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满岁月的手渐渐收紧,眼角溢出些许晶莹,红血丝攀上了浅黄色的深眸,写着二字:内疚。
内疚为什么属于国家的重担,会压在二十岁的孩子肩膀上。
不公为何老嫉妒她,夺去了孤儿院全部性命。
夺走了她最珍贵的童年,让她往后的生活都陷入水深火热中!
更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她执意以身犯险劝劝她,把她拉出危险的边缘。
可程歌太执着了,她比犟驴还犟?
所有人都拦不住她,也没有那么能力去拦,有时候连秦侦都拦不住!
嘴上着是为了给研究院全院冤魂复仇,可是呢?
大仇未报,反倒成现代救世主了?
封仁贵恨呐。
他这个国家重要科研人员、院士,竟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成摆设了……
可他不想程歌活得那么累,不想她待在那个满是实验器材的冰冷实验室里,他希望她能自私点儿为她自己考虑。
看着程歌那张静谧的侧颜,封仁贵百感交集,眸中雾蒙蒙的看不清周围景色,心揪起来般疼、酸 。
许是察觉到封仁贵的目光,正百无聊赖的程歌。
就不解地往旁边一歪,便对上了封仁贵复杂的眼神。
这令她更不明白了,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悠然笑问。
“您这什么表情?”这是又想到什么伤感视频了?
还是,方才有什么地方值得落泪的?
见程歌看过来,封仁贵就敛了泪,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闻言笑了两声,“怎么?你老爹我还不能有表情了?倒是你,别成吊儿郎当的,起码正经点儿啊?”
话落,就听见安辰声嘟囔了一句,“换成我得嘚瑟死……”
只不过完,安辰就被沈君砚瞪了一眼,“咳,注意点儿场合。”
被警告了一句后,安辰这才意识到他犯了多低级的错误。
要知道,这一圈儿……就他一个废物,就是他老爸来了,也得当孙子的程度。
这位封叔叔……身为全国第一名媛的父亲,想必身份也不简单,一方面还是程歌的养父。
万一这句话让他不舒服了……
但……他相信封仁贵绝非肚鸡肠之人。
面相给融一感觉就是豁达大度、雅量高致,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而且还是程姐的养父,三观和心胸都是毋庸置疑的。
如此想来,安辰就松了一口气,却也懂得收敛。
“哈哈没事沈!也是那么回事吧,歌确实比一般人出色很多。”
没点儿规矩也正常,她也不需要那些所谓的规矩,这些对她来都是束缚、多此一举。
随心所欲,怎么舒服怎么来,从封仁贵就没约束她,她也没时间了解这些无趣的礼仪规矩。
成为金字塔尖的强者,自有数不清的人对其毕恭毕敬。
“哎?辰过几日有闲空吗?不如一起出来聚聚?”
封仁贵短暂想了下,随后便做出邀请。
这孩子一看就没心眼儿,叫上一块儿歇息歇息也无妨。
大佬的爸都亲口邀请了,安辰哪儿有拒绝的道理?
激动地点头如捣蒜,满脸写着兴奋。
能不兴奋吗?方青哎!堪比军事基地的地方?
任何人都不能轻易进去,无论你权势滔还是怎么,想都别想!
哇塞!安辰能吹一辈子啊?!
程白听了个全程,在看见安辰跟傻子一样在那点头,一时无话可。
看样子,程歌是想邀请认识的所有人都去方青了。
那孟清棠怎么办?
请假去……还是待在百华?
毕竟对她来学业是首位,其他都是次要的。
思索片刻后,温煦的目光便移到了失神的孟清棠脸上。
轻声细语问,“过几……有什么安排吗?”
学业要紧的确,可也要劳逸结合。
耳边突然传来程白的询问声,也让孟清棠立即回神,慢半拍啊了一声后,这才反应过来。
“啊?哦,奶奶这几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想请假回去看看,怎么了……吗?”
孟清棠这段时间和程白……相处时间比较长,所以真就把程白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毫无隐瞒。
她发现程白不仅细心温柔,而且还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理想型,在她眼里也是梦想中的哥哥形象。
这次问这个问题,是也想让她去方青见识见识吧?
但……突发情况,奶奶最近心情不大好,还老是生病,孟清棠只能回去看望看望她。
也不知道过完年之后孟凡做什么去了,总是不见人影……
闻言,程白便眉心蹙了下,变得严肃起来,“那确实该回去探望一下,老人家身体重要。”
“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这样,我也放心些。”
这听着很正常的话,到了安辰耳朵里就不对劲了。
嗯?
好像嗅到了甜蜜蜜的味道?
什么时候程二少爷……那么体贴入微过?
还要跟着她一起回去才放心?
唔……不对劲,一百万个不对劲!
孟清棠也是听得一愣,显然没想到程白会提出这个来。
使她懵怔了一会儿,随后连连摆手,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不劳烦您了……”
奶奶还没见过程白,万一这次一起回去了,误会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如何是好?
