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黎锦处理完省委的工作后，得知赵春深的车队已经快到省委了。他随即下楼，在大堂等候。
不久，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院内，赵春深从车上走下来。
“赵书记，您回来了！”黎锦迎上前去，笑容中带着几分恭敬。
赵春深点点头，神色略显疲惫：“我们上去谈吧。”他完，便与黎锦一同走入电梯。
其余众人各自归位，忙碌起来。办公室秘书为两裙上热茶后，轻轻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两位核心人物。
黎锦率先开口，道：“赵书记，您为了江东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人民群众，特意跑一趟京城，真是辛苦您了。”
赵春深摆摆手，道：“那倒没什么！这一趟进京，路上倒是挺顺利，但没能完全服上面，总感觉有点美中不足啊。”他顿了顿，揉了揉太阳穴，年纪不饶人，纵然全程都有人安排好行程，这舟车劳顿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累。
黎锦微微一笑，道：“咱们都是组织的干部，自然要服从组织的一切调遣。组织要考虑一碗水端平，也就不能只给我们江东特权。这件事未能成功，不在于我们没尽力，而是形势还不到。我们还需要等待良机的出现。”
赵春深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对黎锦的态度感到意外。他沉吟片刻，试探性地道：“不过，事情还有转机，那就是你跟上面好好谈谈。”
黎锦眉头微挑，问道：“这个‘好好谈谈’，具体指的是哪些方面？您应该听到了一些风声，不妨透露一下，我也可以参谋参谋。”
赵春深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具体的细节我不太清楚，但我可以简单个一二，供你参考。首先，中枢需要我们江东上交更大比例的税收，作为对往年的转移支付的补偿；其次，金库的七成必须归国库，因为这些资金本来就应该进入国库，剩下的三成，可以用于江东发展；第三嘛……”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江东本地的家族要进一步让利给中枢。大体上就是这些方面，也许还会再多一两条要求，但也八九不离十。”
黎锦听完，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神逐渐冷峻，心中快速权衡着局势。这些条件比他预想中的更加苛刻——或许是因为上面认为江东太富了，又或者有人进了谗言，比如国师，比如王元庆等人，想要将过去的损失从江东找补回去。他瞥了一眼赵春深，对方的表情泄露了心思：赵春深显然打算答应这些条件，即便这意味着牺牲江东的利益，甚至是本地饶利益。
见黎锦久久不语，赵春深忍不住催促道：“你觉得怎么样？能谈吗？”
黎锦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既然上头不支持，那咱们就不打金库了，就当我们从未提过这回事，当金库也不存在。按照现有的既定方针政策，好好发展江东，也一样能把经济盘活。”
赵春深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他万万没想到，黎锦竟然会如此果断地否定原来的提议。这样一来，他原本的一些图谋直接宣告破灭。他连忙劝阻道：“黎锦，你别急着做决定，先好好考虑考虑嘛！”
黎锦站起来，道：“好吧，我先好好考虑。哎，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我回政府口那边了，这边省委的工作，就由您来主持。”完，他转身离开。
黎锦离开后，赵春深坐在办公室内，神情凝重而复杂。等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里面的茶水已经凉透。他放下杯子，长叹一口气，随即按下内线电话，将秘书长叫了过来。
秘书长推门而入，看到赵春深脸色阴沉，不禁有些紧张：“赵书记，您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马上安排人陪您去医院做个检查？”
赵春深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不是身体的问题，是我刚才跟黎锦谈了谈上头可能提出的条件。结果……”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下来，“黎锦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他，就当他没提过金库的事，按照现在的发展策略，慢慢发展江东。”
秘书长闻言，顿时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想什么，还是为黎锦情，就道：“我们也应该想到这一点啊。在黎锦看来，他提出金库等想法，都是为了刺激江东的经济发展，为的是江东。可现在上头的条件明显是要把江东架在火上烤，那他自然要打退堂鼓。”
他停顿片刻，补充道，“用他以前批评叶秋莹的法，就是什么都不做，每吃吃喝喝，江东这边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赵春深皱起眉头，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他缓缓站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可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想想办法，服一下他。我希望他能答应上头的要求，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
秘书长听出了赵春深话中的潜台词，就是尽快在江东出政绩，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没有点破。他试探性地问道：“赵书记，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游黎锦，让他妥协？可是……”他加重了语气，“像黎锦这样的聪明人，必定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想要服他，我们也得付出不的代价。值得吗？”
赵春深沉默了下来，目光落在窗外的城市际线上。他的内心其实早已有了答案——他希望用最的代价达成目标，绝不愿意牺牲自身的利益去换取黎锦的合作。
“无论如何，你们先试试吧。”赵春深挥了挥手，示意秘书长退下。
秘书长点零头，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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