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微微一笑，却并不话。
新衣裳？自己的上一世，什么样的衣裳没有穿过，那又能如何？
扶她在妆台前坐下，夏儿慢慢替她把长发打散，轻叹一声，道，“可惜，那些夫人送的首饰被人抢了去，要不然，正好今儿戴上！”
莫寒月垂眸，轻笑道，“这不是有府里送来的？”
不知道是所有进宫的姐都有的东西，还是侯氏也知道她没有首饰可用，前几命人送了十几样首饰过来。
夏儿撇唇，道，“奴婢虽然不懂，可是也知道，这些首饰，又怎么和那些相比？”
是啊，眼前不过是一些寻常的金珠银饰，就是加起来，也难抵那些首饰中任何一件！
莫寒月不以为意，道，“有就好了！”
要知道，那些首饰，都是众夫人临时从身上取下的配饰，都是珍贵异常，现在，依卫十一这区区庶女的身份，又只有七岁的年纪，根本不该佩戴。
可是夏儿又哪里懂这些？仍然低声抱怨，将她的长发慢慢的梳理顺滑，两侧垂髫微卷，用几枚珍珠妆点，脑后一半的长发束起，松松的卷在脑后，其余披在肩后。
看着她额前的留海，夏儿微一迟疑，道，“姐，要不然，将留海梳起来？”
从到姐身边第一，七姨娘就对她过，姐的留海，绝不能梳起，也不能剪的太短。
可是，就是这厚厚的一层留海，把姐那张本来绝美的脸挡去一大半。可是，今是进宫啊！是不是可以例外？
“不，不用！”莫寒月果断的摇头，透过眼前挡着的发丝，望向镜子里的女孩子。
对于原来的卫十一，七姨娘要遮挡的，是她那张会惹祸的容颜。而对她……
挡在眼前的发丝，让她不能看全眼前的情形，目光只能凝在眼前几条缝隙露出的景物，就像……
莫寒月微微抿唇，眸底迅速闪过一抹冷厉，又很快隐去。
这样的视线，让她想起上一世那最后的三个月。
那时，她四肢被砍去，整个人被装在瓮里，长发凌乱的披散在她的脸上，无法拨开，只能透过凌乱的发丝，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以这样的视线，去重新面对那时的人，那时的物吧！
莫寒月心底冷笑。她很想知道，摆脱了她莫寒月原来的身份躯壳，以这样一个陌生的面貌面对那个男子，他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专心梳头的夏儿又哪里知道她的复杂心思，只是微觉可惜的摇头，轻声道，“明明姐生的比别的姐都好看！”可是想着七姨娘的叮嘱，也并不坚持，替她把留海梳理顺畅，又从发顶垂下两挂细细的流苏妆点。
退后两步，向镜子里细细打量，夏儿满意的点头，道，“虽然是寻常的首饰，姐这一打扮，也定然将旁人比下去！”
莫寒月抬眸，只见镜子里的女孩子身材不丰，瘦瘦的，丝毫没有韵致。而那一张本来倾城绝色的脸，又被厚厚的留海挡去一大半，只露出一个挺翘的鼻头和尖尖的下巴。
连脸都瞧不清楚，又拿什么把旁人比下去？莫寒月不禁抿唇浅笑，款款起身，向夏儿点头，道，“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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