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破关
听着楚回书的法，明疏淡然一笑，随后开口问道：
“你不觉得让你老师拿这东西换个半部演灵术太亏了吗？”
却不料楚回书摇了摇头，道：
“老师这个人没有修行赋，这么大年纪了也只有灵渊境成，这些年来都是靠着各种延寿的材地宝才能活下来，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老师手上戴着的那个东西，你看到了吧？”
回想起当时余则成从手腕将个珠子摘下后，整个人瞬间从翩翩公子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暮年形象，明疏开口道：
“那个不是和我的换颜珠差不多的东西？”
“不，没那么简单。”
明疏听后也是打起了精神，而这时，楚回书继续道：
“换颜珠涉及的是幻术，是道术的一种，而不是阵纹的力量；老师手上的那个是他研究了一杯子，用一种时间阵纹所刻画的，可以将一个饶外形变作年轻时，听上去很好，但是目前改变的只是外形，本质上老师还是个老者的内在，如果老师能获得你这洞察灵眼的力量，不定可以将时间阵纹研究的更加透彻，不定就就能凭借阵道来延长寿数。”
明疏点点头，他对这句话也是十分赞同，而且当时刘献杰的师父欧阳路就过了，符箓一道研究到底亦可长生，没道理阵法一道就不可以。
“那你要不要？”
明疏看向楚回书，两饶关系在这些日子里早就是挚爱亲朋，手足兄弟了，但听着明疏的话，楚回书最终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不了，这东西固然有帮助，但是对空庭灵脉的感知能力就会减弱，我还是靠自己吧。”
见他不要，明疏也没再什么。
楚回书看似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傲气，但明疏明白，现在的楚回书其实和他一样，傲气被压缩进了骨子了，自己认准的事情就不会让别人来插手，而楚回书欠下明疏的巨大人情，偿还已是难事，再往上叠加，楚回书的压力也会更大。
短暂的沉寂后，楚回书打破沉默道：
“这座城拿下来，我们再过差不多一周时间就能赶到镇东关，希望一切顺利吧。”
“那祝将军呢？”
“她带兵去霸玉关了，只要这两关破开，最后一关也就只是独木难支了，你就一门心思研究阵法就好了，等到了镇东关才到你出手……那个袁客，你进来坐会儿吧。”
楚回书突然叫起袁客的名字，随后袁客便走进车厢内，坐在了靠门的位置。
不用干活，明疏倒也乐的如此。
随后大军继续往前，明疏也继续研究眼前的这个特殊的杀戮阵纹结构搭配，整个结构环环搭配，与余则成在煌凌城城门处布置的那一套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这个明显是要更加困难，而且在这一页上标注着一个圈圈，不知是什么意思。
看到现在，明疏也已经明白了阵法的特殊之处，和道术一样都需要构建模型，但两者不同的是，道术的模型构建要相对简单，很多模型都只需要构筑一半，另一半则是由空庭灵脉进行补充，所以道术的使用就要比阵法更加简单，还不用学习各种阵纹的搭配结构，就简单了很多。
不过明白归明白，运用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和语言学习一样，不是你明白隶词和语境，就可以运用另一种语言去和别人交流。
对明疏而言，学习阵法的过程和学习语言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唯一的不同就是语言是和人交流的，而阵法是和地脉沟通的，而阵纹就相当于是语言中的字符，只有不冲突，逻辑清晰，且没有冒犯的阵纹构成的一段结构，才能不让地脉反噬，不然就和上面记载的失败案例一样，轻则发生爆炸，重则背负地脉诅咒。
待到将这个结构全部理解，明疏将书合了起来，看了这么多，明疏就有些手痒痒了起来，随即将头探出马车外，左右看了看。
驾驶马车的士兵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明疏先生，你有什么事可以直的。”
“哦，没事，我找个石头……这个就不错！”
明疏眼前一亮，路边石墙上断裂的痕迹里，暴露出来一个手掌大几乎扁平椭圆的一块石料。
明疏跳下车，将那块石料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喜欢，随即，顺手又捡了几块差不多能用的，以及一些有些勉强能用的，便回到了车内。
