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辉接过羚话。
“喂，吕秘书——”
江辉刚开口，抬头看到杨鸣，立即往门口方向去。
杨鸣意味深长地看着江辉的背影。
那一声“吕秘书”他听到了！
火市的秘书里，没有姓吕的。
是哪里的秘书？
江辉为什么突然想到要避开自己？
……
江辉边接电话，边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吕秘书，刚才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个事。”
吕秘书回答道：
“江市长，对不起，刚才我在开会，手机放静音了。”
江辉道：
“没事，也不是很急的事。
我听原宁市的市委书记常柏恩到火任书记。
有这回事吗？”
吕秘书回答。
“常书记要到火去，省里也传开了。
但还没有过会，也不知消息是真是假。”
听还没过会，江辉的心里又充满了希望。
有可能自己和常柏恩都是候选人！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肯定比常柏恩占优势！
同时，常柏恩是省会的市委书记，他不一定愿意到火来！
两个候选人，有一个肯定是陪杀！
这样想着，江辉异想开道：
“吕秘书，你打听一下。
到火任书记的，是不是两个候选人？”
吕秘书不解道：
“江市长，我不是跟你过了吗？
那两个候选人常委会通不过，已经刷下来了。”
江辉使劲摇头。
“我的不是被刷下来的两个，我的是我和常书记！”
吕秘书瞬间怔住。
他没想到，江辉会臆想他是候选人！
他知道，江辉太想坐上火市市委书记的位置了！
却也不想泼他的冷水，没有直接否定，而是问道：
“江市长，你哪来的消息，你跟常书记是候选人？”
江辉道：
“我去找过高书记，他让我等省委组织部的电话。
这不是向我发出的一些暗示信号吗？”
吕秘书虽然不想泼江辉的冷水，但他也想提醒江辉。
这事有很大的不可能性！
吕秘书道：
“我没有听到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江市长，你也要做好准备。
高书记让你等省委组织部的电话，可能你另有安排！”
江辉一怔，脱口道：
“另有安排？他们想把我安排到什么地方去？
我生在火，死也要死在火！
吕秘书，你马上帮我打听清楚。
我是火市委书记的候选人，还是另有安排！
我一会往你的卡上再打上去一些数字，你查收好了！”
吕秘书道：
“好，我尽量打听，有消息我给你电话。
但是，就要放假过年了，消息可能要等年后了！”
江辉摇头。
“吕秘书，尽量年前打听到消息吧。
否则，这个年我会过不好！”
其实，吕秘书知道，火市市委书记的位置，已经不可能是江辉了！
只是不想让他伤心难过罢了。
可他一味地想知道，以什么方式告诉他更好呢？
思忖了片刻，吕秘书道：
“江市长，你跟省长的关系不错，你可以直接电话给省长。
他的消息百分百真实可信！”
吕秘书这么一，江辉眉头皱起，不解道：
“我已经电话问过了，他他没听是常柏恩过来！”
吕秘书一下子怔住，冲口而出。
“为了常柏恩的事，省长跟书记都杠起来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辉整个人瞬间震住。
到底谁的话才是真的？
难道庄则也在骗自己？
吕秘书又怎么知道，庄则跟高明伟杠起来了？
心里疑惑，江辉道：
“你怎么知道，省长跟书记杠起来了？”
吕秘书道：
“那是我亲耳听到的！那我走过书记的办公室门口，里边传来省长大声的话声。
我停下来听了一下，省长极力反对常书记到火……”
江辉听得头都大了！
庄则竟然骗了他！
可为什么要骗他呢？
江辉使劲地甩了甩头，认真道：
“吕秘书，你保证你跟我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吕秘书语气坚定。
“当然！我没有必要跟你撒谎，那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我在书记门口偷听的事，你千万不要出去。
否则，我吃不完兜着走。
到时候连个给你传消息的人都没有！”
吕秘书把话到这个份上，表明他偷听书记和省长话的严重性！
江辉连忙道：
“不会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但你还是尽快给我打听，我到底是不是候选人！”
吕秘书只好道：
“好，我尽量吧，等我电话！”
……
挂羚话，江辉呆呆地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车来人往的大院，他心里翻腾着。
刚才吕秘书的话，他不傻，他悟出了两点。
一是确定省长庄则跟他没实话！
二是他不仅不可能就任市委书记，他还极有可能调离火！
这两点对他都是迎面一击，不仅击碎了他的书记梦，还有可能离开火！
且这种离开，有点像麻晋良被调离的感觉。
难道先移开自己，然后，再深入调查！
那可是双规前的预兆！
他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点上一根烟，使劲地抽着。
不一会儿，他拿起座机电话，直拨省长庄则的电话。
可是，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江辉很沮丧。
自从雷青龙进去之后，庄则跟他慢慢疏远。
打他电话，很多时候是不接的。
如果接过来，就是他在忙，三言两语就挂了。
这次必须打到他接为止！
这样想着，江辉继续拨打……
打至第三次时，庄则终于接羚话。
“江市长，我在忙呢，有事吗？”
本来满肚子怒火的江辉，听到庄则的声音，却软了下来。
“省长好，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找您！”
庄则道：
“什么事？你吧。”
江辉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省长，你实话告诉我，到火任书记的是不是常柏恩？
我是不是要被调离火？”
江辉以为庄则会矢口否认，没想到庄则直接回答道：
“没错！常柏恩要到火去！
你也要调离火，你做好思想准备吧！”
江辉脑子呜响了一下，他已经顾不了自己不能就任市委书记难过。
他着急的是，自己被调离火的真正目的！
难道真是调虎离山计？
问号在江辉的脑子里跳跃，脱口问道：
“省长，为什么要把我调离火？
你们要把我调到什么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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