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之处？
岳四娘仔细想了想：“两者皆喜日照，喜湿润土壤……对了，根系也不深，很适合做盆栽。”
“不过从观赏角度看……”岳四娘拿起桌上的瓷器花瓶看了看，“木槿花却多，若是插花可取几支，做盆栽的话盆不能太高，稍窄一些更协调。虎尾兰的主体是叶，像是上宽下窄的矮素盆就很合适。”
季鸣月回想起袁宅那些盆栽的花盆，一个个花里胡哨、上扭下扭的，她当时看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可是这能明什么？
苏文清离开四司六局后审美退步了？或是故意不想给袁代看好看的盆栽？
她沉静下来，脑海里思绪一缕一缕地飘来飘去。
见三人不话了，岳四娘也不好多问，转过身继续忙活起插花来，但她似乎有些失神，一不心多剪了一截枝条，等将花束放入其中后，才回过神似的将其拿了出来，轻轻叹了一句：
“短了。”
季鸣月眼里蓦然一亮。
“我知道了！”她忽然出声，迎来三饶注目，“我知道她把私房钱、不是，她把秘密藏在哪里了！”
三人都是一惊，异口同声：“在哪？”
“远在边，近在眼前！”
*
今是个好气，风清日朗。
魏兰的心情依旧沉闷，婢女见她愁眉苦脸的，劝她去院子里坐一坐，也许晒晒太阳吹吹风，心情也会舒畅些。
本来她是不大乐意的，但耐不住妹妹苦口婆心地劝，也只好如了她的意，坐在院子里晒了会太阳，微风吹吹，心里的烦闷确实沉静了不少，她轻轻合上眼，听到婢女在边上声：
“夫人，您好几日没睡好了，多眯会吧。”
魏兰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也是同意的。如今只要袁代在宅中她就烦得不行，趁他不在，确实该好好歇会。
也不知是她糊涂了还是怎么，总觉得宅中很久没有如茨安……
“砰砰砰！”
“开门那！！”
魏兰猛然从躺椅上坐起来，心脏随着这敲门声砰砰跳得厉害。
边上的婢女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奴婢去看看是何人。”
魏兰道：“我知道是谁，让他们进来吧。”
“是。”
魏兰深呼吸、吐气，揉揉太阳穴，已经预想到接下来的时间定不会安宁了。果然，很快就有脚步声跑来，最前面的少女风风火火的，冲到她面前打招呼：“魏姐姐，好久不见您还是那么憔悴啊。”
魏兰一愣，心想也不是很久没见吧：“嗯，你们今……”
哪料到对方只是出于礼貌却不是很礼貌地打了个真的不算礼貌的招呼，扭身就跑到屋里去了。
魏兰：……
另外两个生也被她带的，匆匆朝她问了好就跟着跑了进去。
婢女在边上略显着急：“夫人，他们这是……”
魏兰叹了口气，又坐回到椅子上：“算了，随他们去吧。”
季鸣月先冲去东厢房，直接把翘头案边的两个大花盆搬了下来，将袖子卷巴卷巴起来，伸手就要辣手摧花，常许连忙从屋外跳进来：“季姑娘！”
季鸣月转头：？
常许气喘吁吁：“咳咳……先看看盆底有没有蹊跷……”
是哦。
于是她不客气地指挥着方景星把花盆抬起来，自己弯下腰去看花盆的底部，这一看还真的看到了一圈几毫米宽的凹槽，中间有一个直径约一寸的洞。她和伸手把手指扣进去，使劲儿一拉——
盆底被她拽了下来。
方景星好生惊讶：“我去！”
季鸣月也是很兴奋，她低头往洞里瞧了瞧，盆口好像堵着一个长条木盒子，她将手伸进去把盒子转了转，便能拿出来了。但她不着急，继续把手往里面伸，探到了一块木板，木板上只有半侧戳了几个孔。
这下她总算弄明白了：
“这苏文清确实会藏东西啊，找高花盆种根系短的花，下方的空间就能余出来，将花盆里边用木板隔断，一侧打孔漏水不影响花草，下面空的地方藏东西，把长盒子横在没有打孔的一侧就不会浸水，也不影响水从盆底流出来……”
常许也是万万没想到，摇摇头苦笑道：“这盆栽家家户户皆有，种什么花草都不稀奇，不过是个不打眼的装饰之物罢了，又有谁会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方景星举累了，见东西掏光了，便把花盆放下，甩了甩手，感叹道：
“如果我们没见着岳四娘，不知道苏文清是个喜欢换时令花的，估计也想不到这点对她来的古怪之处……不过这木盒里是什么？”
木盒上多少落零土，季鸣月用手拍掉，然后将木盒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卷纸，打开一看，上面是写诗的草稿，涂涂改改的，虽不是一气呵成，但恰恰证明了这诗词是苏文清亲自所写。
常许指了指第一张纸：“这首诗我记得，在袁代诗集的前几页。”
方景星了然：“所以这些是原稿？可是这样可以当证据吗？”
季鸣月没话，一边数一边往下翻，一共数了二十一张，终于在最后一张看到了不同的内容，像是一份契约，字数不多，三人简单扫了眼，发现是一张“买诗契约”，大意是袁代向苏文清买诗，一两诗一首，一季度清算一次。
方景星看呆了：“这苏文清原来是在和袁代做生意啊？！”
常许微微一笑：“这张合同上也有印章，看来苏文清是个律法意识很强的人，倒是方便了我们行事。”
“她总得留下点什么凭证，”季鸣月把那几张纸卷起来放入盒子中，“寻常人作了一幅画都要在角落署名呢，写诗没法署名，签契倒是她聪明，不过这也明，她并不是真心想要把诗给袁代的。”
方景星瞳孔微睁，恍然大悟：“所以她其实是假借契约一事，为自己留下诗词原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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