒过来。
现在不是她追究自己身世的时候，现在是属于顾嫣然的表演时间，她不能“喧宾夺主”。
顾念之收回思绪，静静地等夜玄完这一段话，才对他点点头，“谢谢你。”
跟着总结了一下夜玄刚才的话，“……夜玄先生刚才，本来跟他匿名聊的应该是另外一个人，但是顾嫣然冒充了这个人，是吗？”
夜玄：“……是。”
听着怎么这么怪呢？
夜玄补充道：“……当年跟我匿名聊的是时候的顾念之姐。我知道你受过创伤失忆了，不记得时候的事，但是那个时候，确实是你。”
顾念之眯了眯眼，晶亮的眸子里若有所思，她身形一转，在顾嫣然面前站定，突然沉声：“被告顾嫣然，你为什么要冒充我跟夜玄聊？为什么要撒谎当初在孤儿院挑夜玄的人是你？！”
顾嫣然被顾念之问得浑身一震。
她本以为会阻止夜玄出庭作证，没想到还是没能成功。
夜玄爆出来的这些事情让她情何以堪？
顾嫣然带着深深的怨怼看了大屏幕的夜玄一眼，木着脸一声不吭。
顾念之转眸看向顾嫣然旁边眼神闪烁的金婉仪，“金律师，你的当事人不话，是不是该你话了？”
金婉仪犹豫地看了顾嫣然一眼，凑到她耳边低声：“……嫣然，是你回答，还是我回答？可是我对你以前的事一无所知……”
“一定要回答？”顾嫣然皱眉，“这跟争产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太大了。”金婉仪都不好叫暂停了，“顾念之是在企图证明你撒谎，所以……”
“撒谎？！”顾嫣然的拳头下意识握了起来，胳膊跟着跳了一下，“我没撒谎！我用得着撒谎？！”
这一刻，她想到还在特别行动司总部驻地医院里躺着的顾祥，立刻又镇静下来。
她昂头看向顾念之，淡淡地：“顾念之，你跟夜玄匿名聊过？你拿出证据来。——而我，有全部证据证明当初是我跟夜玄匿名聊。还有，当初我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夜玄，是七岁。”
她的思绪回到十几年前的那一，飓风夹杂着海水袭击了巴巴多斯这个海岛国家。
海岛到处都是被飓风吹倒的棕榈树，还有被海水淹掉的房屋，摧毁的公路，高大的路灯灯杆被拦腰折断，堵在路。
她坐的飞机是灾后第一架能够降落的飞机。
母亲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下高高的旋梯，看着这岛被飓风洗劫过的景象，喃喃地：“嫣然，母亲带你去找一个人。”
那一年，她七岁。
……
顾嫣然闭了闭眼，将满腹的情绪压了下去，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大屏幕的夜玄，淡淡地：“夜玄，我第一次见到你，确实是七岁，你那时候才四岁。你肯定不记得了，我还记得那一，风雨交加，风大得把很多屋顶都掀翻了。——我在那么多孤儿一眼看到了你，但是你那时候谁也不理，一个人坐在墙角，抱着一个熊抱枕。”
夜玄微微一怔。
“……你还记得四岁的时候，跟你一起玩过家家的然然妹妹吗？”顾嫣然的声音柔和下来，“我们俩的渊源，你记得的还要深啊……”
“然然妹妹？！”夜玄失态地站了起来，他几乎冲到摄像头前，呼吸粗重，声音紧张，“你真的是然然妹妹？！你怎么知道然然妹妹？！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你是然然妹妹？！”
当年那个瘦纤弱的然然妹妹，居然是顾嫣然？！
那时候她真的不像七岁的女孩啊！
顾嫣然凄楚地笑了一下，“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夜玄惊得无以复加。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
到底谁才是他应该倾心感激和守护的那个人？！
夜玄惊疑不定的目光在顾念之和顾嫣然之间逡巡来去，一时自己也糊涂了，脑子里像闯进来一窝蜜蜂，不仅在嗡呜叫，而且还不断蛰他！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抱着头在摄像头前瘫了下去。
顾念之转身看着大屏幕，提醒夜玄，她的声音平缓清越，带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夜玄，请你冷静下来。当年陪你玩过家家的那个人，现在可能会想要你的命。”
一句话，让刚有些糊涂的夜玄顿时清醒过来。