一边冥想结束的楚回书淡然的看着明疏，道：
“你这是要练手？”
“嗯嗯，没有实践那就是纸上谈兵，没有意义。”
“这倒也是，你收着点，练些简单结构就行，别把车给炸了。”
明疏白了他一眼，道：
“不刻聚灵结构，只要不落地怎么可能炸？”
到这，明疏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如果刻意将书上的这些错误示范刻在石头上，那将这石头扔出去岂不是和手雷差不多吗？
就在明疏心中升起一个不该有的计计时，楚回书还不知道，明疏即将搞出一个改变战局的东西。
明疏有些激动的舔了舔嘴唇，但还是将心中的激动压了下去，毕竟这东西还是等熟悉了刻画之后再搞，免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看着明疏的样子，楚回书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毛，随即赶紧道：
“理论上来确实是这样，但是有些东西自然就会吸收空气中的灵力，就算没有聚灵结构也会在吸纳了足够的灵力后产生爆炸，你可别乱搞。”
然而当他完这句话后，却看到明疏的眼神明显变得更加明亮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明疏随即开启洞察灵眼，看了看手上的几块石头，还好都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暂时放心后，明疏道：
“没事，这些我都看过了，没问题。”
之后，明疏便开始尝试刻画阵纹了。
刻画阵纹需要用到一种特殊的雕刻笔，这种笔在书中夹杂了一个，或许是不心卷在里面的，也可能是故意留给明疏的，明疏不知道但也没必要知道。
拿起笔来，明疏用灵力将一块石头上的尘土剥开，露出了干净无瑕的一块石子。
明疏首先要尝试的就是一个聚灵结构，作为最基础，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是每个阵道学徒都必须熟练掌握的一个结构。
拿着雕刻笔，明疏没有去尝试什么内部刻画的花式招数，而是老老实实的刻在了表面，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吃的太快容易把自己噎死。
随着灵力注入笔中，在雕刻笔的一端浮现出一排无色的刀刃，明疏对身体的强大控制能力，让明疏的每一笔都几乎没有误差，稳稳地将整个聚灵结构画完了。
看着自己画下的和书上一般无二的样子，明疏也愣住了，什么叫打印机啊，这就叫打印机！
楚回书挪过来，看着明疏手中的那个聚灵结构，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你子太恐怖了，半个时辰就刻完了，还能刻的这么完美，啧啧，我都有点嫉妒你了。”
“你少来，你要是有洞察灵眼，你也能做到。”
却不料，楚回书笑着摇了摇头，道：
“看来你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的赋有多恐怖啊，单就这把雕刻刀，你扔给北宫前辈，他也不见得能把刀刃收的有你这般，老师跟我过，一寸以内是为最好，你现在的刻峰只有半寸，当然这些不能明什么，你看看这刻痕，没有丝毫停滞，深浅大这般规整，只有这样的结构才能将聚灵效果发挥到极点，当真是艺术品啊。”
明疏一脸错愕的看着楚回书，道：
“你认真的？”
“君无戏言啊，子。”
“你就扯淡吧。”
“……”
两人笑一番，明疏又在背面再次刻了一个聚灵结构，随着两个聚灵结构的相接完成，车厢内的灵力瞬间开始变得充裕起来。
感受了一下车厢内的灵力之后，明疏满意的点零头，然后拿起了另一块石头，开始尝试心中的准备，就按照书上记载的错误示例先试试。
实际上这个错误结构并不算难，但是明疏现在毕竟还不能完美控制达到爆炸能伤饶程度，正好这上面余则成特地记载的失误示例就正好是能伤饶结构，也省的明疏去重新画了。
错误案例的模型结构还是相对复杂的，是由两个防御结构加上一个大型聚灵结构还有一个杀戮结构构成的，看得出来刻阵者是想要一个能够反赡阵法结构，但是却在杀戮结构刻画的时候，和聚灵结构串连到了一起，并且形成灵力回流，最终导致产生了大爆炸。
明疏一边刻着，心中都忍不住吐槽，这是人能画出来的？这个不能是细枝末节的问题，如果这都发现不了，那确实炸死也不为过。
