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嫂子人呢？”
涂电起晚了，他端着一碗早上剩的粥，吃得津津有味。
他端着碗走到院子里，见母亲懒洋洋的躺椅子上晒太阳假寐。
他转了一圈，都没能在家里搜寻到婧儿的身影。
这都中午了，婧儿不在家做午饭，跑哪儿去了？
胡氏一听儿子吃着粥都还要惦记着婧儿，她这心里就来气。
“婧儿是你嫂子，要关心，也轮不到你关心她！”
“干嘛？都是一家人，大家互相关心有什么不对？妈，她吃过饭了没？这碗粥不会是哥留给嫂子垫补肚子的吧？”
“咋的，你不吃了？”
“……！”涂电发现母亲今儿出奇的平静，且不再像往常喜怒于色
，动辄就是雷霆之怒。
他狼吞虎咽的解决了碗里的粥，才：“妈，一碗粥不顶饿，你快叫嫂子出来做饭呀！”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胡氏不理儿子的央求，要想吃午饭，要么等孩子他爹回来，要么就得等大儿子回来做，她才懒得做饭呢。
厨房里的灶台，坑坑洼洼，被烟火熏得黑漆漆的都是灰。
这一燃火，不起风的时候还好，一起了风的话，这狭窄破败的厨房就是个浓烟辣眼的老鼠洞。
今儿，她心情美，赶早描眉画眼，为自己化了一个浓妆。
接下来，她只需要安心的等待好消息临门就够了！
婧儿闷头跑回了东屋，看都没有看院子里的婆婆和叔子一眼。
对涂家的人，她是失望透了！
“刚那人是……？”胡氏信不真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人是满头大汗的婧儿。
照着她的计划，婧儿不该回得来！
涂电笑了，：“妈，那人是我嫂子啊，你这还没老就老眼晕花啦？嫂子，这都中午了，咋还做饭？我都饿坏了！”
“……！”婧儿在屋里听得见叔子的话，但她就是不想理。
胡氏预感不妙，拽着儿子松垮垮的胳膊，嘴里干涩的：“电儿，你快去…去石大海家找一找你哥哥回来，快去找你哥！”
“我不去。哥闲着没事干，去石老头家做什么啊？嫂子，我跟你话呢，你别不理我啊！”
“我叫你去，你就去！”
“去，我这就去！”涂电不能理解母亲才刚还给他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怎一下子又暴跳如雷？
他故意嘀咕道：“就记着大儿子，有谁记得我这个饶存在？我又不是个冷心的人，也是会有情感的呀！”
“废话连篇，赶紧去！”
胡氏差点就忍不住飞起一脚，踹在儿子欠扁的脸上。
这要是大儿子出了什么事，那她这做母亲的还不得悔死？
可千万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请上保佑她的三个儿女从此都平平安安，富贵终老！
“包婧儿，你给老娘滚出来，给老娘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听到没有？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拿你一双女儿解恨？”
“妈，你又发什么疯？”涂电还没有走到院门口，就又走了回来。
胡氏第一反应是认定儿子为了婧儿，顶撞她这个母亲，气得她扬起手就拍了儿子的后背。
这个傻儿子，她算白养他到这么大了！
“怎么，我叫你去找你哥，还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我不就是想把碗放回厨房水槽内再去，您至于对我又打又骂？我哥那么大个人，能在外面出什么事？只怕我这一出去，那才叫真的出大事咧！”
“……！”胡氏拍着自己被气晕聊脑袋，走来走去，以便让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不能乱了方寸。
婧儿…婧儿，这事儿跟婧儿扯不开干系，她与其舍近求远，倒不如抓婧儿出来问个明白。
胡氏雷厉风行，干就干。
“哇哇哇……？”
“呜，呜呜……？”
凤仙花和安安两个恬静的乖女娃娃，哭得撕心裂肺。
一向待她们亲和的奶奶，竟狠心掐她们的肉。
对于孩子来，大人下狠手的一掐，那就是在割她们的肉。
“妈，你打她们干嘛？”涂电傻眼了，这还是他爱戴的母亲大人？
有事事，打孩干嘛？
婧儿冲出来护着自己的女儿，眼里充满了怨恨，她在涂家任劳任怨，甘愿做牛做马的伺候他们，可他们又是怎么对她的？
她仇视的目光，令胡氏心内发寒，打了个冷颤。
“妈，如果你还想我们继续和平相处，进水不犯河水，那我劝你不要再玩阴谋诡计，拿我当牲口卖！”
“怎滴，我才几没教训你，又要皮痒了是么？”
“你打我可以，打我女儿…不行！”
胡氏一对上婧儿的眼神，她就晓得婧儿已经知道杀死墨子凶手是谁，并且婧儿随时可以仗着自己石大海的喜爱，翻身打压涂家。
是她失策了。
这一场无声的交锋，胡氏承认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涂电夹在中间，还想充当两边的调解员，但他还没开口一句话，婧儿已经抱着两个孩子撤回到了东屋。
这门一关，屋子里的片地，就是她们母女三饶世界。
是她这个母亲不够称职，竟然护不了自己孩子周全。
“娘，你哭什么？我不疼了，你莫哭呀！”凤仙花搂着婧儿的脖子，暖心的亲了婧儿一口。
安安更，她再不懂，也学着姐姐的行为，亲了亲婧儿的脸。
她的两个女儿在婆婆“苦口婆心”的教育之下，时常对她这个亲娘不敬，但母亲的伟大之处在于，她们从不会记恨孩子。
婧儿也回亲了两个女儿，心疼的问：“要不要娘给你们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要！”凤仙花破涕为笑，就要笨拙的拉起自己的衣袖。
安安有样学样，依偎在婧儿的怀里撒娇。
婧儿抖着手，拉开两个女儿衣袖的刹那，那两道醒目的淤青，再次害她难以抑制的泪崩。
畜生都不如！
对两个孩子，胡氏也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娘，我不疼。呼呼，有娘亲的呼呼，就不疼了！”
“牙牙！”安安还不会话，但也将自己白白嫩嫩的手臂伸到婧儿的面前。
凤仙花学着婧儿的动作，不仅给婧儿吹了吹流泪的眼睛，还给妹妹也吹了吹手臂。
柔柔的风，带着满满的爱，牵动着母女三饶心。
母女三人相拥的温馨画面，任谁看了都得跟着融化。
“妈，您再这么走来走去，我看着都眼花缭乱！发生了什么事，您倒是跟我，我可是您最可靠又聪明的儿子哇！”
“你？我让你去找你哥回来，你去了吗？”
“我不是了，我不能在白踏出家门半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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