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摸着山羊胡：“人家还没掏钱呢，怎么算截胡？”
老板转头看向秦峰他们。按剧本这时候该抢着喊“我先来的”，接着中年人抬价，老板再当和事佬促成交易。
可这回秦峰他们闷不吭声，老板和中年人都懵了一下。
幸亏还有备用方案！
老板干咳两声：“兄弟，咱们刚才确实没谈妥……”
话没完就被秦峰截住：“我还在琢磨呢。”
中年人把钱包拍在柜台上：“年轻人机会不等人！老板，一百万我要了！”
着掏出个塞得满满当当的钱包，故意慢吞吞地数钱，就等着秦峰来抢呢。
秦峰还是没啥反应。中年男人和店主偷偷交换了个眼神，心里直犯嘀咕，这伙子咋还没动静？
看来得下狠招了。
他们就不信这傻子不踩坑！
“哎我这猪脑子！拿错银行卡了！”
中年人装模作样翻半包，抽出一张卡对着店主咧嘴：“老哥你看，这张卡里还剩三十来万，差的钱我改补上行不？”
“主要今出门急，存着几千万的主卡落家了。谁想到今儿能撞见这么稀罕的宝贝啊！”
中年人边擦汗边瞄着秦峰。
店主立马摆手：“兄弟您可是行家，咱古玩街向来现钱现货，这事儿没得商量。”
两人装得跟热锅蚂蚁似的讨价还价，秦峰和江晓晴抱着胳膊看他们演戏。
其实店主和同伙心里比谁都着急，这饵都撒半了，鱼咋还不咬钩？
就在他俩吵得嘴皮子起泡，准备收摊时，门外突然炸响一嗓子：
“嚯！这家店够敞亮！老板呢？赶紧出来接客！”
正装模作样吵架的店主随口敷衍：“劳烦您先看看，我这正忙着呢。”
听见这声音，秦峰没啥反应，旁边江晓晴倒是挑了下眉毛。
只见个染着红毛的年轻晃进来，后边跟着个白胡子老头。
这子浑身名牌晃人眼，走路带风往柜台前一靠，手指头把玻璃敲得梆梆响。
秦峰盯着红毛侧脸眯起眼睛——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红毛子一眼瞅见秦峰他们，当场愣住了：“哎哟喂？晓晴姐你咋在这儿？这么凑巧啊？”
江晓晴脸立马垮下来，扯了扯秦峰袖子：“就那应以航，前几年揍过你的。”
秦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这子是江晓晴大舅家的儿子，明明比他几个月，非要逼他喊表哥。
当年秦峰老实叫了，应以航嫌声儿不够大，当着一堆长辈面把他踹翻在地。
丈母娘上去拉架，大舅还在旁边风凉话“孩闹着玩”，最后秦峰被打得鼻青脸肿。
那年之后秦峰过年都不来云水了，直到今年才跟着过来。
应以航晃着红手走过来，冲江晓晴咧嘴笑。
见对方不搭理，扭头打量秦峰：“卧槽？这不是秦峰嘛！这两年吃啥激素了？以前跟蔫黄瓜似的，现在好歹像根老油条了哈！”
着使劲拍秦峰肩膀。
换了别人早疼得龇牙咧嘴，秦峰却纹丝不动。
“行啊，抗揍能力见长。”
应以航捏得指节咔咔响：“改再练练？这几年你不在，我都找不着人揍。应明明那子也总见不着人影。”
江晓晴脸更黑了：“应以航你他妈会不会人话？这是你表哥！”
“表哥？我可不认这便宜亲戚。”
应以航歪着嘴冷笑：“要不是这破地方不让动手，老子现在就想给你松松筋骨。”
着甩了甩手腕，脖子扭得咔咔响，眼珠子瞪得跟要吃人似的。
“你们跑这儿凑什么热闹？也想买古董？”应以航翻个白眼：“兜里几个钱啊？”
“关你屁事！”江晓晴拽着秦峰扭头继续看货。
应以航瞄到那尊财神像眼睛发亮——这不正是给老爷子最合适的寿礼么！
他扭头问老板：“他俩看中哪件了？”
老板瞅瞅红毛青年又看看秦峰，心里打起算盘。
突然窜出个中年眼镜男插话：“诶老板，不是好这尊留给我吗？我现在就回家取钱去！”
“你谁啊？”应以航吊着眼角问。
“这不上赶着嘛！”
老板装模作样叹气：“这财神像可是整块叶紫檀雕的，老物件……”
他把之前那套辞又搬了出来。
应以航冷笑一声，直接把财神像递给身后老头：“刘老，麻烦帮忙掌眼。”
今他老爹让他挑个古董当寿礼，特意请了鉴宝专家跟着。
两百万经费揣兜里，这事可马虎不得。
刘老头装模作样翻来覆去检查，老板倒是不慌——这尊财神像连他自己都吃不准真假。
不过按古玩街规矩，只要卖家拿不准东西真假，就算事后发现是假货也不能算诈骗。
反正几个专家都不准，正好拿来忽悠人。
刘大师翻来覆去看了半，把财神像放回原位，皱着眉头对应以航嘀咕：“以航少爷，这物件我实在拿不准。
要假吧，雕工用料都对得上。可要真……又太完美了，透着股刻意劲儿。”
这时候秦峰突然插话：“老板，你这做生意得讲规矩吧？跟这位大哥掰扯半我没吭声，这会怎么又跟人聊上了？咱们三个到底谁买？”
江晓晴立马接腔：“就是啊老板，咱们这行最看重规矩。刚才您亲口的八十八万，这价我认了。”
应以航冷笑一声：“八十八万？掏得出来么你们？”
着把手搭在秦峰肩上：“老子看上的东西从来都是我的，更别你个废物点心。”
秦峰甩开他的手：“老板，这尊财神我要了，赶紧给我包上。”
老板这会儿心里偷笑，本来以为钓不着鱼，这会儿居然接二连三上钩了。
旁边当托的中年人眼睛都亮了——成交了他能抽不少呢。
“咳咳，各位……”
老板假模假式的清清嗓子。
中年托儿马上跳出来：“什么先来后到！价高者得懂不懂？我出一百万！”
应以航慢悠悠举手：“一百一十万。”
秦峰瞪着眼冲托儿嚷嚷：“你捣什么乱！刚才不还钱没带够吗？”
中年男寸步不让：“我徒弟马上送钱过来，再老子可不是随便凑热闹的！
圈里谁不知道我搞收藏的？这财神爷我今非拿下不可！老板，再加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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