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个月过去，陈安能同步吸收三十个意识流。
但他还是不满意，与古道同步的九十多个意识流差太远。
某个时候，他耳边传来询问：“你进来时能同步吸收多少？”
陈安回话：“六七个吧！”
自从上次认识后，这还是两人首次聊。
对于陈安的回答，古道愣了很久继续问：“进来多久了？”
“超过一年。”
许久，古道叹息：“新人永远是最恐怖的。你是不是没有经受过正经教导？”
“非正经的也没有过。”
“原来如此，难怪看你方法不对劲。我现在没事干，可以教你一些。”
“多谢前辈。”
古道微笑：“不用谢，反正你出去后也能知道，我只是提前告诉你罢了。”
接下来，他从意识体的修炼讲起，内容非常仔细。
“我们需要不断强化意识海，这里便是最好的地方，通过意识流刺激，可以加快修炼速度。”
“意识海分一百个等级，只要突破六十六级就能保证意识永存，超脱寿命限制。但是要注意，意识体依然会死亡，所以平时尽可能谨慎。对我们来，只要活下去，终究会找到让自己无敌的办法。因此没必要参与世俗纷争。”
“你最开始只能吸收六七个意识流，明你的初始等级为六七级。现在能吸收三十个，明你达到了三十级。这种赋很恐怖，我很少见到。但是也得提醒你，意识海的修炼越到后面越难。”
……
教导结束后，古道要换其他星云，把这里留给陈安。
陈安用他的方法去吸收，效率确实高了不少。
不过随着等级越来越高，提升逐渐缓慢，半年才能升一级。
等到了三十五级，陈安放弃这片星云，去外面找其他的。
实际上，这种星云被神魄族称之为意识云。
还不等找新地方，陈安看到古道不知道从哪飘出来。
“我要去漩道了，你要一起吗？”
陈安回：“我才三十五级，还没有达到标准。”
“没关系，在前去的路上就能升上去。”
有经验丰富的指引者肯定更好，陈安赶紧跟上。
“不怕你笑话，这是我第六百二十七次闯禁地，却一次没能闯过漩道。”
陈安问：“请问漩道里有什么，闯过后会得到什么？”
古道神色古怪：“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神魄族。漩道里蕴藏着神魄族诞生的秘密，只有找到才有机会突破一百级。对我们来，满级后才是起点，可自古以来很少有人触及过。”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指教。”
接下来，两人边走边吸收意识流，古道顺便传输自己的理念。
“血肉苦弱，意识飞升。我们才是宇宙的未来。”
“任何威胁到我们存活的事都不要去做，因为只有永远活下去的神魄族才能走到最后。”
“人应该断情绝欲，不受任何外物影响才能寻到终点。”
对于他的这些思想，陈安只有少量认同，大部分只是听听而已。
毕竟自己修的是身体，意识体只是辅助而已。
不管血肉的强化流程多苦，终究是他的根本。
某个时候，陈安问出了一个灵魂问题。
“既然血肉苦弱，我们为何需要载体呢？”
古道思考了许久才回答：“因为纯正的意识体有太多威胁，载体能帮我们更强大。”
到了这里他不下去了，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陈安也沉默，他全副心神吸收更优质的意识流，收获颇丰。
四年后，两人终于来到漩道，此时的陈安达到四十二级。
“那就是漩道？”
庞大的意识海洋中，无数类似管道的东西朝外延伸，如虫子般蠕动着，散发出诡异光泽。
而在管道之外，确实有不少虫子在爬行，它们以吞噬意识流为生。
陈安愕然：“扶摇，我见过那种虫子，在我的精神世界里。不过这里的虫子太了。”
【无相关信息，建议询问古道】
陈安立刻询问，古道回答：“那是漩道守卫，对意识流有压制效果。只要我们遵守规矩，不会被攻击。你怎么了？”
陈安道：“那些虫子都朝我看来了。”
虫子有脑袋，上面长着光溜溜的复眼，总体呈灰色。
此时此刻，所有复眼看向陈安，莫名诡异。
就连古道也震惊了。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陈安茫然：“我什么也没做，现在怎么办？”
“找个漩道冲进去，因为虫子进不去。我们各走各的，不要在一起。”
完他就冲出去了，生恐被虫子沾染。
陈安无话可，毕竟此事与自己有关，古道没道理留下来帮他。
侧面也证明了古道在践行自己的理念，不做任何威胁到自己的事，保命才是第一要务。
【主缺心，它们来了】
无数虫子朝陈安冲来，让他头皮发麻。
“找个最近的漩道，没时间做选择。”
他以最快速度冲过去，在虫群缝隙中找出路，将自身化作意识流的形态。
这样很危险，因为一不心就可能被虫子吃掉。
好在陈安的速度够快，在虫子们围过来时成功进入漩道。
最后回头看一眼，那些虫子瞪着眼睛，里面充斥着惊愕。
惊愕？
“它们为什么会惊愕？”
【震惊才会产生惊愕，这是非常人性化的情绪】
陈安没时间继续思考这些问题，他完全进入了漩道。
那是一条路，贯通星空的漫漫长路。
路面铺满星辰，甚至里面还有恒星零零散散堆积着，构建出庞大的引力场。
“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可能是穿过这条路，没那么简单】
陈安踏步向前，如同踩在水面上，朝四周溅射出引力纹波，造成空间扭曲。
轰！
脚下星球炸裂，恐怖的能量朝陈安汹涌而来。
“不，不是能量，那是整颗星球的意识流。换句话，是该星球上死亡生物积攒下来的全部意识。”
陈安抬起脑袋看前方，无穷尽的长路，意味着无止境的压力。
“难怪古道失败六百多次。”
话音刚落，压力陡然落下来。
陈安硬撑着。
初始有些重，但过了会儿发现，身上只是稍微沉零，没想象中的那么大压力。
不过，庞大的意识流给他带去了无数种生命的死法，着实有些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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