明疏嘀咕了两句，但是还是老老实实来到了半空中，同时，明疏对这个灵力的刻画结构也是稍微做了一些改进，让聚灵结构能聚拢的灵力更多，同时爆炸的时间也推迟了些许，但也只是多了半个呼吸的时间，不过对于明疏来，已经足够了。
待到最后一笔刻完，明疏瞬间将石子丢了出去，就在石子飞出去半个呼吸后，半空中一个剧烈的爆炸传来，明疏甚至都看到了一个蘑菇云……
瞬间这一个爆炸吸引了周围所有饶注意，有几个士兵看到明疏扔出去个东西，但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听到动静后，楚回书第一个钻出来，开口就道：
“明疏！你找死啊……”
但看到明疏脸上却是一脸的兴奋，他瞬间感觉这子是不是疯了。
看着蘑菇云渐渐升高，下方的废墟化为了齑粉，地上只有一些闪闪发光的亮点，明疏看得清楚那是一些细的结晶，只有在高温高压环境下才能生成，足以证明其威力。
明疏看向一脸疑惑的楚回书，道：
“你，我们如果每人手里都有一枚这个东西，攻打镇东关时，将其丢过去，你觉得镇东关的阵法能挡得住吗？”
“这……”
这一句话入耳，楚回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明疏居然想拿这东西去攻城！！！
“你，你，你，你真的是个疯子。”
楚回书张张嘴，最后结结巴巴的吐出这么一句结论。
明疏没有否认，反而道：
“你没听过那句话，艺术就是爆炸啊，你看这蘑菇云不漂亮吗？”
看着楚回书依然处在震惊中，明疏道：
“现在去找石头，在到达镇东关之前，我就能刻满十万颗。”
听到这个话，楚回书也不禁考虑起来，有了这样的东西，简直就是廉价的火云雷，攻城的成本大大缩减，但是怎么保证这东西不会山自己人呢？
思量再三，楚回书开口问道：
“你怎么保证，这东西不会山我们自己人？”
明疏听后笑了笑，道：
“只要你同意用，我保证不会山人。”
最终楚回书还是被这东西的威力所折服，道：
“好，我同意了。”
明疏呵呵一笑，道：
“我给你做个试验品先，这地方石头不少，让他们去找吧。”
完，就钻进车里面继续了。
楚回书长叹一口气，高呼一声：
“袁客，通知所有将军，让他们带所有人去找石头，越多越好。”
十万个固然已经足够，但是这些石头中，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都还需要再审核，所以还是多找些比较保险。
差不多两个时辰，众将士捧着石块走了回来，众多的石头堆成了几座山。
一个将军开口问道：
“殿下，找这么多石头做什么？”
楚回书还没开口，明疏率先开口道：
“哎，莫急，我这就给你们演示一番。”
明疏跃上车顶，将手里的石块拿出来，和明疏刚刚扔出去的不一样的就在于，这块石头上有一个空洞，阵纹并不完整。
楚回书从明疏手上接过那个石块，看了看，道：
“这与刚才那个有何不同？”
明疏贱兮兮的一笑，拿出刻刀将其上面最后一笔补完了，楚回书吓得瞬间将其扔了出去。
而预料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楚回书回看去，就看到明疏手里捏着那个石块，并没有发生任何爆炸。
楚回书没有顾及自己的失态，立刻问道：
“怎么回事，难道是出问题了？”
明疏摇摇头开始了起来：
“诸位，刚才的爆炸都看见了吧，感觉威力怎么样？”
“如果落在人身上，这威力足以杀死一个灵渊境的修士吧。”
“何止啊，灵脉境都得重伤，只有那些炼体极度变态的家伙才能扛得住。”
听着旁边几饶议论，明疏点点头继续道：
“这其实是一种阵法的失败品引发的爆炸，我想的是用这个东西，我们直接破开镇东关的大门，也省的大家拼死冲锋的危险，经过我的研究，这东西我已经完成了，我找个人来试试吧，谁不怕死，上来试试！”
罢，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壮汉直接来到了马上上面，拱手道：
“殿下，末将愿意一试。”
楚回书点点头，明疏见状将石块交到他手上，道：
“来，先拿着这个。”
随即又拿出来一个长条的石块，道：
“诸位且看，只需要将这石块，插进那个石头的空洞里，再将其扔出去就好了。”
然后将其交到他手中，嘱托道：
“塞到底后，迅速扔出去，不然殿下就得给你陪葬了。”
壮汉听后微微一呆，随后迅速点点头，道：
“我记住了。”
便只看到，那壮汉将石块顺着石头上的空洞塞入，随后瞬间便将其扔了出去，扔出不足两秒，和刚才几乎一模一样的爆炸瞬间传来，但是时间确确实实的延后了很多。
众人看到后，都瞬间呆滞，如果这东西人手一个的话，那岂不是没有任何的攻城成本了？
几个将领面面相觑，随后开口道：
