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几人，根本不承认。
他们都是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阎君林。
不承认好办。
接着打！
“草尼玛的，不？”
“你们不？”
“到底是不是活阎王的人！……”
“再不弄死你们。”
火麒麟连打带骂，拳脚相加。
下手是真狠啊。
幸亏他穿的是双休闲运动鞋，要是穿那种钢头皮鞋，估计能把这帮货肝肺都给踢爆了。
火麒麟打累了，就换大地雷继续。
我就不相信，这一番番严刑拷打之下，他们还能扛得住。
都尼玛血肉之躯。
你再给我硬啊！
“，，我！”
“我全……”
不一会儿，他们终于顶不住了。
都学会抢答了。
一个个的都抢着坦白。
原来，这六个人，果真都是我们众泰驻望京大队项目大队长阎君林的手下。
但是这次活，却是他们瞒着阎君林接的。
无外乎是想赚些外快嘛。
但他们并不是知道雇主是谁。
就在一个多时前，一个整日里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找到他们，是有趟替人消灾的活，3000块钱，问他们干不干？
起初这几个人还挺犹豫的。
不过想起自己老大阎君林靠着接私活赚的盆满钵满，就动心了。
而且这次的活，看着也没啥难度。
人家雇主都把目标人物的信息资料，甚至是藏身之处都给准备的妥妥当当。
就这样，他们就收下了一千五百钱订金，过来趴活了。
本来还挺有信心的，挺高心。
毕竟目标只有一个人嘛。
没想到……栽了。
“靠，他们这是两手准备啊？”
“一边让执法队过来吓唬我，一边又雇佣一帮流氓……”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神秘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听后，心中禁不住生出阵阵疑团。
而且以那个神秘饶能力，什么样的狠角色、硬点子找不到。
他非要花钱找几个保安过来做事。
这是玩的什么居心啊？
那边，火麒麟和大地雷继续对这几个人一阵严刑拷打，看看能否还能问出其它有用的信息来。
我觉得，事不宜迟。
必须要以最快速度，揪出那个幕后黑手。
也就是那个隐号的神秘人。
否则我一刻不得安宁。
拿定主意后，我让火麒麟和大地雷留下，继续跟这几位傻逼好好唠唠。
我和关亮则准备去见一见这次雇凶事件的中间人。
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街溜子’。
据这几个人交代，这个街溜子叫华子，自称华祝
人颂绰号‘万事通’。
35岁左右，吃喝嫖赌全都沾。
但他整日里游手好闲，脑袋又像是缺根筋，所以也没有弟，没有大哥，就一个人傻b呵呵地到处闲逛。
有时靠坑蒙拐骗弄俩零花。
有时靠帮刚来燕京的外地人介绍窑子和玩的地方，搞点儿外快。
有时靠给几帮流氓团伙提供情报，望风，弄些茶水费。
不过这人虽然混的不咋地。
但是却也有自己的独道之处。
他是燕京的活地图，无论你想去哪儿，他张嘴就来。
无论你是想吃饭也好，唱歌也好，找妹子也好，他都能如数家珍地跟你将所有的酒店、娱乐场所按规格、档次给你划分出三六九等，供你选择。
哪怕你想约空姐、女明星陪一晚，人家都有路子。
反正就是‘包打听’。
……
害怕惊动外面的执法车，我直接是从后窗爬走的。
在公寓外大门口，我和关亮会合。
然后我们打了辆车。
去‘拜会’万事通华祝
刚才有个家伙，这万事通华仔，下午3点后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
那就是扯个马扎，拿杯豆汁儿，坐在‘丰苑’区南门的报亭边儿上，跟那卖报纸的女孩儿，大谈宇宙乾坤之奥秘，还吹嘘自己当年闯荡江湖的往事。
这都已经整整快半年了吧。
人家那卖报纸的女孩儿，根本不屑搭理他。
但他仍旧坚持。
很快。
丰苑区南门。
这里果然有个报亭。
报亭里也果然有个漂亮的女孩儿，在那抠弄指甲。
报亭外，也果然有一个看着有些邋遢、眼神却很深邃的中年男子，坐在马扎上。
就是人家这回手里没拿豆汁儿。
我和关亮下了车，直接就冲这万事通而去。
“呵，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万事通吗？”
“华仔，华哥啊。”
“哎呀，好找，好找啊。”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你了！”
“果然是气宇轩昂，一看不是一般人。”
“早就仰慕死你了……”
关亮一见面，就朝着这个邋遢男子一顿彩虹屁拍了过去。
我听的身上直起鸡毛疙瘩。
我这位军师，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那万事通顿时像是遇到知己一样，脸上渐而展露出一阵满是皱纹的自豪与傲慢：“呵呵，居然知道我？”
“吧，找我啥事儿。”
“不是跟你吹，这偌大的大京城，就没有咱找不到的死胡同。”
“也没有咱没见识过的倒骑驴。”
“只要您肯赏俩大子儿，啥事儿咱都能给你掰扯明白。”
“提醒一句，爷的时间宝贵着呢。”
“你俩别光跟这晃着，懂了没？”
万事通起话来，那倒是不含糊。
甚至还带点儿然的嚣张。
就像是有好几个省份的口音夹杂在一块，当中还硬装进去几分老京腔。
“懂啊，当然懂啊。”
