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于结束后立刻走出房间。
至少大部分参与模拟训练者是如此。
秦古也不例外。
内心深处极不愿停留，毕竟，这里一切因之前体验，都让他感觉充满深深恶意，奈何身体压根不听从意识指挥。
无力感短时间纠缠不散。
更别提起身，自行走出房间，远离这鬼地方。
休息了大概十来分钟。
另外五名舍友互相搀扶，主动前来找他。
一见。
秦古吓了一跳。
肿么了？
五位明明三时前活蹦乱跳，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年，简直如变了个人般。
充血眼睛，毫无神采。
苍白中青脸颊，像鬼。
嘴唇毫无血色，如十不吃不喝。
并伴随控制不住地颤抖。
互相搀扶，颤颤巍巍。
如命不久矣。
……
咧嘴。
想笑。
却立马石化。
因为秦古从这五名舍友眼睛里，看到了自个倒影。
实话。
尽管倒影而模糊。却已够用。
从大概轮廓可以看出，他目前形象，压根没比这五人好多少。
甚至更糟一些。
起身。
懒得多一句话。
双脚踏上地面，却如踩上一团柔软棉花。
失衡，整个人向前一扑。
五名舍友同时伸出手。
一团混乱。
差点六人一起集体栽倒。
幸亏李龙肌肉男，在最后关头，起到如定海神针般神作用。
搀扶。
六人互相搀扶，如蜗牛般向大门挪去。
“今可以泡营养液吗？”
半晌，秦古气喘乎乎期待问。
“可以，可问题是泡了也没用，因为模拟训练中，所受任何伤害，都不能用营养液进行修复，四个月前，我们并不相信这一法，自掏腰包去尝试了一下，结果是，真的没用。”
王赐一脸平静，艰难给出答案。
……
秦古无语。
好不容易走走停停抵达大门区域。
一群同样半死不活见习猎手，并未离开。
相反，他们站于原地，驻足不前。
“妖怪，放开我，你这只想要吃了我的妖怪，告诉你，吃了我，我爸爸绝不会放过你！”
“叔叔，我要吃糖，快给我糖吃。”
“妖怪，休在一旁惺惺作态，假装孩想借机让我放松警惕？没用，因为我一眼就可识破你的低劣伪装！”
“哇！叔叔凶我，妈妈，我要妈妈！”
“妖怪，看拳，哪怕你有如此多帮凶，我也绝不怕你。”
“妈妈不见了，哇！”
……
随着人流自然止步。
两道尖锐声音钻入耳朵。
下意识朝声音出地一看。
秦古瞠目结舌。
人群最内圈，形成一个宽阔区域，其内两名少年分别为声音出源头。
只不过，他们的行为与正常少年挨不上边。
一个疯狂挥动四肢，毫无章法袭击一切企图靠近他的人。
眼睛通红。
如受惊野兽。
另一个坐于地面，双脚蹬地，如孩子般嚎啕大哭。
六个陌生中年男子，穿着后勤统一服装，满头大汗，手持绳索，正努力将他们绑住。
坐在地面大哭少年，倒是已被五花大绑。
只是另一名一直保持强大攻击性的少年，却绑得很是艰难。
至少目前还未完全成功。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一阶段见习猎手，前两还在与我们一起训练的家伙吗？”
震惊。
秦古疑惑嘟哝。
“又疯了！”
钱宝惊慌如绵羊，瑟瑟轻语。
“一次疯了俩。”
风剑摸着鼻子，痛心疾如长者状叹息。
啪，啪。
李龙上前，没好气给两人后脑勺，一人奉上一巴掌。
周白微微一笑，淡然而诚恳，主动为秦古低声解释。
“秦古兄，你第一次上文课，看见这一场面不解很正常，多上几次，你会明白，这是常态，虽不是每一次模拟训练都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总体来，也算不上意外。”
“成为见习猎手，本就有不风险。”
“模拟训练，风险最高，因为它最接近现实状态。”
“意志不坚，或心理防线脆弱者，很容易在模拟训练中，因高强度压力，导致精神崩溃至彻底错乱。”
“不用太过担心，一般来，这种程度的错乱只会持续一段时间。”
“经过医治，大部分人都能恢复正常。”
“可惜的是，恢复正常后，他们再也无缘成为一名真正猎手，也不可能返回见习猎手分部。”
“而是永远只能成为普通人，至多，以后工作岗位比普通人好一些，进入警备局，是大多数恢复正常者的去向。”
秦古眼神微微一动。
若有所思。
接着眼中光芒不正常高频闪烁。
看着秦古。
风剑一怔，旋即坏笑。
突然一把揽住秦古肩膀，贼兮兮声嘀咕：“古哥，我给你个笑话，以前，钱宝这胆鬼，在第一次得知疯聊见习猎手，居然能经过一段时间调养后，成为其他部门职员时，就打起算盘，因为，他进入见习猎手分部，本就是被其严厉父母逼迫所至，不过幸好他还未来得及行动，就被一个消息给吓傻，再也不敢如是想。”
眼神剧烈波动。
艰难咽下一口唾液，秦古声音不自然紧，心虚反问：“什么消息？”
得瑟一笑，风剑神秘声道：“消息是，有一名同阶段见习猎手，比他快一步行动，装疯，不到半时，就被检查了出来，旋即他被送入真正疯人院，据传到现在都没能出来，有人，教员大人们的原话是，既然这么喜欢疯，那就一辈子去疯吧！”
瞳孔猛然一缩。
秦古双手，不受控制微微一抖。
周白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旋即轻声提醒：“走吧，有什么好看，都是同阶段见习猎手，与其围观，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息，谁知道，下一次是否有同样厄运降临到自个身上，再了，三时折磨还没消耗掉全部精力吗？”
“回去，回去。”风剑表情一改，鬼哭狼嚎般大叫：“得在理，三时连续六次电击，早就电得我想死，再不休息就得废了，明还要训练来着。”
话声中，五名舍友缓步离去。
秦古没动。
下意识扭头，瞟了一眼人群中二名疯聊少年。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低声喃喃。
“精神错乱是怎样炼成的？”
“今算是开眼界了。”
“别的世界不可而知。”
“但在平行星上，得，三时，只需三时……”
“真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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