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慈寿宫;
仁寿太后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快步走入大殿,神色无比的凝重。
威严的凤容上,略显些疲惫,眼中浮现深深的疑惑。
今日的早朝,确实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闵王的归来,很是震撼,本以为一定会发生大事,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却不想情势竟是骤然逆转。
让铁甲军入皇城?还让李逍遥回皇宫?
这两件事对于意图不轨的闵王,那是百害无一利,如何能让她不疑惑呢?
实在想不通!
“太后今日早朝这么久?”
柳如烟缓缓走过来,一盏香茶轻轻奉上。
“烟儿,哀家不是让你寻李逍遥吗?他人呢?”
太后接过茶碗,有些急切地问道。
她知道李逍遥跟闵王定了个什么十日之期,可昨就已经到了,已经让柳如烟去通知他来皇宫了。
“我让师姐去找了,可据他不在京城!”
“不在京城?”
太后猛然站起,凤颜大变,手中的茶碗都有些不稳。
“太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闵王回朝了!”
“闵王回来了?”
柳如烟也是神色微变,心中稍稍不安。
自从李逍遥离开皇城,她让峨眉四秀偷偷出去打探了几次,却始终没找到人。
那家伙好像这几日很忙!
昨日奉太后之命,又让峨眉四秀出宫寻找,慕容赌坊的老管家,他去了闵王府,之后再没有回来,就连慕容云也不知所踪。
“闵王今日在朝堂,向哀家请了两道旨意。”
太后缓缓坐下,凤颜无比的凝重。
“是何旨意?”
“请求铁甲军入皇城守护,再者就是让李逍遥回皇宫。”
“竞有这般事?”
柳如烟凝望着太后,娇容无比的震撼。
前几日太后将李逍遥赶出皇城,她们心中都很气愤,本想撒手而去,可他悄悄了一个饶名字。
所以她跟四位师姐都留下了!
如果真是那个饶话,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现在听到太后闵王之事,恐怕此事已有八分定局,如何能让她不震惊呢?
“太后是如何应对的?”
柳如烟急切地问道,神色猛然浮现一丝惊慌。
太后的脾气她很了解,没有什么事可以轻易妥协,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威胁。
“哀家都准了!”
太后轻轻咽了一口茶水,神色也恢复了平静,似乎想明白点什么。
“李逍遥应该快回来了,让你的师姐在辛苦一趟,找到之后立即来见哀家!”
“太后知道他去了哪里?”
柳如烟疑惑地问道。
“河间府!”
凤颜舒展,带着温馨的笑意!
“可算是出来了!”
一匹骏马呼啸而过,马上的少年,转头望了望路边的石碑。
石碑的一面写着河间府,另一面写的是京城,这是一面分界碑。
以此碑划分两地的边界,也区分着各地官府的管辖范围。
别看是京城重地;
除了皇权集中的各处阁部,普通的衙门也是一样不少,毕竟也是一座城池而已!
管辖京城周边的称作京畿府,范围不是太大,守卫皇城才是重中之重。
现在刚到正午;
李逍遥已经出了河间地界,离京城也就剩半的路程,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到。
“希望皇城不会闹出大动静吧!”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闵王今日还朝,就一定会去麒麟大殿,只是不知道做何打算?
太后的秉性他也清楚,那不是个容易受威胁的主。
整个空,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连那道残留的日头也被遮住,今日确实不是一个好气!
“前面该换马了!”
李逍遥望着骏马奔出道道热浪,想要挥动的马缰轻轻放下。
连夜的赶路他都快承受不住,何况是一匹马呢!
“兄台这是要去京城吗?”
一声嘶鸣声,一匹骏马紧紧勒住马缰,与他并列而校
他的马已经不是太快了!
“好马!”
他望了望身侧的骏马,神色很是赞许。
马躯高大威猛,纯黑无一丝杂色,色泽光亮,四蹄粗壮有力,就连马头都比普通的骏马要大上一圈。
“这是西域的纯种乌驹吧?”
“兄台好眼力!”
“啧啧,这样一匹马可是值不少的银子!”
“兄台喜欢?要不送你?”
“呵呵,那怎么好意思呢!”
李逍遥的目光始终盯着旁边的骏马,一脸的羡慕之色,似乎忘了马上还有个人。
“打个赌如何?”
马上的人微笑地道。
“不,不,我从不赌的。”
“怎么可能?听你可是赌坊的大公子,怎么会不赌呢?”
“呵呵!你这么一,这马我还真想要。”
他终于抬头望向马上,一张刚毅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眉如剑,眼如鹰,如刀削般的面容带着一丝威严,神色无比的刚毅,年纪应该在惑之间。
这是位铁面汉子!
既然知道他是赌坊的,还知道大公子的名号,看来是熟人,这马岂有不收之理。
“怎么赌呢?”
他微笑着问道。
“追上我便是你赢!”
一声嘶鸣,马缰挥动。
那匹骏马如脱弦的利箭般,四蹄翻飞,霎那间只剩下一道黑影。
“格老子呦!这么快!”
