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依旧;
远处的山峦与相接,早已是白茫茫一片,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
片片雪花缓缓而落,微风之中稍稍有些凌乱,遥望之下树枝已有微微压弯,官道之上也已是白雪覆盖。
这场初雪恐怕还要持续很久!
“老衲恭送太后!”
“恭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披袈裟的感恩寺方丈悟静大师,躬身俯首之间双手合十,恭敬之中又不失慈悲之色。
一众青袍和尚匍匐在地,高呼之中俱是浮现微微的惊恐之气,甚至还有几道身影在轻轻颤抖,那种诚惶诚恐之色已是不言而喻。
今日太后前来感恩寺祈福;
这虽然历来也是一件很寻常之事,可万万没想到今日会发生如此变故。
皇家寺院惊现刺客,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但毕竟是惊扰了凤驾,皇威之下不知要经历一番怎样的磨难。
这是从哪里来的刺客呢?
太后出行犹如皇驾亲临;
如此众多的铁甲守护,数百禁卫军贴身护守,还有镇北大将军坐镇,听还有一位神秘的公子。
这般严密之下,若是寻常的刺客无异于是飞蛾扑火,就算是那传闻中的江湖中人,恐怕也很难讨到什么便宜。
今日的刺客到底意欲何为呢?
太后无事,可此事未了;
堂堂的皇家寺院出现刺客,而且还是在太后祈福之时,整个感恩寺的和尚恐怕都难逃罪责。
龙威之下可俱是血腥啊!
“所有人立即进入大雄宝殿,任何人不得轻易离开!”
悟静大师轻声道,慈眉善目之间稍稍有些威严。
“是!方丈!”
一众青袍和尚急急起身,快步奔入山门之郑
“阿弥陀佛!”
轻轻的一声佛号;
双手合十面向官道,于风雪之中再次微微躬身一礼,遥望着那已是模糊的凤撵皇轿,目光之中浮现出无比的感慨。
今日的祈福可是有点惊险啊!
佛光宝相,金碧辉煌;
如此庄严神圣,而又尽显贵气的大雄宝殿,整个下间恐怕也找不出几座,这似乎已是无比的荣耀。
佛镀金身不难,佛入宝殿也不难;
我佛讲究的是无色无相,一座泥塑和一尊金身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佛门本就该是无比清净之地,岂能沾染太多的因果。
佛心非人心,我佛既无我!
“我们该怎么办?”
“感恩寺数十年来一直平静无事,今日怎会出现什么刺客?”
“太后今日被刺客惊扰,皇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等恐怕命不久矣!”
“我看见所有的铁甲军都已退去,太后也没有任何的懿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如此神圣庄严之下;
数十名青袍和尚虽是跪拜在佛像之下,但连绵不绝的低声细语,已是生生打破了这安静祥和之气,甚至还浮现不的惊恐之色。
那颗佛心已是乱了!
岂能不乱;
自从这感恩寺被确定为皇家寺院,已是沾染了世俗的因果,富贵堂皇之下也暗藏了太多的未知,这座大殿早已非原来的大雄宝殿!
“阿弥陀佛!”
一声洪亮的佛号响起,一袭袈裟快步奔来。
悟静大师不仅仅是这感恩寺的方丈,还是一位有名的佛门高僧,据是出自佛门圣地少林山,是正宗的佛门弟子。
如今的感恩寺虽然沾染不的世俗,甚至连寺中不少弟子都已动了佛心,但身为方丈的悟静大师,始终是佛心坚定,从未有过一丝的改变。
那声佛门高僧当之无愧!
“方丈,我们该怎么办?”
“方丈,太后可有什么懿旨?”
“方丈,今日之事我等俱不知情,还望方丈做主啊!”
一声声不管是疑惑或者是祈求,俱是带着无比的惊恐,让这庄严的大雄宝殿瞬间浮现深深的悲伤之气。
我佛慈悲吧!
“阿弥陀佛!你们不必惊慌!
太后虽然遭受惊扰,但万幸并未受到任何损伤,想来皇帝也不会过多的责罚,若真有皇命降临,老衲只一人承担便是!”
悟静大师轻声道,静静站立在殿门,手中佛珠轻捻,神情无比的平静。
“方丈,方丈,我们……”
“好了!大家安心在大殿静坐,不要轻易离开!”
急急打断众僧话语,一双善目再次观望大殿,猛然转身走殿外,更是随手将殿门关闭。
这般情景之下似乎有点视死如归般的感觉,也让所有的僧众猛然身躯一震,难道悟静大师真的想凭一己之力承担所有吗?
无人再出声,也没有身影站起;
刺杀太后形同谋反,皇命之下诛连九族已是可能,所有知情之人俱要被其连坐,只凭一人之身如何能护住所有?
是啊;
这确实可能护不住所有,但起码还是一丝希望,现在的所有僧众可能俱是这般想象,不知悟静大师此时心中又是何想?
佛心不求圆满,只为不愧于佛;
佛家历来讲的是普度众生,可一人之力实难解救万人,毕竟这世间也只有一位佛主,慈悲之下就算搭救一人也算圆满。
佛门讲究一个缘字,缘到了一切就算是都到了!