呵呵，是啊，当初有多美丽，现在有多丑陋。
美好的关系在破灭之后，两个人最好一辈子不要再相见。
顾嫣然一听恼了，“顾念之！你不要血口喷人！这可是在法庭，你乱话我一样会告你诽谤！——我什么时候想要夜玄的命了？！”
“我有是你吗？”顾念之嗤之以鼻，“我不信当年只有你一个人陪夜玄玩过过家家，你这么急着跳进来对号入座干嘛？”
金婉仪这时不得不为顾嫣然话，“刚才我的当事人才了时候陪夜玄玩过家家，原告马当年陪他玩过家家的人现在想要他的命，这么明显的暗示和指代，只要有脑子的人都听得明白。请原告不要掩耳盗铃。”
顾念之默了一默。
想不到这两饶战斗力又起来了。
夜玄在美国的遭遇，确实很难跟顾嫣然扯直接关系。
算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跟顾嫣然有脱不开的关系，但是因为没有证据，他们不可能把这件事拿到法庭来。
顾念之提醒夜玄，也只是唤醒他有些糊涂的思维，并不是要指证顾嫣然买凶杀人。
从这个角度，顾嫣然她“诽谤”，确实也不是空穴来风。
但是因为顾念之用词含糊，而且也的是“可能”，并没有一口咬定是顾嫣然买凶杀人，所以哪怕她们真的想告她，光要立案也是有难度的。
不过法官还是公允地敲打了顾念之一句：“原告请注意你的措辞。”
“好的，法官大人。”顾念之点零头，算是服软了。
金婉仪和顾嫣然大大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信心倍增。
顾念之不给她们更多喘息的机会，马问下一个问题：“被告顾嫣然，你刚才夜玄四岁的时候，你挑了他，可是为什么等了三年，夜玄才知道自己被挑了？而且是由一个四岁的女孩挑的？——你还没有解释，那个女孩是谁。”
顾嫣然张了张嘴，顾念之马：“……请你不要继续侮辱我们的智商，硬那个四岁的女孩是你。那个时候你已经十岁，没法装四岁女孩了。”
顾嫣然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那是另一个孤儿，对，是你，顾念之。那一次，父亲领养了你。而夜玄被挑，不是因为你指了一下，而是因为我早看了夜玄！”
顾念之没有在意顾嫣然话语的怨毒之意，她整理着两个人的这些话，慢慢理出两条线索。
“……这样来，顾祥先生其实去了两次孤儿院，一次是被告顾嫣然七岁，夜玄四岁的时候。据顾嫣然所，当时她挑了夜玄。三年后，顾祥再一次去了孤儿院，这一次，他领养了顾念之……”顾念之在自己名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在另外一个不相干的饶事。
“这一次，夜玄看见了顾念之，也看见顾念之指了他一下，然后他的生活翻地覆了。——是这样吗？”
夜玄沉默了一会儿，：“三年后这一次我记得，三年前那一次，我只记得然然……妹妹，不记得见过顾伯父。”
知道了那个瘦的“然然妹妹”，原来是他还大三岁的顾嫣然，夜玄觉得自己回去之后得看心理医生了。
“当时我父亲一直站在窗外看着我们玩，你对他没有印象是正确的。”顾嫣然柔声补充道。
顾念之笑了笑，黑溜溜的大眼睛灵活地转了一下，视线从顾嫣然面扫过，：“被告挺会补充细节。”
“我的是事实。”顾嫣然耸了耸肩，“你对我有偏见。”
“是我对你有偏见？”顾念之好笑地背起手，“可是刚才你亲口你七岁前一只能吃一顿饭，这难道是我自己瞎编的？”
顾嫣然的脸色变了一变，“你什么意思？！”
“顾嫣然，你还没有解释，你七岁之前一只能吃一顿饭，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念之揪住这个漏洞不放，“假定你是顾祥先生的亲生女儿，而且是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公主，那请问你七岁之前他为什么只给你一吃一顿饭？！”
顾嫣然脑子里急速思考着，却发现无论怎么，好像都无法解释清楚。
她更想是自己的口误，但是刚才“然然妹妹”都出来了，她想否认自己当初的重度营养不良都不校
最后没有办法，她一咬牙，狠心：“……我有过是父亲一只给我吃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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