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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对伟：“就今在工地上整的是不？我爸给你找的这什么破活啊？这不是找罪受吗？明不去了。等我爸回来的。”
伟抽回手：“咋唬啥呀，干活哪有不磨手的，我这不是第一没经验嘛，隔两就好了。”
红：“那你明还咋干哪？这接着弄不得疼死啊？”
伟：“没事，明我不去弄砖了，光推车。再我师傅明就给我弄手套了，真没事。”
红看着他的手，半才点点头，：“你自己招愣点，别像个傻子似的硬撑，不干这破活还能饿死啊？手坏了咋整？你别弄啦，一边看着吧。把手举起来点，那垂着血往下涌更疼。”
伟把两只手像投降似的举在半空，：“这姿势好看哪？”
王婶和红被伟一下子给逗乐了，伟也跟着傻乐，气氛重新变得温馨起来。
做好饭，娘仨吃了饭坐到屋里看电视。
般半，伟累了一下午扛不住了，已经回屋睡下了。
王站长红着脸吐着酒气进了屋，刚坐到沙发上，红撅着嘴瞪了王站长一眼，哼了一声，起来回屋去了。
王站长抬手在头上抓了抓，问王婶：“咋了这是？”
王婶看了一眼伟，摇了摇头，：“伟今上班，两只手都肿的像胡萝卜似的，丫头怨你给找的这活不好呢。也是，就不能找个轻巧点的？我看着都揪心。”
王站长乐了，看了看屋门摇了摇头，：“哪有轻巧活？啥也不干就能挣钱我也想呢。大老爷们怕啥？还能比种地累呀？年轻不吃苦，将来吃啥？老爷们啊，就得熬，干几看吧，看伟自己的。丫头那，你哄哄。”
王婶点零头。
……
第二一早，五点半，伟呲牙裂嘴的从床上爬起来，睡前还不觉得怎么的，睡一觉全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两只手火撸撸的，手指尖像要炸开一样的胀疼。
咬着牙穿上衣服，踩着鞋出了屋到厨房去洗漱，王婶已经在做早饭了，王站长还没起，红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披头散发的站在厨房门口。
“鬼子哥，要不今不去了吧？等手好了再去呗。”
伟费力的握着牙刷刷了牙，把毛巾泡在水里沾湿了擦了擦脸，笑着：“让你的，就干一下午就跑了啊？那我还叫老爷们啊？这点事算个啥，你赶紧洗脸，别一会迟到了让老师削你。”
红撇了撇嘴，过来拿起伟刚用过的毛巾拧了拧，在脸上擦了几把：“我班级前十呢，老师稀罕还来不及，还削我。你自己干活着愣点啊，别傻呵呵的硬挺着，真伤着筋了没人伺候你。”
伟：“哪能呢，就皮上点伤，拿个砖头还能伤着筋，我是塑料人啊？”
王婶端着饭锅走过来，：“赶紧吃饭，吃完饭都滚蛋。伟这给你烙的饼，一会拿着，饿了嚼一口，这是装水的，背身上。”
伟答应了一声，和红两个人坐下来吃饭，王婶进屋去了，这会儿还早，还能睡一会儿。
吃了饭，背上军用水壶，把包好的饼装进军挎包背在身上，和拎着书包的红一起出门下楼，出了门两个人一个往南一个往西，挥挥手，各自分开。
东北夏亮的早，三点半左右就亮，这会儿大街上已经人来人往，牛奔狗吠了。
几家早餐店开着，筋饼豆腐脑，吊炉饼，馄饨，包子馒头稀粥咸菜，油条豆浆，香味顺着轻风满大街的飘着，明明刚吃了早饭的伟闻着香味肚子里咕碌咕碌叫了几声，咽了口唾添，揉了揉肚子，迈开大步往工地走去。
没钱买。
等他走到工地，工地上已经开始点卯了，老刘远远看到他进院，冲他招了招手。伟赶紧跑过去，站到老刘身边。
“明再早点，差一点你今就没工钱了。”老刘压着嗓子对伟了一句，把手里拿着的一副手套塞到伟手里，伟伸手接过来，老刘笑了，：“肿啦？疼不？昨晚睡着觉没有？”
伟把手套往手上套着看，：“还行，就是泡盐水的时候疼木了，没知觉了。昨晚睡的早，般过点就睡了，还行，没那么疼。”
老刘伸手在伟胳膊上拍了一下，转脸听工头讲话。
“……王一左，马明，刘老四，刘育红，张伟……”下面人一个一个喊到。
点完名，工头把花名册一卷拿在手里，：“这两倒梁，可能没那么忙，干活的事我也不了，安全上我再一次啊，别拿命不当事，你特么死了没啥，还得牵连兄弟们，牵连我，牵连公司，知道不？我跟你们，你死了也逃不过去，谁作死你看着，赔偿我就不能让你家人平平静静的拿到手，你信不？完了我安排人去砸你家玻璃，你自己作死还不让俺们大伙好，你就是死了家里也别想好。”
下面工人哄笑起来。
工头拿花名册敲了敲手：“一个一个嘻皮笑脸的，别觉得我着玩。命是你自己的，就一条，再了，出点啥事，不死也是残，你家咋办？马明，肖二蛋子，你们俩昨工钱扣了啊，发钱前别和我默及。特么走几步道能死不？了多少遍刘盘不能上人，了多少遍？明儿我特么也不管了，谁要坐的，上我这来写个保证书，死了算自己个的，按个手印，哪个孙子管你。”
“今梁倒完，明开始砌砖了啊，哪里砖还没到位的，今加把劲，你不使劲，到时候耽误大工挣钱你得赔，听着没？新来了几个人，带饶师傅费点劲，多讲讲，啊，啥能干啥不能干勤叨叨点，出来都不容易，再了，你带人也不白带，不是还有操心费呢嘛。”
“钢筋工细点心啊，扎结实喽，弯角的要到位，别弄的呲牙裂嘴的丢人，听着没？这楼盖出来要住人，要住十年二十年，兴许就有你自个家亲戚啥的，心里有点谱。行啦，就这么多，上工。”
大伙哄的一声散开，话的打闹的闷头走路的，往各自的岗位上走去，随即机器轰隆轰隆的响起来，工地上热闹起来。
伟跟着老刘爬上顶楼，来到老刘的岗上，老刘把手套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下来，点了根烟：“咋样？再推几圈？应该差不多了吧？明要上沙灰了。别怕累，老爷们就得熬，熬出来就是龙。”
伟挠了挠头，瞅了瞅支在一边的独轮车：“能行吧？应该差不多。我推几圈看。”戴上手套，走过去拉住车把，忍着一使劲就来的疼痛，顺着空地推起圈来。
其实疼这件事，习惯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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