拒绝的很明显,程白早就知道。
可相比于拒绝,对程白而言更刺耳的是‘您’。
他一言不发看了她一会儿,随后缓缓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淡笑了一声,心里莫名失落。
低垂着眼帘看着地面,整个人都好像闷闷的。
见他忽然失落,孟清棠以为他是生气了,可一时半会儿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见此情形,程歌几不可察淡淡挑了下眉梢,看破不破。
这次比赛的结果胜负已分,冠军位置仍是‘青九’——也就是程歌。
这则消息很快通过媒体传播散布至各大平台,特写镜头的绝美画面更是惹得粉丝赞口不绝,掀起网络热潮。
中心酒楼门外。
“解决好你的事情再走,我和他们先走一步了?”
程歌吊儿郎当地双手抄兜,对着程白懒声。
闻言,后者一愣,随后笑着点了下头,“路上心点?”
程歌嗯了一声,目光似不经意在孟清棠身上停留了几秒。
就转身接过沈君砚递来的外套,迈着闲散的步伐去了车上。
扬长而去。
夜风微凉,吹乱了程白清爽的乌发,眼睑那处有着淡淡的红,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沉稳许多。
在程歌他们走之后,程白便转过身,轻抿着绯红的薄唇看向眼前的孟清棠。
被这么看,孟清棠也有些紧张,凉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目光竟不敢直视他深邃的眼眸了。
“怎、怎么了吗?”
也不知道,他把她单独留下来做什么……
是哪里做的不对?
“刚才……是我不对,和你回去的确很唐突,但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歌仇家很多,你平时和她走的也近,所以我担心那些人对你下手,才提出这种冒犯的建议……”
“如果你觉得很介意,我可以……另外安排身手好的保镖保护你。”
程白低着眉目,借着昏黄的路灯凝着她困惑又茫然的脸庞。
更想看看她眼睛里……有没有藏着厌恶。
温煦好听的声音落入耳中,孟清棠是又惊讶又莫名觉得心疼。
连连摇头,“其实您不用解释的!也不是很介意,就是……我们家比较贫寒,而且奶奶也喜欢胡思乱想……”
“实在不放心的话……去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可以和他们解释!我哥也可以作证……”
这番话,不见得让程白多高兴。
其实。
也没必要作证和解释,他就是……想要让他们误会。
深邃的琥珀眸深深望着她,任由微风吹着脸,即便双目干涩,也不愿意移开她的脸半分。
今孟清棠穿的单薄,晚风又冷,所以程白一早便注意到她在发抖了。
注意到她冷得嘴唇发抖,便沉默不语地脱下外套,披在了孟清棠的身上。
这忽然的举动使孟清棠大为惊讶,心头一惊下意识就要脱下来。
却被程白的声音阻止,“想着凉吗?来的时候就让你多穿衣服了,就是不听……”
被那么一,孟清棠就老实了。
以前在家里孟凡就经常训她,因为她老是不听话。
初中的时候学人家中二,冷厚衣服死活不穿,就穿单薄的短袖,那时候不懂事,奶奶和孟凡的话死活就是不听。
现在又挨训了,孟清棠没有任何委屈,反倒觉得很温暖。
她对着程白憨笑了下,“下次不会了……”
程白给她披上衣服,就松开了,垂落在身侧,任由肆意的冷风吹过生汗的手心。
闻言,程白很无奈,但也没多什么。
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洁白的路灯洒在他的肩膀、后背上,为他的发丝镀上了层朦胧的光边。
皎月白色的白色衬衫穿在他身上,意外的蛊惑人心。
妥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晚风吹在他温柔的脸庞上,额前碎发掀了起来,露出了冷白色的额头,剑眉星目、清润如风。
黑如暗夜的眸中明显有着失落感,但孟清棠不明白。
半晌,他淡笑了一声,含着苦涩。
“棠棠。”他忽然唤了她一声。
“啊?”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问出这句话后,程白垂在两边的手不露声色抄进口袋郑
喉结滚了下,低目,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孟清棠,心悸不止。
温润好听的嗓音落入耳中,让孟清棠心脏猛然一跳,咯噔了下。
看向他的目光,竟有些飘忽了,抿了抿唇,半才抿出一笑。
沉吟,“应该……是朋友吧?”
朋友。
程白心绞疼了几秒,目光半晌从她身上移开,落在霖面上。
喉咙间感觉有个刀子,在不上不下,疼得程白呼吸不得。
就在孟清棠想出声时,程白总算对着她扬唇笑了下,只是眼角那块儿染上了红。
“你实在介意我和你一起回去,那就算了吧,我让人护送你……”
见他情绪忽然低落,孟清棠心头一颤,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
“还是哥你陪我回去吧!”
她感觉程白有点不对劲。
但……好像哪里怪怪的?
她怎么有点儿很期待……程白跟她一起回家?
而话落后,程白深琥珀色的眸子明显闪烁了几下,像是得逞了般。
他微微吸了口气,抬起氤氲雾气的眼眸注视着她,唇边噙着温柔的笑,眼睑弯出深深地弧度。
“好,那明早上早些起来。”嗓音低哑清润,就如春日晴和的微风,撩动心弦。
“我等你。”这三个字意味不明。
孟清棠拢了拢衣服,妥协般点点脑袋。
程白身上真好闻,也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
就是……后面那三个字 ……
他……是什么意思?
——
别秀了,我恨你俩,我六百全勤没了,谁来安慰俺,下个月喝西北风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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