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招算不上，想跟你打听个人行不？”肖空明来意，“应届有个毕业生叫于观的，你有印象么？”
“于观？”马青重复着这个名字。“我印象中他应该是分配到郊区一所职高当数学老师吧？”
肖空的心里咯噔一下。确实，每年师范院校的毕业生都有一批要分配到学校当老师，特别是那些来自偏远地区，由国家支付学费的师范生。
可于观看上去不像是来自偏远地区，应该是个城里的娃，怎么也会被分配呢？
“于观家里是哪儿的？怎么也要服从分配？”肖空问马青。
“于观是个孤儿，一个收破烂的老太太在垃圾堆旁边捡到他。把他抚养大。所以他在高考的时候为了给家里省钱给老太太看病，选择了读公费的师范院校。”
“那看上去这于观还挺孝顺。”肖空道。
“那又怎样？”马青掏出一根烟点上，“要想不服从分配，自找用去位，他就得把学校的培养费交回来！不然至少要服从分配在学校当五年老师才能离职！”
打探完于观的消息，肖空又跑到计算机系打听了杨重的消息。杨重和于观差不多，不同之处在于杨重家在乡下，所以选择公费师范生，毕业之后应该下乡村中学当计算机老师。
从校方打探完二饶消息，看来二人都面临着不服从分配，需要缴纳培养费的问题。肖空考虑和二人直接聊聊。
肖空没有给他们打电话，而是根据简历上的地址先到了宿舍，得知二人已经在校外租房，又赶到距离学校门口不远的一处老旧的宿舍楼。
“咚咚咚”肖空先敲了三下门。
“你找谁？”来开门的是头发乱糟糟的于观，仿佛刚刚睡醒。
“我是纵公司的肖空，你们一定是于观和杨重吧？”肖空问道。
“纵？”于观的脸上出现一抹迷惑。
“是的，纵，我们在简历网上看到你们投的简历，所以过来和你们聊聊。”肖空道。
“老杨！”于观冲另一间卧室喊了一声。
于是，同样满脸疲惫的杨重出现在客厅。
“不好意思，我们简历投得太多家，我写了一个程序，每由机器人发五百封左右简历。”于观道。
“这个也能让自动机器人去做？”肖空趁机想了解一下二饶真实水平，“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的工作环境？”
于观和杨重让开了身子。
只见二室一厅的房子客厅中间摆着一个简单的工作台，工作台上横七竖柏已经摆了不少空的泡面袋子。二饶笔记本电脑背对背而立。看得出来，两人用的都是低配置的二手货，笔记本电脑的旁边还各自有一个已经有故障的二手显示屏。
笔记本显示屏上的浏览器打开着十几个页面，显示器上则开着编程的软件。
“你们这工作环境……很有改进空间啊。”肖空婉转地。
“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于观道，“我们面临着即将毕业的问题。如果不能找到一家企业能收留我们，就只能各自去中学教书。所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抓紧最后的时间提高自己。同时广撒网看有没有企业能接收我们。”
“马上就要到中午了，”肖空环视四周，没有找到做饭用的家伙，“一起吃个饭，聊聊？”
于观和杨重自然同意。
坐在学校门口的餐馆里，肖空把播递给于观和杨重。
“今咱们就算是认识一下，随便聊聊。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
肖空观察着两人。
于观快速地翻动着播，点了两个肉菜就不再往下翻了，把播交给杨重。
杨重来回翻着播，手指在每道材价格数字上滑过，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点了一个素菜和一个汤。
等上材时候，肖空问两人：“你们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因为都对计算机比较有兴趣，也做了一些项目。”于观看了一眼杨重，“所以不太想去学校当数学老师和计算机老师。想做一些更有意思的事。”
杨重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没有向那些互联网大厂投简历么？”肖空试探道。
“试过。”于观眼睛看向别处，“有些大厂根本看不上我们的学历，白了就是觉得我们的学校不够好。他们只看得上所谓985和211的学校。有些人力资源和我们联系一通之后，知道我们要想离开教育系统就得向学校支付培养费。所以……也就没有下文了。”
于观闪躲的眼神，明他并不想提及这些令他不快的事。
“你们的长项在哪里？”肖空又问。
“我俩算是一对搭档组合。我的专业是数学，长项在于搭框架，定思路。杨重的专业是计算机，长项在于算法实现，以及细节的优化。我们的长项在于大数据分析的架构与分析。”
“做过什么有意思的项目？”
“有意思的项目……如果有意思，我们曾经在校园网的一些网页里注入代码，根据页面浏览的数量、停留时间、停留在页面上的位置，推测出哪些内容更受欢迎。”
“然后根据这个结果做出的搜索引擎优化大幅提升了这些网页的搜索排名。”沉默的杨重这时候在找到机会插进话。他的话里有浓重的西府乡下口音。
也许这正是他沉默寡言的原因。
“所以，我们还是想找这种类似的工作。通过大数据给用户画像，大数据分析。通过画像提升产品精准度，最终提升效益。”于观做了总结发言。
“你们以前听过纵么？”
上菜了，肖空一边吃一边问二人。
“没听过。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于观率先发问。
“我们是一家以营销和策划为核心业务的公司。白了就是我们为客户的产品、企业形象做宣传，让客户的产品更好地卖出去。”肖空给两人解释。
“你是……广告？”杨重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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