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去了吗？”两人刚要离开雁翔居，就听到一个悠悠的声音传了来。
只见孙燕左手拎着璃染，右手提着白尘一脸无奈地从大门口飘进来。
“这是......”沐裴看着白尘忽大忽的身形话都要不利索了。
“醉了。我真服了。”孙燕简直想把手里的两只直接丢地上，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去托管中心之前，沐裴给孙燕传了音。一是把兼职中心那八只鬼先带回望乡楼，二是去静吧将璃染和白尘接回来。本来璃染和白尘应该是可以自主回铃铛的，可是迟迟未归，沐裴担心她们在静吧玩过了头，所以让孙燕去看看。
孙燕到静吧的时候，璃染和白尘确实依旧乖乖待在角落里。但是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不省鬼事。孙燕怎么叫也叫不醒，没办法只好把她们带了回来。
好在她们没有随便现形，但是因为无法控制自身的鬼力，导致整个大厅的温度急剧下降。孙燕赶到的时候，她们所在的桌子周围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就很离谱啊。
白尘醉了还控制不住身形，一会儿变成两米高的巨猫，一会儿变得跟只耗子一样，孙燕一手拎一个都差点儿控不住！
璃染也没好哪去，长舌头和突眼球时不时就会闪现，活像那些捉鬼电影里面的特效一样。
“这是喝了多少？”沐裴也惊呆了，这是名副其实的醉鬼啊。
地府最爱酒的莫过于黑白无常了，这俩老子经常喝醉误事，光辉事迹都火到凡间了，以至于有时他们出去拘魂都会被再三询问清楚，鬼魂才肯跟着走。
黑白无常若是看见这两只，估计也甘拜下风了。
孙燕无语地拿出个单子：“基本上里面有的酒，都尝过了。”
“什么？”沐裴惊得声音都劈叉了啊，“有没有贵得特别离谱的？”
孙燕不忍告诉她，直接把单子丢给她自己看。
沐裴抖着手打开了结榨，看上上面硕大的，差点儿眼前一黑就晕过去。
再看看上面的详单啊，什么马x利,价格3580,2690的，还有芝x士系列，各个都是2000出头了，这是酒的价格嘛，里面是有金子吗？
沐裴自认是土狗，她不了解啊，也不理解，但是人家那么大的酒吧，明码标价的，咱得认！
上次好容易攒零儿钱，两个墓地一买，掏空了。
这才多久啊，最近接的单子还不如以前多， 也没什么大单，狄舒要是知道她勤勤恳恳攒的钱得拿出一大半给这俩醉鬼付酒钱，估计直接把这俩丢油锅里炸个十来遍。
不能忍，完全不能忍！
沐裴拿了一瓶净水精华就给她俩分别喂了一口，对付这种程度的真醉鬼，一口就够！
璃染和白尘瞬间就清醒过来，睁眼看到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还很诧异。
女鬼睁着真懵懂的大眼睛，狐鬼呢，眼睛更加真懵懂还带着近乎清澈的愚蠢。
沐裴顿时发不出火了，跟一个从长在富贵窝里的千金大姐和一只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讲道理，恐怕是行不通的。
东方旭也看到价格，暗暗算着自己的压岁钱攒了多少，不够，完全不够，他算是很能攒了，也才刚够五千块。对一个十岁的孩，已经是巨款了。但是！居然还不够这俩鬼造的零头。
孙燕轻咳了一声，安慰到：“秦老板要免单的，我没敢答应，后来他重新核算成本价，再联系易玄馆。”
沐裴眼神幽暗啊，她想答应，但是不能，这种钱真的不能欠。算了，她还是想想这两只放油锅里配什么样的调味料比较好吃吧。
大概是她眼神太幽怨，璃染和白尘双双蹲在沐裴面前，四眼泪汪汪的。认错速度很快，态度还良好。
妈的，沐裴舌头顶了顶牙根儿，一个大美女，一个萌系宠，这谁顶得住啊。现在改易玄馆的价格单还来得及嘛？
这个念头一起来，脖子后面就感觉被人抓住了！沐裴无语了，狗道啊，就时时刻刻忘不了穷鬼咒！
沐裴心里骂着道，突然想起来好像她自己的东西没有算在穷鬼咒中，上元寺那次她隔空取出的白水晶也好，给虞梓鑫重新加持狼牙用的佛舍利也好，放在当下都值个百万以上了。难不成这个是道留给她的bug?
