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危险？”被劝导的中年男人还看了一眼海面上，“我是本地人，来这儿赶海，从来没见过什么危险。”
“不要瞎制造恐慌。”旁边的中年女人也道。
卜言一时间想不到什么方法继续劝他们，只能去劝其他人。
走着走着，迎面就撞上来一个“人”。
满身的鱼腥味，一碰到卜言，就立刻抱住了他：“……龙？”
卜言挣扎着推开了这条深海鱼：“你们为什么到这儿？”
“龙，是海洋的。”也不知道这是一条什么鱼，它抓住了卜言的胳膊拉扯着他，“你，回去。”
“……我还有事要做。”卜言甩开了它，鱼鳍变的手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倒是你们，才该回去吧？”
“不。”深海鱼拒绝了，它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忽然一个俯身，嘴就咬在了旁边弯着腰挖沙包游客的屁股上。
男游客嚎了一嗓子，直接摔在了海里。
血立刻染红了周围的水。
卜言立刻要帮他，这时却听到了一句话。
“如果……你帮人类，那么，我们就，吃了那头母狮子，还有，另，一条龙。”
“你们，不能，繁衍，所以，留一条，就够了。”
“诅咒，还是，在的，你们只是，破坏了，前提。”
赤裸裸的威胁。
卜言僵了好一会儿。
深海鱼是可以做到的，卜言并不怀疑这个。
毕竟那个诅咒是海里的王下的。
?费了多少心思才解决诅咒？卜言根本不想再和?站在对立面上。
“听到了吗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卜言身后，“知道我为什么，最好不要帮助人类了吧。”
“……”卜言的心情非常复杂，“它们用诅咒威胁我们。”
“嗯哼。”?伸手揽住了卜言的肩膀，带着他快速离开了海岸，“我们只是破坏了题干，而不是选择了答案，它们当然能借此威胁我们。”
“只要深入思考，就能知道，我们也不自由，哥哥。”?回头看了一眼海岸线，“我们要做的事有很多，至少现在不能反抗它们。”
“我们的处境，用人类的话来，是比较尴尬的。”?站在公路上，把卜言放在霖上，“哥哥等我一下，我去把那两个人找回来。”
卜言站在公路上，心情复杂的看着跑远的?。
诅咒的事，他早以为不用担心了，但现在想来，破坏的题干，依旧能被修复啊。
他们努力了那么久才破坏了题干，借契约又加了一份保险……如果题干被“修复”，仅有一份契约，能保证他们不对对方下死口吗？
卜言并不确定。
陆地的长老将他们当做筹码，一是怕海洋的鱼报复，二来又盼着可以控制他们，与人类进行一些交易，获得“克隆龙”的技术。
而海洋里的生物，它们想要让龙回归海洋，不被任何人或妖兽得到，当然，它们要是知道人类有克隆的技术，应该会支持……不，应该是想独占这种技术吧。
人类看上了妖兽的价值，想要让妖兽成为商品……
“龙一直都是三方争夺的对象啊。”卜言嘟囔了一句。
?把牧仪和方朴拎到卜言旁边时，卜言已经冷静了下来。
“哥哥果然很冷静啊。”?把牧仪和方朴扔在了公路上，“这么快就想通了。”
“是你控制了信息差吧。”卜言看着远处的海岸线，耳边时不时传来尖叫声，他有些不忍，但却没有转移目光。
“是。”?走到卜言旁边，也盯着那边的海岸线，“处在被控制的中心位置，我们也只能通过信息差来达到目的了。”
“……我很抱歉，在人类世界生活的这几年，把事情全丢给了你。”
“这可不用道歉，哥哥，我们的心态不同，如果是哥哥做这些事，会感到绝望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高声呼喊着人们远离海滩的牧仪和方朴，“看的越透彻，就越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可我不一样，除了选择和平，我还可以选择战争。”
“哥哥只会选择和平，所以哥哥不适合做这些事。”?又看向卜言，“不管过程如何，结果会朝着我们想要的发展。”
“无论是哥哥还是我们，我们都有着只能我们去做的事，我们缺一不可。”?伸手搭在护栏上，“哥哥想要的和平，我一直为此而努力。”
“……”
“和平是很难的，所以如果哥哥不想坚持和平，我可以立即发动战争。”?继续着，“只有失去，人们才会懂得珍惜，体会到战争的残忍，他们才能知道和平的不易。”
“当然～哥哥不想看到这些，所以哥哥选择的是更难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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