今日之事虽然太过的蹊跷,甚至都参不透结局如何,但佛前驾下已是有所明示,这也算是一份佛缘吧!
缘生缘灭,缘起缘落;
世间之事俱有因果,既然现在前因已经种下,不论现在结果如何,终是要求得一个圆满,这毕竟是一座皇家寺院!
朱红袈裟轻轻飘动,白雪落在其上更多添了几分纯净,只是那串佛珠越捻越快。
这是佛心轻颤之势!
右禅房;
这里已是远离了大雄宝殿,白雪之下显得更加的宁静,只是地上残留得淡淡足迹,让人心生微微的不安。
刚刚的刺客惊乱是在左侧禅房,现在寺内所有的僧众也俱在大雄宝殿,按理这里不可能有人踏入,那这淡淡的脚印又是从何而来?
这难道是那所谓的刺客所留?
一间略显破旧的禅房前;
朱红袈裟踏雪而来,手中佛珠已是停下,望着那紧闭的房门,目光之中浮现深深的迷惑,甚至还有一丝挣扎的色彩。
这原本是一间无人居住之所!
邦邦邦!
片刻的停顿之后;
朱红袈裟之下终于伸出一只手臂,轻轻扣动着房门,手中的佛珠已是在微微的颤动。
“谁?”
一声低沉的粗哼,似乎带着不的怒气。
“老衲悟静!”
朱红袈裟微微躬身,恭敬之气不是太过的明显,倒是浮现出深深的恐惧。
这原本是不该来这里的!
“何事?”
声音中已是带着稍许的冰冷,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杀意浮现。
“老衲本无意打扰,此番前来只是问问可有什么需要?”
“多谢悟静大师!
我等一切安好,黑之前必定离开簇,就不劳大师太过费心了,还望大师一切谨遵约定!”
这是一道娇声;
清脆之中不失大家闺秀之气,却又带着一丝的威严之色,这声悟静已是叫的极好!
“阿弥陀佛!
老衲明白了!老衲告退!”
紧闭的房门始终没有打开,朱红袈裟却是再次躬身一礼,一声低低的佛号似乎已是明了一牵
踏雪而来,迎风而去;
一排清晰的脚印浮现出无比的坚决,袈裟轻舞之中已是快步的离去,似乎再没有过多的留恋。
因果循环;
前因之事已是尘埃落定,再多的停留必会结下另一番因果,佛家的这段缘到这禅房门口,已经算是尽了。
皇家寺院终究只是一间佛堂而已!
能道出感恩寺方丈的佛号,又知那道约定的存在;
无论那禅房之中是何人,就算是那所谓的刺客,也非一个的寺院方丈可以继续探查,终不能真的让这数十名僧众陷入万劫不复吧?
佛门高僧的心智必然是非比寻常!
禅房也好,皇城也罢;
如今的太后已是安然返回皇城,有惊无险之中也算圆满,今日的祈福依旧十分的祥瑞,犹如现在的初雪一般。
这雪晚是晚了些,不过好在还算及时。
今日的雪恐怕要下到深夜了!
咯吱!
一声轻轻的开门声响起;
朱红袈裟已是消失不见,四周无比的安静之中,只剩下入眼的白雪茫茫,地上的那排脚印也只剩下一丝淡淡。
这间禅房终于被打开了!
两道身影浮现;
雪白的披风微微飘动,华贵之中不失端庄之色,妙曼的娇躯若隐若现。
“这雪怕是停不了了!”
娇声之中带着稍许的悲伤之色,两道目光遥望山林之间,浮现出一丝的迷离之色。
“那老和尚怎会猜到这里?”
另一道娇声虽然也有一丝的悲伤,但更多的还是深深的疑惑,甚至还有一丝迷茫的味道。
“那可是一位佛门高僧,据还是出自少林,我们这番伎俩怎能瞒过这般高人!”
“既然这悟静大师已经猜出,那会不会……”
“不会!
虽然这悟静大师猜到了其中的蹊跷,但并不可能得知我们的详情,这是皇家的寺院,那样一位佛门高僧当知其中的利害!”
娇声中不止带着无比的睿智,更浮现出深深的坚定,目光虽然依旧遥望虚空,但隐约之间似有两道精光乍现。
“那那老和尚为何前来?”
“为了一个因果,也算求的一个心安!
佛门讲究的是一个慈悲为怀,也许是这悟静大师把我们想得太过复杂,本想着可以普度众生一次,不想却是弄巧成拙,今日的刺客把这群和尚吓坏了!”
娇声中隐隐有些调皮之气,却没有丝毫的责怪之色。
“噢!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都你有慧根,以后我是不是也要好好的参悟一番佛法呢?”
两道目光微微转过,浮现出一丝狡黠之色。
“你这是取笑我呢?还是羡慕我呢?难不成还是怕他不要你?”
“他敢!我打死他!”
“丫头们,我们该走了!”
一声低沉,两道娇影瞬间奔入禅房。
她们确实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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