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一分过去，产房里什么情况，外面人不知道。
秦川走过来走过去，满脑子里是二姐认为生活美满的笑脸。
她的意思她跟陈立新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樱
她和陈立新在一起后，和以往的生活想比，她以为自己生活在堂。
周园园呼吸急促，脸色微变。
“川子，我有些上不来气了，怎么回事啊？”
“媳妇儿，二姐生孩子，你紧张什么，深呼吸，放松心情。”
李艳坐在周园园跟前，抚着她脊背，好心安慰：“园园，别怕，二姐会没事的。”
产房里什么声音都没樱
一分钟一分钟又挨过去。
秦川想，要是自己媳妇这样生孩子，自己还不急死？
赵秀梅是当妈的人，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脸色比女儿还难看。
她二女儿怎么样，很多情况她心里清楚得很。
产房门推开，一身蓝色医生服戴口罩的崔大夫从里面出来。
她眼睛看在秦总脸上，取掉口罩，语气克制。
“秦总，太迟了。”
“什么？”
秦川脑子里嗡一响，腿脚发软。
周园园“啊”一声，赶紧捂住嘴，身子已经瘫软在母亲怀里。
李艳一把抓住崔大夫胳膊：“二姨，二姐怎么了？”
崔大夫摇摇头：“我来的太迟了，孩子没保住。”
秦川拽回飘忽出去的思维：“崔大夫，我二姐怎么样？”
“产妇没大碍，可孩子没保住，秦总，你应该早点去接我，不定…哎！”
秦川脑子里一个念头冒出来，是陈立新不想要这个孩子。
后退两步，秦川坐在媳妇跟前，捏住她的手。
媳妇你你心慌，果然有心慌的原因。
“川，二姐的孩子没了，二姐可怎么活呀！”周园园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媳妇儿，你不要哭，你不要伤身子，等二姐缓过来，我们接她回大坪。”
崔大夫一句：“秦总，你们等着，我再进去看看。”
秦川抬起脸，一个意思刚想出口，崔大夫又进去了。
她不是周琴琴的接生大夫，她是强行闯进去的，秦川知道，她搞这一出，她在这个医院真待不下去了。
周琴琴前世生活惨淡，没有孩子，这一生也没有孩子吗，这是命中注定？
秦川咬咬牙，什么狗屁命中注定，老子不信。
二十分钟后，产房门打开，两个白大褂护士推着周琴琴从产房出来了。
周园园被李艳和赵秀梅扶住站在推床跟前。
“二姐！二姐？”
“园园…妈…川…”
“二姐，我们在这儿。”秦川给二姐答应一声。
这会儿什么都做不聊无助无奈。
周琴琴脸色惨白，嘴唇青紫，一句话不完整，眼睛闭上，一颗眼泪珠子顺着眼角滚落。
两个护士要推她回28病床，嘴上嘀咕：“家属先缓缓，让产妇安静休息。”
李艳、赵秀梅、周园园扶着床沿跟在后面回28病床。
秦川看打开的产妇房门，很纳闷崔大夫怎么没出来。
她肯定跟接生的男大夫吵嘴。
秦川腿软，坐在旁边木椅上，心里疼的一紧一紧。
接下来还有春婶，还有自己媳妇，艳姐、王莎、玲儿…这一幕实在不想再看一回。
足月的孩子，在医院，怎么就没生成，剖宫产也不能成功吗？
兜里一支烟掏出来想抽一根，意识到是产房门口，烟又装回烟盒里，站起身转身回28病房。
护士刚好出房间，秦川堵住她，问一点情况：“顺产有危险，为什么不选择剖宫产？”
护士看在秦川脸上，声嘀咕：“秦总，是李大夫做的决定。”
护士眼神里是不理解：“孩子真没救过来？”
秦川纳闷:“你不知道？”
“我不是接生护士，我没在里面，具体情况你问李大夫，李普，他是妇产科主任。”
护士转过身进了护办室，不再理秦总眼里的疑惑。
秦川盯着她背影。
有什么东西阴沉沉压迫下来。
崔大夫怎么不见人了呢？
秦川进了病房，看两个怀孕妇人行动不便，拽一把岳母，嘴上安顿。
“妈，你身上装现钱没，给我二姐买一碗热乎乎米粥，给他一勺一勺喂，三后我接她回大坪。”
赵秀梅赶紧答应：“我这就去买米粥。”
这三时间，照顾周琴琴的人只能是她亲妈。
