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铜城杜主任电话，李艳眼神里是恐慌。
李学义刚进屋，看自己老婆这种神情，赶紧问：“艳儿，川出什么事儿了？”
“杜进风他一夜没睡，身上都是水泥灰，跑他那儿跟他讨债，跟他借睡觉的地方。”
李学义眉头一皱，嘴上嘀咕：“艳儿，川昨晚搞什么一夜没睡？”
李艳明白他搞什么，他冒死搞偷拍去了。
媳妇心里更忐忑，她男人看在眼里。
“艳儿，你坐两个时车没问题吧，咱俩这就去铜城，看看咱兄弟怎么回事。”
李艳就是这个意思，想马上到他跟前，看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去就去，李家两口子开着货车出去了。
……
秦川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眼睛睁开，眼前三个身影直直盯着他，吓一大跳，忽一下坐起身。
“艳姐义哥，老杜，搞什么，站在我跟前吓人！”
李学义很急。
“兄弟，你昨晚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知不知道你现在是谁，你要出一点事，我和艳姐怎么办？她怀着孕呢四个月了，你让她担惊受怕的，这怎么行？”
秦川感觉李学义这话怪怪的，哪里不对劲儿。
杜进风想问你们怎么这么乱？李艳怀不怀孕，跟你们秦总有啥关系。
杜进风不知道李家两人是两口子。
李家两口子和秦川不知道老杜不知道这件事。
“我没事儿，谁告诉你俩我在这儿？”秦川站起身，砸一下脑壳，即便睡了一早上，脑袋里还是昏沉沉，难受的要死。
杜进风递上一杯茶水，笑呵呵：“秦总，我一下子拿不出来五十万，资金都在货上，先还你十万你看行不行？”
李学义瞪眼：“杜主任你跟我兄弟借了多少？”
“哎，是秦总主动借我的，我只能慢慢还了，资金压在货上了，再过一个月我才能转开。”
“杜主任，带我们去吃中午饭。”
“好，我就是这个意思，这都饭点了，先去吃饭。”
四个人坐在了饭馆桌子上，要了几样家常菜拌白面条吃。
自始至终，李艳安安静静，靠在李学义跟前，看头儿跟自己男人话。
秦川忽然意识到艳姐大半没话。
艳姐知道他昨晚干什么去聊眼神。
吃饭的这会儿，李艳问一句：“接下来怎么办？”
“吃完饭去市府找陆市长。”
李艳想了一下：“非要找陆市长？”
“必须找他，要不然绕的圈子大了，问题不一定能解决。”
杜进风赶紧问：“什么事儿要找陆市长？”
秦川觉得在事情不是自己要的结果之前，除了艳姐，跟谁都不能透露，
“杜主任，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平安贸易的商业机密，现在不能告诉你。”
杜进风连连点头：“对对，不该问的我不问。”
他在农贸市场这一块搞什么，秦川一句没问过。
李学义给自己老婆碗里夹菜，很心疼的口气：“艳儿，我这一路都安排好了，宋和强现在能跑稳当，我现在要和川照顾他老婆一样，从今开始好好照顾你。”
李艳噗嗤一声笑：“园园怀着三个，我怀着一个，能一样吗，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不用操心我。”
杜进风在他俩脸上看了半，恍然大悟：“你俩是两口子呀，我呢你俩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原来是两口子话，这就对了。”
老杜一惊一乍，秦川猛然意识到，外面人还不知道他俩是两口子。
没办酒席没请人就领了证，这不好。
外面有风言风语李艳是秦总的情人。
秦川脑壳疼。
一个意思明白：“义哥，兰城、铜城、北区四个地州，这一条路线上的服装杂货是你负责，尽快多带出来几个可靠人，你不能每次亲自跑车，你指挥好手底下人就行了，从现在看是，你不能离开艳姐。”
“秦总，肯定听你的，我手底下能把方向开车的人有十个人了，还要两个月磨合。”
秦川又安顿一句：“铜城市有人民保险公司，给货车司机们买最高档的保险，这笔钱不要省着。”
“这事儿我安排！”李艳，她给眼前这两个男人和张保中都买了人民保险。
“艳姐，你心着，该义哥跑的就让义哥跑。”
饭吃完了，杜进风有要紧事回市场里，川兄弟就交给你们李家两口子了。
“走！去拿照片！”秦川往照相馆方向。
“什么照片？”李学义问。
李艳回答：“一笔大生意的照片。”
在照相馆里拿到照片，二十分钟后，三个冉了市委办公楼下。
看看手表，才一点整。
陆市长的办公室在五楼，从一点等到两点，李艳站不住，坐在了楼梯上。
“义哥，你带我艳姐回去休息吧，我跟陆市长谈。”
“不行，我要亲耳听到陆市长怎么。”李艳不走，他是李向前的女儿，站在陆市长眼前，一个是尊重领导，一个能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秦总？艳！”陆浩一上楼梯，大声叫出来。
“我们一点就等在了楼道。”秦川笑嘻嘻，双手伸过去。
“我两点上班，你们干么一点等在这儿？艳身子不方便，非要她也等在这儿？”陆浩口气很心疼，开办公室门，三个人进去。
茶水泡上。
陆市长跟大坪村人感情很好，问西瓜问大棚问夏粮，秦川一样一样答复。
陆市长又问修路建房的事。
秦川直截帘：“陆市长，拉进大坪村的一千吨水泥掺假太严重了，这是我拿到手的资料。”手里一沓资料和照片递上去。
”袋子从华茂水泥厂拉出来，先拉进掺假场地，再拉出来进大坪村，王耀功是厂长，王耀祖是掺假场地负责人，亲弟兄俩搞事，往我们村拉水泥的监管人叫王胜利，一顺子都姓王，王胜利是刘进明的项目负责人。
陆市长，一拉扯了一串。”
陆浩听得浑身僵冷。
“秦总，这事儿非同可，没有十足把握不敢这么话。”
“没有十足把握，我敢到你跟前这样？这是造假场地的出入库数据，掺假数据，还有这些照片。”
陆浩拿起十几张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
其实他看得不是太懂，但他知道，秦总反映的问题不敢忽视，大坪村不能有掺假水泥进去。
“大坪村是特色农业合作社建设村，已经划到市局重点关注项目里，搞产业搞建设不能有一点马虎大意，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拿大坪村搞麻烦？”
陆浩拍了一把桌子。
看眼前三个人，平安贸易公司的三个主事人都在这里。
“我们去见胡书记，让他亲口下指使，先查造假场地，再查水泥厂，再查背后的监管人，绝不姑息。”
陆副市长带着，三个人跟在身后，进了胡书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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