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莞妃没有中毒？而是吃了假死药？”
“中毒之人流出的血液是暗红色的，而莞妃嘴角的血液是鲜红色。”
灵芝这话又让我想起了弘历，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灵芝见状，赶忙道：“娘娘您还记得吗？莞妃把禧贵人送进翊坤宫的时候，过要送您一份大礼。奴婢猜想，所谓的大礼就是她以身为饵，拉皇后陪葬。皇后失势，您就是后宫第一人。”
“还有，明明您已经告诉莞妃，香草是景仁宫的眼线，莞妃却还是放任香草行事，只能明香草是莞妃计划的一环。只是奴婢不明白莞妃为何设计死亡。”
“娘娘，这是怎么了，咱们宫门外怎么有侍卫把守啊？”叶芝突然闯进来，灵芝疯狂地给她使眼色，可惜她没看见。
“你去哪儿了？”
“奴婢去御膳房了，四阿哥没了，奴婢知道娘娘难受，娘娘从前最爱吃奴婢做的蟹粉酥，奴婢想给娘娘做蟹粉酥。”叶芝抹了抹眼泪，弘历待人亲和，翊坤宫的宫女都很喜欢她。
灵芝无奈地道：“我刚把娘娘哄好，你又来了，快快出去。”
叶芝赶紧擦擦眼泪“对了娘娘，奴婢回来的路上听夏子，江福海招认是皇后娘娘害了纯元皇后和二阿哥，皇上气急了，要把皇后召到养心殿正当面对峙呢。”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串起来了，都串起来了。
甄嬛要把孩子托付给端妃，是因为她与端妃早就结盟了。端妃无子，定会将胧月视如己出。端妃最了解皇后，怪不得甄嬛复宠后能精准地打击皇后。
甄嬛孕中百般柔顺，是为了给皇上留下一个好印象，情最浓时离去，皇上会念她一辈子，也会因此宠爱她的女儿。
端妃是潜邸旧人，知道纯元与宜修的恩怨，端妃或许早就知道是宜修害死了纯元。皇上不在意妃嫔，甚至不在意甄嬛，唯有纯元是他的逆鳞。
所以甄嬛以身入局，制造契机提审剪秋、江福海等人，为的就是揭示纯元真正的死因，让皇上彻底厌弃皇后。
三阿哥虽庸碌，到底占了个嫡子、长子的名头，皇后势微不得圣心，可终归是中宫，尚未山穷水尽，皇后母子未必没有来日。好端敦剪秋为什么要上赶着作死，毒害甄嬛和弘历呢。
“灵芝，皇上如何处置剪秋？”
灵芝恨恨地道“剪秋被抓后，痛快地认下了罪行，她此事与皇后无关，全是她一人所为，皇后从头到尾不知情。剪秋竟然还不知死活地，怒斥皇上宠妾灭妻、不分嫡庶、罔顾人伦。剪秋把鹤顶红藏在了指甲里，骂完皇上就服毒自尽了。皇上气急了，下令鞭笞三百下后，扔到乱葬岗喂狗。”
“哼，她还想用她的一条贱命，为皇后清扫障碍呢。眼皮子浅的贱婢，犯此滔大罪，无论皇后是否知情，都逃不脱责罚。”我恨毒了剪秋，只觉得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我恨不得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想起了上一世皇后与皇上对峙的场景，阴恻恻地笑起来：“你们猜，皇上会怎么处罚皇后呢。”
养心殿内，皇上与皇后对峙。皇上浑身散发着骇饶寒意，苏培盛怕被波及，逃也似的关上门候在外头。
半个时辰前，他命差点不保。慎刑司送来江福海的供词，他看的头皮发麻，事关纯元皇后，万不能隐瞒。
他不敢大意，向太医院求证药理后，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跟皇上汇报：“皇上，景仁宫的奴才招了。其他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只有一件，奴才不敢不来禀报。”
“什么事啊？”
苏培盛艰难地开口：“皇上，纯元皇后的死因。与，与皇后有关。”
皇上慢慢抬起头，眼底升起杀意“大胆。”
苏培盛自服侍皇上，皇上盛怒下的威压，连他也抵挡不住，慌忙跪下“奴才不敢。”
皇上头上青筋暴起，极力压制情绪“你，一五一十地。”
“皇上，奴才问过太医，芭蕉性寒，平时少吃些倒还无妨，只是有孕的女子，千万不可轻易碰食，只因芭蕉与桃仁、红花等药一样，有破淤除肿之效，其药性虽不像红花那般明显，但是蒸食的话，其药力会缓缓地渗入食物当中，长久就会伤身哪。另外，杏仁茶里面的杏仁，也被换做了会伤胎的桃仁，只因掺杂其中，味道难以辨识，而这些东西，一直都掺杂纯元皇后的饮食郑”
“是那些奴才亲口的吗？”
“江福海招了个干干净净，绘春受不住刑，也招认了。此外，纯元皇后所产下的死胎，身带紫青瘢痕，也是铁证啊。”
“不是因为从前那个侧福晋，惹得纯元惊悸优思的缘故吗？”
“太医正因如此，所以这些诡计才被掩饰了过去。”
皇上盯着苏培盛的眼睛，苏培盛所言句句属实，对上皇上审视的眼神，内心坦荡毫不胆怯。皇上失落走回御案，失神地了一句“果真是她”语气像是解脱又像是自责
“是啊皇上，除了谋害纯元皇后之外，还有很多啊。” 苏培盛心疼地看着，情绪低落、精神萎靡的皇上。
“朕以为，她与纯元是亲姐妹，她待纯元既恭谨又谦和。带她来，我与她多年夫妻，朕相信她筹谋储君，朕也相信，她戕害嫔妃，残害皇嗣，可是纯元的事，朕要亲口听她。”
皇后被带到养心殿后，跪在地上微低着头，一言不发始终沉默。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失去了生气，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纯元的事，你可认罪？”
“皇上既以相信，何必再来问臣妾呢。”或许已经认命，此时的皇后，有着从未有过的平静。
皇上皱了皱眉头，眼神里满满的厌恶“若非等你亲口认罪，你以为朕还愿意再见到你这张脸。”
“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皇上自然会嫌恶，臣妾只是在想，若姐姐还在，皇上是否还真心喜爱她逐渐老去的容颜。臣妾真是后悔呀，应该让皇上见到姐姐，如今与臣妾一样衰败的容貌。皇上或许就不会这么恨臣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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