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可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脸，确认没问题之后，她将手机放进了背包的夹层，撕掉了贴在前面的一张贴纸。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调整了一下呼吸，提着背包走向了杨帆所在的那间病房。
她打开直播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直播间里就涌入了大量婵玉的粉丝，人都还没有看到，礼物就已经飘了起来。
“这是哪，婵玉姐姐不在原来的地方直播了吗？”
“把手机放好啊，晃得我眼花。”
“爱看看，不看滚！分币不刷，要求还挺多。”
“婵玉姐姐今开户外吗？好耶！”
“婵玉姐姐我爱你……”
苗可还不知道直播间里已经沸腾，她趴在病房门上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不过她听到有人在话。
调整了一下背包的位置，她抬手敲响了门。
“谁啊？”
很快，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留着短发，看起来很有气质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了那里。
她上下打量了苗可一番，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开口道：“你是杨帆的学生？他现在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苗可摇了摇头：“您是杨帆的母亲孙教授吧？我姓苗，我要找杨帆了解一些情况。”
着，她拿出证件，在那中年妇女面前展示了一下。
孙教授再次打量起了苗可，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同志，我听你们把袭击杨帆的人放了，你来找一个受害者了解什么？”
苗可表情严肃，目不斜视：“孙教授，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孙教授张了张嘴，最后叹息道：“好吧，不过杨帆的情绪不稳定，我要求旁听。”
“可以。”
得到苗可的答复，孙教授侧过身子，做出了请的手势。
这时一件豪华的单人病房，一名年轻男子躺在病床上。
他右边的脸颊上有一块淤青，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俊朗的面容，反而让他多了几分女生们都喜欢的忧郁气质。
不用问，这人就是杨帆，苗可已经反复看过他的照片。
“这位是苗警官。”
孙教授介绍道，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杨帆放下手里的书本，转头看了过去。
他勾勒嘴角，试图露出往日阳光灿烂的笑容，可因为牵动了脸颊上的伤势，疼得他吸了口凉气。
随即他苦笑着道：“苗警官，快请坐。”
他的声音很好听，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苗可将手里的背包放在床头柜上，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
藏在背包里的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杨帆，直播间里顿时就炸开了过。
“这是什么剧本，婵玉姐姐也开始整活了？”
“这白脸是谁啊，不会是婵玉姐姐的男朋友吧？你们别拦着我，我要自杀。”
“耳朵不用可以捐了，这子叫杨帆，开直播的好像不是婵玉姐姐，她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我们要听歌，不看剧本……”
苗可正准备话，杨帆已经率先开口：“苗警官，我听袭击我的那个人是未成年，而且精神还有问题？”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追究她的责任，也不用她赔偿、道歉，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助她。”
一旁的孙教授轻哼一声：“杨帆，善良没问题，可一定要有原则，就算是未成年和精神病，也需要负法律责任。”
“苗警官，我没错吧？”
苗可点零头：“那你们有什么诉求呢？”
孙教授正要开头，杨帆抬手拦住了她，看着苗可，诚恳道：“苗警官，我们没有任何诉求，只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别让那个孩子再受到伤害。”
“杨帆老师真是深明大义。”
苗可“呵呵”笑道：“不过我今来，不是为了那个案子。”
“那是？”
杨帆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孙教授的眉头微微皱起。
苗可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背包，随即转过头，直视着杨帆道：“你还记得徐方雅吗？”
此话一出，孙教授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杨帆嘴角微抽，英俊的脸上迅速被悲伤覆盖。
沉默了几秒钟，他轻叹一声道：“当然记得，她是我的未婚妻，以前是，以后也是。”
好一个深情男子，苗可心中暗暗冷笑，继续问道：“徐方雅为什么会自杀？”
“苗警官！”
一旁的孙教授突然拔高了音调：“徐方雅的事情，你的同事们以前就已经问过了，你现在旧事重提，无异于是把杨帆心头的伤疤再一次揭开。”
苗可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的道：“孙教授这么有文化，肯定很会教育孩子吧？”
孙教授愣了一下，有点跟不上苗可的思路。
就听苗可继续：“过去五年里，理工大学一共发生过四次女学生自杀案，两死，一残，还有一个成了植物人。”
“您，这是因为什么？”
孙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低着头叹息道：“是我们没有关心学生们的心里健康问题，这些事，我们这些当老师的都有责任。”
“现在的学生，心里承受能力的确是差零。”
苗可点头道，似乎是赞同孙教授的话。
可下一秒，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孙教授，您知不知道，那四个女学生之所以会自杀，就是因为您教育出了一个禽兽不如的儿子。”
孙教授抬起头，眼神里有诧异，有惊慌。
“苗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苗可冷笑道：“那四个自杀的女大学生，曾经和杨帆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而且每一个，都因为他而怀孕，这些事情，您知道吗？”
“现在，又多了一个。”
“杨帆，你准备什么时候抛弃她？用各种心理暗示，让她自杀？”
“你这是污蔑！”孙教授几乎是尖叫着道。
她快步走了过去，一边推搡苗可，一边道：“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一定会追求你的责任。”
“妈，您冷静一点。”杨帆终于开口。
他用忧郁的眼神看着苗可道：“苗警官，那些学生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是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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