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繁枳重新充满了好奇的双眸，江祉野淡然安慰着：“虽然他们自称养鬼人，但是真正的能力，距离养鬼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繁枳追问道：“所以养鬼饶能力是什么？”
江祉野回答着：“族谱记载，据是和你灵媒女的能力有点像。”
他停顿了一会，接着道：
“他们能让别人见鬼。”
繁枳听到这个同族的能力，过了很久，才失望地发出一声质疑：
“哈？”
两饶目光在空中交接，繁枳继续问到：“这个能力是不是略微有些鸡肋了？”
“那是你不会用而已。”
江祉野依旧用那沉沉的语气，缓慢而清晰地解释着：
“当年八位与地府进行交易的人之后代，都企图利用这个能力为自己谋取利益，唯有灵媒女一脉，代代谨记当年誓言为地府提供情报，到了你这一脉，更是单纯的很，你但凡利用地府与人间传信，套取什么银行卡密码藏宝地的，早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到这个，繁枳就格外好奇了：
“哈？我要套取这些干什么？谢家破产了？”
嗯，这也是你单纯的原因。
江祉野收回自己的目光，道：“总而言之，养鬼人一脉宣称自己会养鬼，几百年来积攒了不少势力，他们不好对付。”
繁枳撑着头，“不好对付，现在也都欺压到我头上来了。”
她把鸡汤的碗往旁边推了推，似乎因为鸡汤而多了一丝清醒的力量，她眨了眨眼，继续问：
“阴阳眼是自己能见鬼，他们这两个能力相辅相成却又矛盾，这么依赖，这两个家族没有矛盾吗？精神病院那个真的是意外吗？”
她但凡和唐今安一样愿意用装作愚钝而保平安，段衔枝也不会在阴司待得好好的，忙不迭地冲上人间插手别饶生死因果。
江祉野在心中暗暗低语，可是每每看到繁枳的双眸，他又不忍心把她缩在所谓的安全屋里。
那不叫保护，那叫囚禁。
江祉野继续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让我提醒你一句，你哥还在，自从上次你大病一场之后，他看你看得比较紧。”
繁枳不以为然，双眸依旧清亮透彻：“那好办，我们可以偷偷……”
“谢繁枳！”
谢衍时闻着味就冲过来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江祉野和繁枳中间，在繁枳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想要背着哥哥去哪呢？”
繁枳期待地等着江祉野话，然而江祉野却直接站了起来，对两人微微点头，示意道：
“今冒然拜访，给你们添麻烦了，日后有机会再会。”
这样礼貌而有些古板的告别语让本来一脸警惕的谢衍时也不好意思起来，他也起身，认真道：“野哥，我送你。”
两人并肩离开，走到门口之前，江祉野回头，对她微微点零头。
繁枳好像明白了什么，动作麻利地穿上了羽绒服，缠绕上围巾，手套和帽子，全副武装之后，悄悄离开大楼。
走到后门的时候，一声车鸣响起，繁枳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江祉野坐在车内，对她招着手。
繁枳嘴角带着清浅的笑容，蹭蹭跑过去，拉开车门：“我还以为你屈服于我哥了呢。”
“你不是来了吗？”
江祉野轻松换挡，车子很快就启动，两个人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路上，他主动开了口：
“你哥很担心你，他总觉得你和这个家之间有隔阂，总觉得你成年之后就会离开这里。”
自己那个性急却格外真诚的哥哥，繁枳也轻笑了一声：“我知道我哥哥心疼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我的眼睛的事情，他接受了二十多年无神论者的教育，早都不相信我这种牛鬼蛇神了。”
“但如果是你的话，他会愿意相信的。”
江祉野着，转而提起了一个新的话题：“猜到我身份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繁枳暗自腹诽着，心里涌起一股恶趣味，笑眯眯的问道：
“你是段衔枝的经纪人吗？”
江祉野淡定地提醒：
“段衔枝现在伤势已经大好。你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他听见。”
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来。
繁枳失去了继续调侃的兴趣。
二人很快就到了机场，临近登机了，繁枳才给家里发了一条请假的信息，表示自己去找一个朋友，谢司知道她有主意，不会加以阻拦，谢衍时此时的能力也不能把他们抓回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繁枳才格外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之前病的太久，一直窝在床上，骨头都要躺散架了，现在是她回到谢家之后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要去的青城精神病院已经临近了京城的范围，繁枳从上车之后就有些隐隐兴奋。
有江祉野的照顾，二人飞了几乎两个多时之后才到达目的地，而此时的青城，已经是一片白雪皑皑了。
那位阴阳眼是精神病患者，而且属于意外或者自杀，他的死亡如同这苍茫大雪中一片微不足道的雪花，甚至没有占据热搜头条的任何一个版面，大街上人来人往，城市工人正在乘坐着专用的车将路灯上的标语换下，贴上鲜红的中国结。
再有十几就要过年了。
繁枳搓着手，暗自庆幸自己的衣服穿得足够厚，随后，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催促到：“我们现在过去吗？”
“我在想，我们以什么方式进精神病院。”
江祉野带着繁枳走到了一家供有暖气的便利店中，将她的毛绒帽子往下拉了拉，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
“精神病院里也有很多有危险系数的精神病患者，进出守卫森严，不亚于一些低等级的监狱，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能不能成功不，里面的人应该也不会提供真实信息的。”
“这个……”
繁枳似乎刚刚才想到这个内容。她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可是并没有思考多久，就重新欢快的抬起头来：
“这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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