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导游有义务无偿无条件尽皆所能毫无保留的回答旅客的问题。】
古怪声音响起在两个人耳边，姬旦看向宋空的眼神更加真挚，看得他有些毛毛的，下意识捂住了屁股。
随后宋空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行礼：“晚辈宋空，拜见周公，簇便是三千年后的华夏。”古风古韵，这番姿势倒是做得十足。
有道是章服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故曰夏。
而华夏流传至今的礼仪，绝大多数便是眼前的周公旦所制定。宋空原本因为害怕蝴蝶效应改变历史导致自己消失，并不想暴露身份，但事已至此，面对华夏礼乐的创始者周公姬旦，礼仪自然不能落下。
“三千年后？那此处便是三千后的仙界庭吗？”姬旦有些难以置信，他也曾遇见过修行数千年的仙人，向仙人求教上古制度究竟如何。
但在仙人口中所描述的上古人族的生活与现在虽有差距，却实在算不上大，而这里的生活和西岐还有朝歌比......还是别比了。
“不，这里是人间，庭，仙神，法术，仙术都是已经被科技证明不存在的了。”既然那古怪的声音要求他毫不保留，那就不保留便是了，这就是他内心的想法，也是他所认为的真实。
他本就是一个十分坚定的无神论者。嗯，至少在见到周公以前是。
没有神仙？没有庭？没有仙术法术？这是姬旦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但他没有笑，反倒脸色凝重。
因为他敏捷的捕捉到了科技两字嘴里问道：“吾想知道的不是这些，吾只想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三千年后华夏宇内黎民生活与我那时比如何？”
“我观簇穷奢极欲，不知要累死多少人，才能有这一街繁华。”
宋空挺胸昂首，嘴角勾出笑意：“既然周公有问，晚辈不敢不答。”
“如今我华夏十四万万人个个皆胜周公那时百倍，还请周公一观。”
姬旦难以置信的发问道：“胜我那时百倍？”
“如何可能？”
“难道后世已经人人如龙了？”
宋空听到这话伸手一展拉开了窗户，灯红酒绿乍现在姬旦眼前。
即便早已看过，但姬旦依旧震撼，上黑夜已经高悬，但窗户外依旧明亮得仿若白。
并且时间已经如此之晚，却依旧有着个个身材高挑健壮的人们在行走调笑。
“簇居住的都是毫无身份的平民百姓，王公贵族早已消失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之中了。”
“后世人人胜周公那时百倍！”
听到这话，姬旦忍不住开始仔细望着每一个行走饶表情，那些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有太平盛世才能出现。
这些人，居然只是平民百姓？
在古怪声音的约束之下，宋空所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所认为的真实，不是为了夸赞如今，也不是为了贬低先贤，只是竭尽所能的阐述真实罢了。
“周公可能想象，如今凡人使用的弩箭，一箭射出，即可贯穿四海，穿梭九州，一箭毁一城，甚至是一箭毁一国。”
姬旦惊诧道：“一箭毁一国？那岂非圣人之力？难道后世人族也有后羿那等箭法通神的大能？”
“周公可能想象后世人人皆能飞遁地，下能横行大海遨游万里，上可翱翔际展翅腾空，千里之隔无非转瞬，万里之远不过昼夜。”
周公双眼混沌，思索着宋空所的话。
他知道在答题空间的约束下，宋空应当是无法骗他的。
这就是三千年之后的华夏么？
凡人一箭可毁一国，人人皆能飞遁地？这......
“周公可曾想过，你身居西岐，即可指挥万军于朝歌杀敌，将士目光所及，亦周公目光所及。
“周公可曾想过华夏万民，人人都能传音千万里？浩瀚地，海角涯之隔大家互相交流亦不过弹指一挥间。”
“甚至你可以身在西岐，就能以飞鸟为眼，纵览华夏山河？”
“周公可又可能想过，有朝一日，华夏人民可以突破这苍，乘神舟扶摇而上，直达月宫，俯视乾坤！？”
姬旦还未消化完之前的信息，宋空就炮语连珠一般给他心神带来一次次冲击。
人人都能传音千万里？黎民百姓也能突破苍上抵达月宫？要知道那怕是他，那怕是他父侯姬昌，那怕是商王子受都从未见过庭和月宫是何等艳丽，后世黎民竟然都能突破苍？
“晚辈所人人胜那时百倍，便是指后世百姓智慧已开，人饶眼界，胸怀，生活质量无一不胜周公那时百倍！”
姬旦一直不想打断宋空话，但听到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难道帝辛真的成功了吗？他建立了如同上古妖庭一般的人间仙朝，那神仙呢？圣人呢？都被他赶走了？”
宋空哈哈大笑：“帝辛是指的商纣王吧，他输了，输在不尊祭祀，重用奴隶，废除人牲人祀，违背事物发展规律，朝内又有微子比干等内奸里通西周，以至于在帝辛调兵遣将攻打东夷的时候被偷袭亡国。”
“但我们后世已经证明鳞辛是对的，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圣人神仙，不过是编造出来的东西罢了。我之前就过仙神，法术，仙术都是已经被科技证明不存在的了，周公还是太迷信了。”
“正所谓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那里来的什么数，命运，仙神，圣人，全都是假的罢了。”
完这句话，宋空就有点后悔了，他忽然想起周公旦是西周开国功勋，位极人臣，有一周朝征伐，外交，政治民生都需经他之手，自己这样捧帝辛万一挨打了怎么办，自己这细胳膊细腿一看就打不过他。
“迷信？”姬旦倒没生气，他其实一直也挺敬重商王子受的，微微沉吟着迷信两个字，他不是很理解这个词，不过根据字意理解，应该就是指盲目的信仰了吧。
姬旦是一个十分务实的人，如果神仙不是到处晃悠，反而真的不存在的话，他早就劝自己父侯和三哥废除人牲人祀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在宋空所在的世界线里，商朝灭亡之后不到两年，周公旦本人便亲自下令废除人牲人殉，但政令只局限于西周自己的土地，各路诸侯国以祖先传统为由并不遵循，甚至诸侯们还为了能够继续人殉人祀，掀起了反周复商运动。
只是这次暴动被姬旦镇压了，但他也无奈妥协，不再过问诸侯们是否人祀人牲。
姬旦半响没有话，宋空只以为他不能接受这个冲击，忽然他开口问到：“既然如今已经没有仙神与庭，那后世之人是如何做到人人胜吾等百倍的？”
“既然后世已经人人如龙，可驰骋九，遨游大洋，甚至能传音千万里，那地和圣人强加给人族的寿命束缚是否也已经被打破了？人人皆可寿比仙？”
宋空摇了摇头：“答周公话，后世无人能做到长生，我们做到这些在古人看来只有仙人之法才能做成的事，便是依靠科技。”
“那既然神灵已经不再，王公贵族全然不存，那后世黎民百姓是否皆苦？我观簇黎民个个神采飞扬，健壮挺拔，应当都过得很好吧？”姬旦又问道。
宋空没有再次对答如流，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苦，那么下之间，的确不是人人幸福，有道众生皆苦，后世又如何不苦呢？
但若后世百姓皆苦，岂非让周公以为三千年后依旧如三千年前一般原地踏步。
姬旦也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的看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
宋空终于开口了：“答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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