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净土扯上关系，对古皇来讲，就没好事！
当然，站在成王败寇的角度来讲，输了就是输了，菜就多练。
人界古皇也没想到，任桀能一拳打断自己所有的路啊！
人界古皇需要洗白吗？
他从一开始就是白的好不好！
坐在轮椅上的人界古皇，痛心疾首道，
“从人界诞生的那一开始，我就在替净土做事...”
空帝眨了眨眼，好奇问道，
“为什么其他世界的你不愿替净土做事？”
不同宇宙的古皇，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但按理来，他们是同一个人，最终应该都会走到同一条路才对。
提起这事，人界古皇更来气了，
“我刚出现就一个刀疤脸出现在我面前，我有的选吗？！”
那是自己选的路吗？！
其他界的古皇：你的对，但这就是人界和尊者，在人系王座上开了两个洞，真正的同阶无敌......
完之后，他自己也有几分心虚，替自己找补道，
“论迹不论心...别管我初心如何，这些年，我实打实地替净土做事，这总不是假的吧？！”
人界古皇和其他世界的古皇不一样，他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当和尊者出现的那一刻，人界古皇就没得选，所以他也没选错。
至少目前看来，他没有选错。
至于和尊者消失之后...人界古皇看着净土灾帝的拟人程度，忽然怀念起和尊者...
刀疤脸虽然下手是狠零，但横竖都是一刀的事，哪像江白这样不做人事，不当人子！
想你了，老高。
到底，人界古皇觉得，自己的大道崩断，纯属无妄之灾！
从对方的抱怨和咒骂之中，勉强拼凑出当年的真相，空帝若有所思，忽然开口，
“你...应该也没有这么冤枉吧？”
人界古皇：？？？
他脸色凝重了起来，正色道，
“素闻...算无遗策，斗胆问一句，何出此言？”
他虽然了‘空帝’三个字，可落在空帝耳中，却是空无一物。
愚昧不自知。
这一点当初把江白折磨得死去活来，如今轮到空帝来享受享受了。
武帝想的没错，淋过雨的江白，让所有人都感受了一下没有伞的痛苦...
不过，空帝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反倒直奔主题，替人界古皇解惑，
“我虽然不识任桀，但听你前后所言，任桀无愧人王之名。”
人界古皇点头，“自然如此。”
看遍五界和净土，任桀都算是道德水准最高的一批人了，甚至能够得到灵尊的认可！
这一点，人界古皇不管是何立场，都不会否认。
空帝又道，“你的大道既然是任桀打断，看上去像是被株连九族，但人王会做这种事吗？”
若人王任桀真这么做了，那他还是人王吗？
“哦，我听懂了。”
人界古皇露出一个惨淡笑容，
“单凭他人王的美名，就应当判我一个罪有应得？”
这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是判你什么罪名。”
空帝耐心道，
“你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如果你曾做错什么，这一拳是你罪有应得。”
“如果你什么都不曾做错，无愧于净土，那么这一拳...既然不是杀你，那多半就是护你。”
空帝也没必要欺骗对方，心里想什么便什么，至于的是对是错，旁人如何看，就不归空帝管了。
一拳把所有古皇打死，可比一拳打断所有古皇的大道要容易多了！
王座...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任桀自己的选择就能看出来，在不用登顶王座的情况下，旧日支柱都不会登顶王座。
以人界古皇资质，在任桀、和尊者、空帝先后放弃人系王座的前提下，他还真就是最有希望问鼎人系王座的存在！
至于他会怎么选...这根本不用犹豫的。
朝闻道，夕可死。
这一点，对于所有古皇都不会变。
零界古皇敢挑衅晚年人王，界古尊者企图逆行证道，这些行为都明了古皇的觉醒。
“你的这些，这么多年来，老朽不是没想过...”
人界古皇向后坐去，无奈叹息一声。
“其实，只要活的时间长一点，懂道理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许多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扪心自问，这些话怎么看都轮不到你一个娃来和老朽讲...”
“对错难辨，是非不分，不是因为分辨是非对错有多难，而是因为自己不认。”
不认，不肯，不服，不忿...
人界古皇瘫坐在轮椅上，如同这重山一样，死寂、颓废...
他嘴里喃喃道，
“可我还是想坐上那把椅子，看一看王座之上的风景...”
人界古皇无力地摆了摆手，带着几分痛苦和挣扎，随后缓缓闭上眼，他放过了空帝，也放过了自己。
至于这份放过里有多少不甘，有多少无奈，回味起来又有几分苦涩，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足为外壤。
至少在这一刻，他暂时放下了。
等他醒来之后，会不会再把这份执念拿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空帝叹了口气，
“其实，更高处的风景...也没什么好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话，多少有些站着话不腰疼了。
如果不是为了更高处的风景，空帝至于在这里爬山，把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吗？
问道之心，人皆有之。
既然如此，不必多言。
最终，空帝还是登上了那座山。
这重山的山顶风景，和想象之中的很不一样，是一片极为宽敞的平地，好似山峰被人凭空削去了半截。
这地面有多平整？
可以直接让武装直升机起飞。
而等到山顶之后，空帝一步迈出，脚下多出一只白鹤，托着他向更高处飞去...
空帝来了，空帝走了。
他的空，没有极限。
就算是古尊者完整的道在这里，也拦不住空帝，更何况是一个残血版的，翻过这半座山，易如反掌。
人界古皇睁开眼，在空帝离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人界古皇抬头看向空，自问自答道，
“所以，真能跳过去么？”
他的道被任桀毁了，空帝也是一样的状况，如果空帝能够成功，那么他早晚也能成功。
只要知道一件事能做成，那么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最痛苦、最难熬、最折磨的，便是对渴望结果的未知。
人界古皇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希望空帝成功，还是不成功...
退一步讲，就算空帝真的成功了，净土会允许人界古皇在没有任何阻拦污染的情况下，登顶王座吗？
难...
当年在和尊者手下，这件事就没什么希望。
如今净土换帘家人，又是个心...
人界古皇叹了口气，总感觉净土的前途一片光明，自己的前途无比黯淡。
他也不知道，这种落差究竟是从何而来，也不想知道。
人界古皇低头，正想做点什么，忽然身体又僵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双腿上，放着一支登山杖。
这不是普通的登山杖，这是可以当螺旋桨的登山杖。
空帝，把人系王座留给了他？！
死寂与颓然的深山中，传来一声充满活力的呐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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