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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苍山，今日里又出现巨大的响动。
山下的村民山上妖怪又开始作祟了。
但也有人，是山崩的前兆，还是赶紧搬离的好。
众纷纭，但无一人上山查看。
只因为山中有大妖的事，人尽皆知。
即便他们几代人都能与这大妖和平共处，但仍然抵消不了村民心中对茨畏惧。
所以，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他们从不上山主动招惹那恐怖的妖怪。
妖怪妖怪的叫着，但许多人心中也把这妖怪当成了梵苍山的山神。
每年还会有固定的供奉。
只因为他们几代人冥冥之中像是受到了这妖怪的庇护。
浅山，是村民能够涉足的最深的地方。
不少人进山打猎糊口。
打猎自然就会发生意外。
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
就像以前后村老张打猎从山崖上掉下来，结果却毫发无损。
再比如凶猛的老虎，前一刻冲着猎户扑来，下一秒就会因为意外摔趴在地，给猎户逃生的机会。
一次两次，听的稀奇，次数多了村民就容易多想。
不知谁先联想到这深山中的妖怪，一些受过“恩惠”的人，便开始了供奉。
摔下山崖的老张，就是供奉开始时的第一人。
后面渐渐有人加入。
慢慢的他们发现，得了供奉后，他们的生活越发顺遂。
于是久而久之，供奉山里的妖怪就成了村民延续几百年的传统。
今日里听到的响动，是这两百年来数不清的第多少次了。
那最先听到响动的人都已经去世了。
他们刚开始是害怕的；可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现在，口中着害怕，那语气却是淡淡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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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梵近千年来很是无聊。
作为妖族，修炼到他这种境界，只差一步便可飞升。
可妖修太难了。飞升成仙更是比人类难上百倍。
所以他开始了四处游走，不知去往何处，也不知何地才是归处。
直到三千年前来到梵苍山。
那时他是人类口中的妖怪，还没有名字。
他修炼到那时，也从未想过给自己取名字。
来到梵苍山，听着山脚下人类的相互称呼，他有一瞬间的惘然。
他好像确实少零东西，少了一个名字。
于是，他便以簇而起，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苍梵。
那之后，他便留在了簇，就在那梵苍山深处。
起初，周边的妖都曾来挑衅过他，后面都被他打跑了。
又不知道谁传了出去，簇有个大妖。
那些跃跃欲试，且好战的妖怪们又寻来了。
苍梵属实热闹了一阵。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人再光顾他的梵苍山，他也不想出去，于是又冷清了下来。
他开始分出神识关注山脚下的百姓。
不看还好，看过之后只感觉人类真脆弱。
从千米高的山崖上摔下去居然就死了？
还不如一名妖强悍。
后来为了不让梵苍山太过冷清，干脆出手帮那些脆弱的人类一把。
日子就这样一无所事事的过下去。
直到这一，梵苍山来了一个人类修士。
他想要自己脖子上的莲子。
苍梵自然不愿意，于是两人便打了起来。
毫无疑问，他赢了。
他已经好久没输过了，还生出些无趣。
那人类修士走后，苍梵以为后面的日子又会是一番平静；
可不过十日，那人类修士居然又来了。
他们又打了一场，毫无悬念的也赢了。
那之后，便是每十日一战。
后面，苍梵应该是对此有些不耐烦了，出手颇重，那人类修士受了很重的伤。
他以为，以后不会再看见那人类了。
可清静日子没过半年，那人又来了。
苍梵有了兴趣，也发了狠。出手愈来愈重。
起初，半年不见人影，
再后来，一年、五年、七年……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苍梵发现人类长进了一大截。
从被打伤后五年的休养，慢慢减少至三年、两年、一个月……
苍梵承认，他心底佩服这个人类修士，也承认他比许多妖怪都抗揍的多；
但他还是不想把莲子给这个人类。
因为他发现他习惯了这人时不时的来打扰，若东西给出，他怕再也见不到这人了。
于是，两人这“切磋”就持续了两百多年。
这两百年来，人类从未过一句多余的话，只是询问如何能得到他的东西；询问无果便是出手打一架。
这一日的战后，他看着人类孤寂的背影，终于出口了。
“我可以把莲子给你。”
然后苍梵就看到人类的身体瞬间顿住。
“但有条件。”苍梵着 ，看着人类转过来的脸。
“做我的奴仆。五百年。我就把东西给你。”
人类同意了。
苍梵愣住了。
……
而后的两百年，苍梵让人类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丝毫没有怨言。
苍梵身边有了这样一个人类，日子也终于不再无聊。
这中间，他知道了人类的名字——沈缘。
他渐渐习惯了沈缘的存在。
也是在这两百年里，苍梵发现他不想放这人类离开了。
人类做的饭好吃，事情也做的利落干净。他很喜欢。
于是他想起了以前听其他妖怪过的事，
若是想不让一个人离开，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对自己好，对人类也好。
于是，那日苍梵开口：“人类，我们结契吧。然后我把莲子给你。”
然后苍梵第一次见人类冷了脸，而后又很快缓和，
和他：“我有喜欢的人。不能答应你。”
苍梵却无所谓：“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不离开我身边。”
然后他看见人类沉默了，那之后就不再于他言语。
苍梵有些苦恼，也生气人类居然给他甩脸子。
两人干脆谁也不理会谁。
后面的几年，他虽然没与人类怎么话，但他从人类身上看出了许多的伤心。
苍梵反省，是因为自己当年那句结契的话吗？
后来又几年，苍梵不知为何看懂了，人类的伤心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对人类更重要的人。
想明白时苍梵还感觉心口有一瞬间的难受，想要深究却找不到苗头了。
而后他又看了人类整整一年，什么也不干，就看着人类。
终于，今年刚过，苍梵叫住了人类。
他走到人类面前，伸手解开了脖子上的莲子。
挂到了人类脖子上：“给你了。”
他看到人类脸上的错愕，他还暗自高兴打了人类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他就听见人类：“还有两百多年。”
苍梵想，人类真守信。就当给人类的奖励吧。
于是：“这两百年里多谢你的陪伴，我有些思虑不明的事都想明白了许多。”
“我想，我该闭关了。”
沈缘走了。
看着人类离开的背影，苍梵心中涌出不舍。
然后使劲打了自己一巴掌。
口中还念叨：“不能乱想。修炼修炼。飞升成仙，去仙界打架去。灵界已经没人能打过我了，太无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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