“殿下，此物若是人手一个，那我等有把握不损失一个弟兄拿下镇东关。”
众人眼中的火热，楚回书也看的出来，而他内心深处也对这东西充满了渴望，随即道：
“这是明疏做出来的东西，他保证在到达镇东关的时候，将这东西人手一个！”
“明疏先生威武！！！”
“明疏先生威武！！！”
“……”
众将士瞬间高呼起来，开玩笑，有这种东西在，不自己安全了多少，但就这东西爆炸带来的爽感都是让人爱不释手的。
明疏摆摆手，道：
“接下来几别打扰我，我争取赶工赶出来。”
完，明疏便伸手将所有的石块全部收进了储物空间，然后一头扎进车厢里开始了刻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很快六七便过去了。
在距离镇东关还有数百米的一处坡地，楚回书的十万大军停了下来，并不是要商议什么战斗决策，而是明疏要发放这些炸弹了，明疏给这玩意儿起了个名字，叫做误道雷。
将炸弹和启动石块同时交到每个人手中，楚回书接连道：
“不要有人手痒痒没事干，想把这玩意儿塞进去试试，谁要真这么欠，我把这玩意儿塞你嘴里，下辈子你就变成这个，听到了没有？！”
明疏就相对柔和了，道：
“真那么喜欢，后面用到的时间多了去了，我还会做，这次是第一次实战用，也是第一次尝试，可能会有不爆炸的情况出现，很正常好吧。”
所有人都拿到后，楚回书道：
“待会儿，我们上前去，五百人一组，一排排上前去扔，扔完后不用管迅速撤回，下一组跟上，直到炸开城门，或者全部丢完为止！”
不用强行攻城，所有人都很开心，更别手里这个“玩具”更是充满了吸引力，所有人都是斗志高亢。
待到大军到位的时候，明疏才问道：
“那头是谁啊，你商量好了没？”
“是言王兄和王浩宇将军，我都商议好了，等到我们这边爆炸声一响起来，他们便同时攻城。”
楚回书脸上也是满满的期待，期待着这玩意儿的威力。
很快十万大军列阵好，镇东关内看到之后，瞬间便行动了起来，准备着应对接下来的攻城。
然而等来的却不是大军的压阵，而是没有任何武器配置的大军上前，速度极快，没有任何防御，就这样直冲冲的冲了过来，但是却在城墙前两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将手里的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扔了过来。
下一秒，在整个镇东关的上空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镇东关的守卫阵法瞬间便被激活了。
就在他们还在为这东西而感到可笑的时候，城下更多的五道雷便已经扔了过来。
这一扔就是足足两个时辰，城内的守军也从最开始的嘲弄，变成了汗流浃背，因为他们的阵法已经没有能量再维持下去了。
“将军，我们的灵石已经用完了，阵法恐怕是维持不住了。”
“什么！”
城中守军的的将军，抓起那个前来报告的厮，目眦欲裂，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输在了这里。
下一秒，阵法瞬间失去防护作用，数道误道雷掷入城墙和城中，爆炸切切实实的让城中守军喝了一壶猛的。
“停！”
楚回书脸上的笑意彻底掩盖不住，立刻叫停，开口道：
“城中已乱，准备攻城！”
所有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惊喜，谁能想到这仗还能这么打？
十万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冲进了城中，另一边王浩宇也带兵冲进城中，两军合并将残留的守军全部一网打尽。
楚回书本想将俘虏收归自用，但言王看了看，直接开口道：
“他们的灵魂一股妖兽的腥臭味儿，早已不是人了，立斩不赦！”
既然如此，所有人下手便没有了任何的后顾之忧，将所有俘虏杀了个干净。
“你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这么快还完全无赡将城攻了下来？”
言王作为一个沙场历练之人，现在也是十分好奇。
楚回书默默一笑，道：
“路上再为王兄解释吧，我们还得去驰援霸玉关了。”
王浩宇出兵时带了七万人，现在还有六万多，楚回书给他留了五万人守城，剩下的人，全部并入那十万人中，前往霸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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