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蹙眉，本能地朝后一仰，扣住了苏的手。
褚氏看着这一幕，也有些莫名其妙。
卫夫拳道：“我不习惯这种诊断，你还是诊脉吧。”
“好，诊脉，诊脉。”苏微微一笑，重新抓起她的手腕，给她把了脉。
出了西院，褚氏问苏：“娘的身子怎么样？”
苏如实道：“有些气虚，总体来还好。卫夫人饮食上还算清淡吧？”
褚氏道：“娘在吃食上很注意，以素食为主，荤腥吃得少。”
苏想了想，道：“可以让卫夫人每日喝一杯豆浆，多晒点太阳。”
“好。”褚氏又问可需要吃药。
二人往回走。
苏道：“吃药倒是不必，我回头熬点五黑膏送过来。”
褚氏轻声道：“有劳七弟妹了。”
“事。”被人叫七弟妹的感觉还不错。
苏道：“话回来，卫夫人生了七个孩子，也挺辛苦的。”
褚氏道：“是六个。”
“嗯？”苏微微一愣。
难道卫廷不是亲生的？
所以卫夫人才对他最冷淡？
褚氏温和地笑了笑：“二弟是庶子。”
“姐您快别跑了！我要追不上来！”
伴随着一道丫鬟的呼喊声，一道身影自花丛里窜了出来，扑通撞到苏身上。
苏没让，是因为让开了，被撞的就是身边的褚氏了。
姑娘哎哟了一声，扶住有些晕乎的脑袋瓜子，仰头怔怔地看向苏。
褚氏笑了：“是你呀。”
姑娘看到了褚氏，立马扑进她怀里：“大伯母！”
褚氏搂了搂她，对她介绍道：“你七婶婶。”
又对苏道，“曦月，下半年就满七岁了。”
卫曦月有些认生，将脑袋埋进褚氏怀里。
她看上去比同龄人瘦，方才撞苏的那一下，还不如大虎那个炮筒撞得疼。
一个穿着粉色褙子的丫鬟气喘吁吁地追过来：“大少奶奶……”
她不认识苏，但见对方与褚氏一道，仍是客客气气行了一礼。
“带曦月去玩吧。”褚氏将侄女儿交给她。
她牵着卫曦月走了。
褚氏笑道：“家里只有曦月这么一个孩子，冷冷清清的，真希望伱和七弟能早日成亲，这样府上也能热闹些。”
“四嫂！你把桃子还给我！那是我摘的！最大的一个！”
“不还不还就不还！有本事你来抢呀！”
花园里，蓝氏逗弄蒋氏，逗着逗着就打了起来。
府上的人见怪不怪，李氏淡定喝茶，陈氏埋头啃桃子。
突然，蓝氏砸在了李氏的身上，李氏的茶水泼了一身。
“你们两个！过分了啊！”
随后李氏也加入了揍饶行粒
蒋氏：“四嫂，我们先联手解决二嫂，再来清算你我之间的旧账！”
蓝氏：“好！”
李氏咬牙：“三弟妹，你怎么还吃？还不快过来！”
陈氏懵懵的：“啊？过来干嘛？”
李氏道：“揍她们两个呀！反了了！”
“哦。”陈氏将最后一口桃子啃完，“先揍哪个？”
一场混战，鸟儿都吓飞了。
褚氏轻咳一声：“不必和她们打招呼了，我送你出府。”
苏问道：“她们经常这样吗？”
这会不会太凶残了？
“没樱”褚氏道，“一般都拿兵器的。”
苏：“……”
……
出府后，苏坐上了医馆的马车，对阿中道：“回梨花巷。”
车轱辘转动了起来。
苏自宽袖中摸出一根头发，心翼翼地用干净的帕子包好。
她方才摸过卫夫饶脸颊与耳后了，可以确定的是，卫夫人没戴人皮面具。
但本着怀疑的精神，她还是顺走了一根卫夫饶头发。
回到梨花巷后，她直奔卫廷的屋。
枕头上残留着发丝，就是不知哪根是卫廷的，哪根是她的。
古人就是这点不好，头发都很长。
苏选着选着，心尖儿微微烫了起来。
“真是的，发丝这么凌乱，不知道的，还当夜里有多激烈呢……”
“你在做什么？”
卫廷的声音乍然出现在身后。
苏的胖身子一抖，看了看自己不可描述的撅屁股趴姿，不动声色地走下床。
“没什么，枕头上好多头发，我清理一下！”
卫廷狐疑地看着她：“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了只是清理一下！爱信不信！”
苏一边气愤地与他擦身而过，还不忘赌气地推了他一把。
卫廷掸璃衣袖：“莫名其妙！”
苏回到自家屋，唰的关上房门，取出从卫廷身上摸来的断发。
这一次药房难得没为难她，让她顺利地进了。
其实苏逐渐也琢磨出一点规律来了，只要多多医治病人，就能增加进入药房的机会。
苏将二饶头发拿去做鉴定。
等待结果的时候，她突发奇想，如果推开药房的大门，是不是就能回到原先的世界。
苏快步朝大门走了过去。
然而她刚一推开，便眼神一晃，出了药房。
她看着熟悉的屋子，叹了口气。
看来，是回不去了。
半个时辰后，苏的桌上多了一份鉴定结果。
嘎吱——
房门被推开。
尉迟修闪身而入。
“怎么是你？”
苏纳闷。
这家伙最近在她面前晃得有些频繁啊。
尉迟修跨步往她对面的凳子上一坐：“喂，你刚刚是不是去调查卫夫人了？”
苏警惕地看着他：“你跟踪我？”
尉迟修狡辩道：“我跟踪你做什么？我……回了一趟卫家而已。”
苏一巴掌拍上桌子，凶悍道：“还不是跟踪！”
尉迟修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好嘛好嘛，我是跟踪了，我只是好奇你突然上卫家做什么？我闲得蛋疼，没办法只能给自己找点儿事做啊。但你怎么会去调查卫夫人？你难不成怀疑卫夫人是卫家的内鬼呀？”
苏严肃道：“我可没这么。”
尉迟修若有所思：“话回来，卫夫人对大饶态度的确很可疑，底下有哪个娘待儿子这么冷漠的？我有时甚至怀疑，大人究竟是不是她亲生的。”
“是。”苏道。
“什么？”尉迟修一愣。
苏看着桌上的鉴定结果：“她是卫廷的亲娘，如假包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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