沐裴心下有了主意，立刻支棱起来，这次她不动狄舒的钱，也能替这俩不靠谱的玩意儿把钱还上！
“走！先回酒吧一趟！”沐裴抓着东方旭就瞬移了。
孙燕愣了一下，把地上那俩卖萌的也拎起来一起追了上去。
秦老板正在努力查看之前的账呢，办公室突然就多出来四人一猫，但是仔细一看，好家伙，只有俩是活人啊，还是两个孩子。
秦老板此刻非常想让阴阳眼赶紧失效，这一晚上过得太刺激了。
那女鬼带着那只猫，在角落里把所有酒都喝了一遍不，离她们近一些的酒杯都结霜了，矿泉水都开始结冰了。那些冰霜还很难去除。
不仅如此，还来个看着很厉害的冷着脸的女鬼要走了她们俩的榨，是一定会付钱的。
付钱不付钱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们马上离开，秦老板是真的想想干脆免单的。但是，人家居然不愿意！
沐裴轻咳一声，这才想起来忘记给她和东方旭用上障眼法，怪不得秦老板一副看怪物和陌生饶的眼神呢。
“秦老板，是我们，1016易玄馆的，晚上来的时候用零伪装。”沐裴尴尬地解释。
秦老板更麻了，之前就觉得俩年轻人过分年轻，结果呢没想到居然还是俩孩子。
沐裴也没多，将榨拍在秦老板的办公桌上：“秦老板，实话，这么多钱，我拿不出来！”
秦老板一副他就知道的样子，刚想算了不要了，没料定沐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取出一个盒子继续拍桌子上：“我用这个抵债！”
秦老板狐疑地看了沐裴一眼，打开了眼前的盒子，瞬间眼神就亮了。
沐裴的心都在滴血了，她找遍了自己的收藏，终于找到一颗最的玉珠子，玉珠子打了孔，好像现在叫什么路路通挂坠吧。
珠子的成色极好，好像叫什么冰种阳绿飘花啥的，之前听到一耳朵，也没大在意。
秦老板恰好是个狂热的玉石爱好者，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他都呆了，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儿？这么大馅儿饼掉他头上了？
且不这个玉珠子的成色多难得啊，这是古董好吧！根据他多年收藏玉石的经验，这珠子虽，但是周身已经有了灵气，至少三百年了啊。
秦老板颤巍巍地将盒子盖上：“我不能收！”
沐裴急了，以为他嫌珠子不值钱呢：“不行！我不能欠钱，必须收下。”完拿起珠子又在上面刻了个平安符，“我给你上个平安符，以后你就挂脖子里，平时不要露出来。但是遇到你觉得周围情况不对，或者身体极度不舒服，或者怀疑有人搞你的时候，你就掏出来转上三圈。只要它不碎，你就死不了。当然寿终正寝不算哈。”
秦老板惊呆了，突然反应过来是沐裴误会了，赶忙摆手：“是太贵重了！朋友是不知道这玉的价格？”
沐裴心里咯噔一下，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已经拿出来了，再收回，她还真的做不出来，何况那符印对应的是秦老板的命格，现在也算是属于她了。
沐裴假装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这种身外之物，对于我们来，不值一提。秦老板就能不能抵了那榨吧。”
沐裴完，心疼啊，滴血啊，秦老板这种有钱人都那东西很贵重了，那得多少钱啊！
但是事实也证明了，她自己的东西确实不受穷鬼咒的束缚，只是恐怕可以赠送，可以使用，但是不能直接换成钱罢了。
秦老板听得心痒，但是这个东西的价值太高，别抵榨了，就是买他半个店都够。看姑娘的架势还很坚持，秦老板盘算了一下开口道：“这样吧，我收下这个珠子，榨抵了。我再送你一个包厢。”
“包厢？啥包厢？”沐裴不解地眨眨眼。
秦老板拿起挂在墙上的钥匙，带着他们一起到二楼，打开了角落里的一个房间。
好家伙！居然是个可以容纳三十人左右的大包间。
“这本是我自留的私人包厢，今收了这么大礼，以后这个包厢归你所樱你和朋友来，或者你的朋友拿着包厢的钥匙前来，消费一律免单。只要我这个店开着，就永久有效。”秦老板着将三把钥匙递给了沐裴，然后看着璃染几个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人和鬼都免单。”
沐裴有些无语，这里是成年饶堂啊，虽然她收了钥匙，幸福的却是别人啊。罢了，就当是员工福利好了。
沐裴也没再推辞，秦老板是生意人，绝不会做什么亏本的买卖。而且等到这边的契约全部去除，给他挽回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秦老板大气，那等我处理完那些鬼契约，就只在这个包厢里增加一道盟约，只有经过我允许的鬼魂们，在这个包厢里，才能享用你们店里的酒水和食物。”
秦老板笑着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沐裴告别了秦老板就带着三鬼一人回望乡楼了。
秦老板也没送，他简直是飞回了办公室看他的宝贝珠子去了。
沐裴心疼依旧，刚要开口几句璃染和白尘，却见璃染歪着个脑袋好像在想什么。
艾玛，这个画面，有些唯美啊，神仙姐姐的样貌也就罢了，还扮无辜，太顶了。她要是活着，在娱乐圈绝对顶流啊。沐裴是一句责怪的话都不出了。谁叫她也是颜狗来着。
“那个珠子很眼熟，”璃染突然开口，看着沐裴道，“我好像有很多呢。”
很眼熟？有很多？璃染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什么。沐裴心脏更难受了。
“你是陪葬品？”沐裴试探着问，想想也对，好歹大家千金，还是妃位下葬的，陪葬肯定不少啊。
“应该算是吧。”璃染想了想继续道，“我到无妄水域不久，随我一起下葬的那些的东西就被送了过去，就藏在湖边的一个洞里，我被冻伤腿的时候，就是去看有没有少东西呢。”
“什么？”沐裴惊叫，声音都拔高了，“你的意思是，那些东西是实物？不是烧给你的，鬼的用品？”
璃染点点头：“对呀！是实物！我用不上的，只能看，守着，不让别人抢走。虽然好像那边也没有人。你想要呀，都给你。”
沐裴眼睛都亮了，暗暗在心里呼唤道：狗道！ 我能替她收着吗？
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好似在回答她：你想屁吃呢！
行！你是真狗啊！沐裴暗暗在心里骂，等我成年，全都是我的！
沐裴揉了揉变形的脸，笑着对璃染：“暂时不要。我会让人帮你藏好的，放心吧，一件都少不了。”
听见了没，暂时不要，暂时！
沐裴本来想的是把那榨做两份，贴璃染和白尘头上，拿都拿不下来的那种，让她们看着反思自己。
还没动手呢，璃染就爆出有财宝的消息，这还怎么动手，算了吧，都宠着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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