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瞪了眼李墨尘，漂亮地飞身跃起，将白鸽抓手中：“都赖你！何时不好，偏我家二宝战斗最关键时来，惑乱军心，其罪当诛！”
着，变拳为掌在白鸽脖颈上左劈右砍。
李墨尘有些不耐烦，又朝他头上掷了个石子，这次他“哎呦”半，嘴巴立时撅老高，足够挂起两头驴，不情愿地将纸条递到李墨尘手上。
李墨尘缓缓打开纸条，眼上笼上一层阴沉。
叶欢撇嘴，冷哼一声：“失手？冷千里也不咋地！大新第一刺客的名号，不过尔尔！”
李墨尘双手交叉，戳着眉心摩挲着：“你当姒文命他们吃干饭？随行暗卫与大内侍卫，皆是一等一好手。余闻瑞那俩，自收养，师傅全是宗师级人物，梅若海十四岁时一债落平沙’，就一下干掉三大顶尖高手。”
叶欢偷偷翻了个白眼，心中还放不下他与自己聪明的脑袋过不去：“既如此，为啥不多派些高手，事后诸葛，有何用！”
李墨尘起身，用折扇敲了下他脑袋：“不撅我，浑身难受？”
哪里是不曾安排好，四对一派的人，已是江南地界儿短时间抓来的最多高手了。你当高手是豆子，想撒多少有多少？
猪脑子！
“再打真成猪脑子了！往后伺候不好主子，可甭怪奴才，都被主子打傻了！”叶欢缩着脖，眼睛翻得看不到一点黑，着顶无赖的话，语气却十分温和。
硬话软，求生大道！
……
月亮昏晕，星光稀疏。
晚风吹动树叶，月光拉长了廊下偎依的身影。
“烧退了吗？”姒文命刚从李凌琰房间过来，余乔靠着他幽幽问道。
“这会儿退了，不过若星会反复几。”姒文命轻轻揽着她。
“我值夜，这两夜还是心些。”余乔望着夜空，淡淡道。
“今夜我来，你昨夜一宿未睡，白亦没休息。”姒文命眸中笼上朦胧月色，甚是温柔。
“暗杀，谁派的？”余乔略有倦意，更有隐隐不安。
“不是太子，就是二皇子，现在不好！短时间集结如此多高手，势力不容觑。”姒文命抚着余乔的手，“怕吗？”
余乔窝到他怀里，望着刚躲入树梢的月亮，轻声回道：“怕！”
怕你们失去我，更怕我失去你们！
梦中，都怕！
越来越怕！
李凌琰高热不退，人浑浑噩噩、未见清醒。
丹朱、青锋及几个侍卫均受了伤，幸好不太重。
姒文命昨夜守了一宿，一直用冰坨子给李凌琰退烧，明时渐好。白日，余墨与梅若星轮番守着。只是到下午，又烧起来，晚上更严重。
余乔伸手一探，烫得都能煎蛋了。
她想起空间存着酒精，于是取出来，不停地擦拭他额头、耳后、手心等位置。
似乎管点儿用，但很快又烧起来。
夜里，余乔值夜照顾。喂水、擦酒精、喂药……忙活半宿，直至申时才趴在榻边睡着。
待李凌琰醒来，见余乔熟睡，苍白脸上瞬时漾起一丝笑意，忍不住抚摸她的头。
傻丫头！又死不了，不必……
心中嗔怪道。
余乔身子微动，猛地惊醒，见李凌琰盯着她，忙伸手探额。
凉了！
烧总算退了，余乔心头一松，忙问道：“喝水吗？”
李凌琰摇头，笑望着她，“功夫不行，差点——一挂永逸！”
这一声倒让余乔彻底醒盹儿了，“美得你，老爷还留你慢慢还债哩，本姐白伺候你？滴水之恩，不得涌泉相报？”
李凌琰想起桑台山，她一本正经索要救命钱的样子，脸上不禁莞尔，倏地一抹淡淡的哀愁又挤进眼眸。
乍见之欢，久处亦怦然，却只能远远望着。
只能！
余乔见他愣神，又伸手探他额头，李凌琰一把按住她手，“没烧，别总摸！”
余乔手挣脱，固执地探向他额头，确认不烧，趁机弹了他脑壳，望望窗外，继续道：“色还早，再睡会，我也眯会儿！”
语罢，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趴回榻边埋头，“快睡”从双臂下飘出。
李凌琰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幸福感在心中肆意流淌。
明后，李凌琰状态好多了，余乔哈欠连，只是未值夜的姒文命，眼下青黑比余乔还重，哈欠更是连。
李凌琰瞥了眼姒文命，笑道：“快领走你家的，看某人那张猎户脸。”
姒文命白了他一眼，拉着余乔的手往外走。
余乔瞧着姒文命眼下青黑，嗅到了酸汤味儿，不禁暗笑。
嘿，柴米油盐酱我茶！
……
周德义几日车马回京。未进宫面圣，先去了太子府。
“铮！”
太子手中茶盏猛地往案上一放，茶水四溅，“钦差劫法场？不是三弟？哪儿冒出来的？”
“不知，来人身姿不凡，随侍皆有大内腰牌，听话茬倒像三皇子派的？”周德义吓得一哆嗦，忙起身回道。
太子瞥了眼他，轻声道：“周大人快坐，一路辛苦，本太子十分感动！”着眉头紧锁：“若是三弟，绝不会派假钦差劫法场，假扮钦差是死罪！若不是，那是谁？何人如川大？”
刑部老臣孟廷坚捋了捋花白胡子，“会不会与江南监察御史魏子丰有关？他被暗杀后，独生女魏清音一直未寻到。”
周德义脱口而出：“来人是男子，”着大脑飞转，半晌后，急道：“想起来了，身旁侍卫中确有一人相貌清丽，不似男子……坏了，招壤儿了！”
着，猛起身，手中茶盏险些打翻。
三人正着，一下人进来，躬身报道：“太子爷，皇上派人传召周德义，即刻进宫！”
三人面面相觑，神色不禁凝重起来。
太子奇道：“你尚未入宫面圣？”
周德义额头激起一层薄汗，面色慌乱。
皇上瞧着跪在地上已一个时辰，不时擦汗的周德义，幽幽道：“同太子禀报完了？”
周德义咽了口唾沫，“陛下恕罪，臣一回京准备进宫面圣，正巧碰上太子着人唤臣训话，臣以为是陛下授意，就先去了太子府。太子亦是焦心江南水患，全是臣之过！”
皇上微勾唇角，沉声道：“听去了江宁府？”
声音仍平和，未听出愠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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