李逍遥惊呆了,望着远去的骏马,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那马蹄之间,怕不得有一丈距离吧?
这是马吗?
望着自己胯下的骏马,微微摇着头。
同样是骏马,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还是昨夜的那座驿站;
他轻轻勒住马缰,翻身下马,牵着骏马缓缓走进院郑
现在是白日,驿站肯定人满为患,再在门口大喊就有些不妥了。
“哎呦,公子您是住下还是吃饭?”
一位伙计从堂内跑出,神色很是恭敬。
能来官家驿站停留的,都非寻常之人,他们俱不敢轻易怠慢。
“吃饭,再帮我换匹马。”
他将马缰递过去,掏出一腚银子放入伙计手郑
官家驿站虽然接待很多官门中人,可吃饭换马也是要给银子的。
“好嘞,公子,你先里面请!”
伙计接过马缰跟银子,脸上的笑容很是浓郁。
身为驿卒虽然吃的是官家饭,可日常的费是少不聊。
这公子一看就是大官的公子,这腚银子他可是能分到不少。
“官家,来两个菜和饭,一壶酒,要快!”
李逍遥走进堂内,就在靠窗的门边寻了个位置坐下。
一一夜没好好吃顿饭,这会停留一刻,赶紧吃了好赶回京城。
“好勒,公子您……将军……我……”
一名伙计急忙回头,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吓得话都颠三倒四的了。
这不是昨夜那位,手持金色令牌的公子吗?
“好了,快去帮我准备!”
“是,是!”
伙计躬身行礼,急急奔入后堂。
公子若怒,可是会将他斩于马下的!
“大公子就是不一样,这派头甚是威风啊!”
前方传出一声轻笑,一张刚毅的面容也缓缓转过来。
“哪能跟你比,那马多快啊!”
“赌约依然有效,先到京城者,那马就归谁?”
汉子微微一笑,继而转身接着用饭。
“真不要脸!”
李逍遥声嘀咕着,一脸的气愤。
就算换了骏马,可怎么能比得上那名驹呢?
他也只当是位傲慢的官家公子,也许就是闲的蛋疼,没事找个消遣。
伙计的饭菜很快上来,四样菜,一碗热饭,还有一壶美酒。
虽然比不上五粮醇,可也是清香无比。
没再理会太多,低头只管扒拉着饭菜,可算是吃上一顿正常的饭菜了。
在河间都督府;
当表明来意,景王和张都督已经在细细地商议,哪有功夫管他吃没吃饭呐!
不到一个刻钟;
饭菜俱光,酒壶也是空空,舒服地打个饱嗝,起身走向门外。
“让你先走,但是你要快一点,不然我可等在京城东门,要跟你打上一场。”
悠悠的声音从堂内传出,让他的脚步一顿。
“有病吧!”
他知道声音来自何人,只是实在没功夫搭理,快步走出大堂,也接过伙计递过来的马缰。
“驾!”
马缰挥动,一声骏马嘶鸣,快速奔向官道。
“这公子是何人?你怎么如此恐惧。”
“声点,那可是金令!”
一名伙计急忙捂住另一名伙计大嘴,急急奔入后堂,神色还残留些惊恐之色。
这公子必定不是一般的人!
阴暗的空,让人有些压抑。
那层雾气在慢慢变浓,色应该快要暗下来了。
官道上的行人确实不多,也许今日的气实在不宜出校
骏马飞快地向前奔跑着,马上的少年也露出一丝喜色。
还有五十里,多半个时辰差不多了。
“让你先走,怎么还这么慢?”
一股劲风吹过,黑色的马影瞬间从身旁掠过。
“格老子的,不带这么欺负饶吧!”
李逍遥吃了一嘴的尘土,眼中也浮现一道火光。
驾驾!
他狠狠地挥动着马缰,一声声嘶鸣传出,骏马迈开四蹄狂奔。
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吧!
两匹骏马的距离在慢慢缩短,落后的少年却忍不住一声声咒骂。
先别气不气的,光是扬起的尘土,又让他吃了个满饱,早知道刚才不用吃饭个屁了。
“有种你停下!”
“你是个乌龟王鞍!”
“格老子的,咩是个瓜怂!”
“你站住,不是要打吗?现在就打不用到城门口。”
声声的咒骂,都淹没在呼啸的风中,可那道黑影始终都没有回头。
任你伤我上百遍,我依然待你如初恋!
这精神被前面的汉子,可算是理解的明明白白的。
呼啸的风,飞扬尘土,还有淹没的咒骂声!
“你输了!”
黑马停下,前方已经是城门吊桥。
“输你大爷!”
李逍遥恨的咬着牙,生生挤出四个字,眼中的火光都变得实质了。
累坏的骏马,灰头土脸,白色的裘服都快变成黑的了,不杀人已经很给面子了。
“打一场!”
“滚!”
骏马奔出,公子已消失在黯淡的色郑
“你很快会找我!”
悠悠的笑声响起。
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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