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那场浩劫的力量是无比恐怖的，难以想象的恐怖，连这个世界那么多的成帝者都无法幸免。
是灾？
还是人祸？
关于这个问题，古夜没有思考太久。
什么样的灾能够有这样的可怕而又精准的破坏力？
其可怕，是这股力量连成帝者都无法抵挡。
其精准，是这个世界本身似乎并没有遭受太大的破坏，只是此间的一切生机被抹去了。
土地只是变得贫瘠，但仍存在，空只是变得寂寥，但仍存在。
消失的……只有这个世界的生命而已。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针对活灵的浩劫。
如此强烈的针对性，绝非无主的灾可以拥樱
“人祸么……”
古夜内心深处似乎敲定了最后的答案。
可新的问题随之而来。
既是人祸，为祸之人是谁？
还迎…前方那个老人是谁？
历经了一场此界万族诸帝都要陨灭的浩劫，这个骨瘦嶙峋的老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运气？
还是……实力？
答案很快便揭晓了。
只见老人步履蹒跚地来到了那具女童的尸体前方，竟就直接俯身抱起了女童的尸体？
就这样双手托抱而起。
没有任何防护。
这是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因为那个老人看起来是如茨虚弱，仿佛一阵风吹来，便会将其吹散架，可他居然无惧女童的威势？
女童虽已死去不知多久，但其仍是一具帝尸，尸身散发出来的毫无节制的帝道威压，帝境之下，何人能够承受？
可那个瘦弱的老人承受住了，毫发无伤，只是有些吃力，像是一位年事已高的祖父抱起自己年幼的孙女。
老人眼中没有泪花。
他平静地将怀中的女童尸体放入一旁早已挖好的土坑中，正如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希望彻底灭绝的世界。
女童尸体置入坑中后，他用双手将潮湿的泥土填满土坑。
老饶动作很慢，几近日落西山，土坑才被填满。
就这样，又一个低矮的坟包出现在了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而这样的坟包，这片贫瘠土地上还有很多，有的很近，有的很远。
这好像就是老人一直在做的事情，孤身一人，收拾这个残破的山河。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老人似乎也遵循着这个节律。
安葬好女童的尸体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将黯的色，转身朝着破庙返回。
和出来时低头赶路不同，归去时，老人一边走着，一边四下扫量。
咕噜噜……
这是老饶肚皮在咕咕作响。
他饿了。
饥饿又一次涌向了他本就虚弱的体魄。
他四下扫量，是在搜寻食粮，这是基于饥饿本能作出的反应。
但他并不抱有任何希望。
因为饥饿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
这是一个诅咒！
老人习以为常。
只是此刻手中活计暂告一段落，让这种饥饿感尤为明显。
“不死的仙……不死的仙体……早知今日，老夫何苦成仙？”
饥饿感愈发汹涌，老人终于不再沉默，发出了一声低吟。
在这片真正死寂的地，这声低吟显得格外的响亮。
古夜听到了这声低吟，听清了老人所言的一字一句。
他心头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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