秦川觉得自己留在病房里，让别人误解。
还以为产妇老公是秦老板。
“艳姐，园园，我去找陈立新。”
李艳咬牙切齿：“他能有多忙，什么事儿比老婆生孩子还重要，人命关不知道吗？”
周园园抹眼泪，一个情况实在想不通：“他不来，他妈呢，他姐呢，他们是真不承认二姐吗？”
媳妇儿无意间这句话，让秦川恍然大悟。
陈立新家人不承认周琴琴的身份。
景宁秦总老婆的妹妹，有多少人想维护这层关系。
只有一个可能让陈家人不屑景宁秦总，不搭理秦总媳妇的妹妹。
谣言听在他们耳朵里，他们当真话。
他们以为周琴琴怀孕怀的是景宁秦总的孩子。
他们怎么可能承认陈立新的老婆是周琴琴。
十分钟后，秦川到了纺织路街道办公房。
守在办公室的两个姑娘是陈立新领来的人，看秦川进来，站起身心打招呼。
“陈经理不在？”秦川问。
“陈经理母亲得了脑梗，在医院做治疗，陈经理过去看了，腾不开身。”
回话的姑娘叫张霞，嘴上话，眼睛不看秦总，好像很拘谨。
“陈立新有没有他老娘在哪个医院看病？”秦川继续问。
“他去了兰大一院。”
“是他嘴里的？”秦川确认一下。
“嗯，陈经理昨晚的，他今早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下来照顾他家嫂子。”
秦川想想，在楼下跟李艳聊的时候，是这位张霞姑娘主动给秦总家里打的电话，陈经理忙，顾不得周琴琴生孩子，让妹和妹夫帮忙操心一下。”
看似没什么毛病。
“兰大一院？”秦川嘴里嘀咕。
开车跑兰大一院，两个半时。
陈立新他老娘在兰大一院住院治疗脑梗，那就是在住院楼脑科。
从景宁县医院跑到兰大一院，秦川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这会在兰大一院走廊里。
“护士，脑梗住院病人都在这个区域吧？”
“对，都在这个区域，你是找病房？”
“有没有一位叫姜爱萍的妇人在这里住院？”
护士毫不犹豫的口气：“没有什么姜爱萍在这里。”
“没有？”秦川嘴里嘀咕。
在兰大一院查有没有一位叫姜爱萍的女士看病，从哪儿查？
这种事情总不能麻烦美芳姐妹俩。
陈立新的家在铜城市，他爸妈是铝厂科室干部。
他跟周琴琴一起相处了一年零四个月，住在在纺织路街，帮秦总打理街铺生意，经管鼓楼二楼一圈商场，一一过，一月一月过。
这处摊子在这一年半时间里，秦川不怎么操心。
秦川想，有没有可能，陈立新压根没有带周琴琴去过婆婆跟前？
黑色桑塔纳离开兰大一院，跑出兰城。
一个半时后到铜城铝厂住宅区，已经是下午六点。
这一世，秦川没来过陈立新父母家，但他家是哪栋楼哪个单元，这会儿往这片区进的时候，已经一清二楚。
二姐夫，妹夫来你家问你老娘的情况，你不会想到吧？
车子后备箱有一网兜西瓜，装了五个，每个有二十斤重，昨装在车子后兜的。
秦川提下来扛在肩膀扛上四楼，哐哐哐敲房门。
这个点儿，下午下班时间，妇人应该在家做饭。
房门拉开一条缝子，一个熟悉的妇人脸庞出现在眼前，嘴上问话：“你找谁？”
“是陈经理家吗？”
扛着一袋子西瓜的人，姜爱萍态度不冷不热。
“是他家，他让你送西瓜？”妇人问。
“陈经理让我给你家送一袋西瓜过来，我扛进去？”
“扛进来吧，随便放下。”
袋子扛进去，从肩膀上放下来靠着墙立住，秦川喘一口气，用脖子上毛巾擦一把汗：“陈经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明回不回来。”妇人嘴上话，眼睛看在秦川脸上。
眉头微皱，这伙面熟。
“阿姨，陈经理老婆这两生孩子，你不去照顾你儿媳妇。”
妇人脸色刷一下难看，嘴里没好口气：“景宁县那个姓周的妇人吗，谁她是我媳妇？”
秦川转身出这间房，头都不回蹬蹬跑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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