“这五百块，是请驾的钱。”
“然后我们老大选一好地方，请你吃顿好吃的。”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您到那随便点！”
“为的是，咱们出门在外想见识见识花花世界。”
“劳您移驾过去，给指点指点。”
“完后，另有送驾礼。”
关亮笑容可掬地着，还来了一段报菜名。
咱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搞哪一出。
好像俩人这一番对话，都不像是咱这21世纪的人。
倒像是从民国那会儿穿越回来的。
不过我确实挺佩服关亮的。
这万事通话啥话风，他就能给配上啥话风，这也是一种本事。
而且这万事通看起来确实精神不太正常。
关亮却能跟他谈笑风生。
还如此丝滑。
这就了不得啊。
“三个玉玺压箱底，皇上见了咱也得行大礼。”
“二位爷，前面带路。”
万事通将马扎夹在腋窝里，脸上荣耀万丈。
然后他扭头看了一眼报亭里的那姑娘，歇斯底里地冷笑了一声：“秀儿，看到了没？”
“你不把爷我当回事儿。”
“有人把咱贡上。”
“羡慕没？爷这就去跟人吃大席喽。”
“财神不挡道，送财到万家。”
“我是华仔，花见花开。”
“……”
他迈着四方步，吐着唾沫，别提多美了。
这副得瑟相，恐怕盖世无双。
我都想踹他几脚，让他抓紧醒醒！
装尼玛什么装？
你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数吗？
就一街溜子，你装的跟多么高深莫测似的，你以为自己是姜子牙啊？
然后我们打了辆出租车。
万事通华仔上车的姿势，都是那么高端大气。
马扎夹在胳肢窝里，抬头挺胸。
人家那市长夹着那真皮公文包下去视察，都没他派头大。
我摇开车窗，往嘴里填了一支香烟。
司机扭头就骂我：“草，谁让你在车上抽烟的？掐了！
关亮一把掐住了这司机的脖子：“草你姥姥的，我先掐死你！能不能抽？”
司机连连点头：“能，能能能！”
那万事通看此情景，还乐坏了。
他甚至还开始教育起这司机来：
“你这司机师傅啊，也是真没眼力架儿。”
“这俩爷一看是那好惹的主吗？你不让他抽烟能行？”
“所以以后，切莫固守陈规。”
“脑袋瓜子，一定要学会灵活变通。”
“就像华仔我。懂了没有？”
他就像是教书先生一样，就差手里拿把戒尺了。
真尼玛人才。
我忍不住看了这万事通一眼，眯着眼睛冲他一笑：“喂，你还提醒别人呢！”
“你就没想想你自己吗？”
“就这么轻易跟我俩走，你就不怕我俩把你卖到黑煤窑当苦力，或者把你抽血取肾卖器官，把你丢进护城河里，喂王八？”
“这种事，我们真做的出来啊。”
我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看向万事通。
本以为他会慌的一匹。
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怕。
“得嘞您呐。”
“咱们无怨无仇，无过无节的。”
“我华仔又是光棍一条，上无老下无少，您这二位爷，犯的着拿我的贱命去喂王八？”
“咱别逗了。反正您吓唬吓唬我，我就当听一乐。”
“这口饭呢，您爱赏就赏，不爱赏我现在就跟这下车。”
“我没根儿没势的，跟您二位耗不住。”
“明白我的意思吧。”
“喔，前面那地儿，瞧见没？”
“四门桥啊，过桥右拐65米，有家‘馋嘴菜馆’，您别看名不怎样，做的菜那叫一个地道着呢……”
万事通话风变得太快。
前一秒还在那自嘲呢，下一秒就惦记上吃的了。
你要他脑子缺根弦，不太正常吧。
人家这逻辑还真就没毛病。
而且思路流畅，反应灵敏，连数字都记得如此清晰。
“饭店你就先别惦记了，四门桥下咱自己开伙！”我冲万事通笑了下，示意出租车司机在此停车。
下车后，我和关亮把这万事通带到了桥底下。
这里很安静，很隐蔽。
风一吹，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一股特殊的腥味，在空气中凝结，散发到各个角落。
地上，有临时沏的几层砖，有炭灰，鱼皮鱼骨，还有一些未燃尽的草木。
看来是之前有人在这里野炊过。
钓钓鱼，吃吃烧烤。
真特么爽啊。
我现在是没那时间。
希望将来，能得慈雅兴。
“咿，这主意不错。”
“就算你们打算请咱吃顿野餐，也是可以接受的。”
“幸亏我带了马扎，那我先坐下。”
“你们二位爷，去搞食材？生火？”
万事通嘿嘿乐着，将腋窝里夹着的马扎子取出，吹了吹上面的土，然后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
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吐掉嘴上烟头。
直接跟他翻了脸。
“草，你还装尼玛什么装？”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就没一点逼数吗？”
“还真以为老子是来请你吃大餐的！”
“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还不好。”
“就看你识不识相了。”
着，我朝他缓缓靠近。
并且直接甩开了袖中的甩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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