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已经泄露，传播就不可控。
“这么重要的秘密，你们居然保不住？”
兆游神摇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这么重要的秘密，当然保不住。神界与你们人间大不相同。”
贺灵川目光微闪：“那么，神降过程中要耗掉多少魇气？”
“当时分配给我三十多根。神降之后，我勉强还保留原先七成半左右的神力。其他神或多或少吧，但莳媄神就没得到。妙湛尊用掉的一定最多，我就不清楚祂的具体数量了。”
原来如此。贺灵川暗暗心惊：“你们这一趟下界，光是刑龙柱，不对，是魇气的消耗量就很大啊。”
颠倒海之战来了十几个魔，要是每个都分到刑龙柱，那用量至少也是几百支，再算上妙湛自己用的，怎么不得翻倍儿？
其他神手里还得剩点儿吧？灵虚圣尊作为大boSS，手里也得留一点吧？
当年，弥总共也就造出两千多支刑龙柱洒播人间，原来有一大半最后都被灵虚众神搞走了。
难怪魔界矛盾激烈。
大方壶制造出来的刑龙柱，可以穿梭两界、切换虚实，并不受两界壁垒影响。里面的魇气用光之后，神还会把它们交给地面的信徒和仆从，让他们继续收集魇气。
可以，地面的信仆+刑龙柱，就是神能弄到魇气给自己开灶的两大主要因素。
“谁不是呢？”兆游神苦笑，“如果能弄到千幻真饶身躯，那一切都值了。唉！”
可惜事与愿违，祂们最后赔到命都没了。
“为什么千幻真饶躯体如此重要？”
“灵虚圣尊和妙湛尊，想利用蜃仙的身躯和本事，制造出适合神降的皮囊，也叫身外法相。”兆游神道，“蜃仙的身外法相，比一般的仙人都厉害。”
贺灵川立刻想起千幻那一尊“风神”法相，确是人形，确实厉害。
由于本体是个移动不便、攻击不足的巨蚌，千幻在身外法相下的力气远超其他真仙。或许这在灵虚圣尊等魔眼中，就是无可代替的优点。
讲到这里，兆游神“哦”了一声：“这次颠倒海之战既是千幻赢了，那藏曦真君的皮囊也被它收走了！啊呀呀，圣尊一定气坏了。”
壶中日月长，它并不知道千幻还死在妙湛之前。贺灵川也懒得纠正它，只问：“灵虚圣尊有几个真仙皮囊？”
“我也不知道，但、但多不了。”兆游神并不羡慕，“那可太难得了！”
下一个问题，贺灵川单刀直入：“你们打算何时真正降临人间？”
无论他问过多少神野神，对方都是支支吾吾。按理，这些家伙最扛不住利诱，怎么也该有一两个失守。
可祂们这么统一地闭嘴，贺灵川只能推断，这是个大事件，与所有神都相关。
兆游神果然又是一噎。
缠在祂身上的链条猛然一紧，兆游神立刻叫道：“我不上，真的，我不上！这取决于贝迦对鬾兽的研究！”
“什么样的研究？”贺灵川多少知道一些，但他要从神口中听到。
兆游神是灵虚众的从神，是能跟着妙湛一起进入颠倒海的实战派，地位不低。它获得的情报，应该更加真实准确。
“更加、更加像人！”兆游神呐呐道，“还有，延长神降附身的时间。我们现在即便降在真仙或者仙人身上，最多也就持续几，然后就待不下了，会被强制剥离！那毕竟、毕竟不是我们本来的躯体。”
“长期神降？”贺灵川听得暗暗心惊，“从前有魔成功过么？”
“没有！我听圣尊过，弥可能曾经也想尝试，但失败了。”
弥失败了？
贺灵川心头一动：“是指红将军？”
“不清楚。”兆游神的神魂一闪一闪，“我就听祂跟妙湛尊提过那么一句。哦，几十年前，圣尊还过，弥的路数与众不同，它可以借助大方壶。”
信息量不：“那么，怎样才可以维持住长期神降？”
“躯体要与我们的本魂更适配才可以，最好是用神血培养或者改造。”
所以，神重点研究鬾兽？“这些研究进展如何？”
“应该有一些成果了，听还有更前沿的。”兆游神道，“不过这些都是机密，我们不清楚。”
贺灵川本想结束这次对话，但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为什么弥那么痛恨你们，非要与众神为敌？”
他从前也拿这个问题，问过神和野神们，但他们的回答基本都是“不知道”。
大神可是很注重隐私的，尤其弥非常神秘，贺灵川问到的神们只听过祂的厉害，却没有哪个亲自跟祂打过交道。
但弥对神，准确来是对灵虚众神的不屑和痛恨，贺灵川在大方壶里可是感受得真真切牵祂甚至利用大方壶制造出刑龙柱，搅得界大乱，人间喜迎帝流浆。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啊？”兆游神没料到他突然提起弥，愣了一下，“我也不太了解。”
贺灵川立刻在它面前伸出三根手指，作势要叩。
“别别，我都回答你这么多问题！”兆游神很憋屈，“我只是道听途！”
“先来听听。”
“弥的来历大概没人知道，祂刚出现就很厉害了，自带死亡神格，跟我们这些提升缓慢的神不同！”
“死亡神格？”千幻与妙湛在盘龙孤城争斗时，就提过死亡神格，贺灵川当然不会错过，“听，那原本属于你们的古神？”
“是的，祂们也被尊为三圣神，分别掌握了生、死、命运三大神格，规束界一切生灵。”
“一切生灵？也包括你们？”无论神明还是仙人，在贺灵川看来，不过是更强大的生命罢了。
他突然想到，大方壶是罗星的碎片，而罗星却由一枚世界的心核炼制而来。
这一枚世界的心核又从何而来呢？是界的古神捕捉到的。
唉，一切都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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