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过一次现场表演，觉得声音挺好听的，正好学校有嘛……跟老师了一句借过来就用了。”
姬青漫不经心地低声了几句。
然后不动声色地围过来的大学生们都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对于他们而言，这绝对是个奇妙而又离奇的故事。
它离自己这么近又这么远，这么魔幻，又这么现实。
“简直就是魔幻现实主义……”
瘦削的大学生本能地把左手伸进裤子口袋想要掏烟盒出来，然后犹豫了一下，又把空着的手拿了出来。
然后围起来的大学生们又同样不动声色地散去了。
排练还没有结束，台下已经有了观众，现在不是三心二意的时候。
这一次彩排结束之后导演没有提出任何修改，这也就代表着下午的正式表演，就会完全按照这次彩排的安排进行了。
姬青带着几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的队友一起去了学院的食堂吃饭，然后就跑去教室里面睡午觉。
虽然作为学习组的组长这么做有点不太好，不过现在的姬青几乎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下午，正式的表演如期而至。
一切变得忙乱，陌生起来。
就算是后台坐着的大学生们，看上去也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人。
就好像在大一开学的第一，来到陌生的城市之后忘记旅行的过程，面前是一个陌生地方，身边是完全陌生的人们。
就连姬青也这么觉得。
不过他还是一脸蛮不在乎地安慰队友，毕竟看上去他们真的非常紧张。
“没关系，上午我们怎么做的照着做就行了。”
虽然姬青这么，但是牛雨村几个人还是很紧张。
但是他们并没有紧张多久，很快就轮到他们表演了。
姬青带头上台，鞠躬亮相，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然后开始表演。
不知道是不是姬青的那句话起作用了，表演很顺利，虽然也没有超常发挥，但至少也没有出什么问题。
当他们表演结束，下台回到幕布后面之后，姬青之外的几个人都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有这么累吗？”
后台的空间不大，为了节省，候场的地方没有凳子，大部分时候都只能站着，下台的这一边人比较少一点，之前表演完的人有的已经出去了，有的跑到台下看接下来的表演。然后牛雨村几个人直接躺在霖上。
“啊……好累啊……”
姬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别怪我提醒你们，要是你们再不站起来，下一个节目表演完了他们下场就要踩到你们身上了。”
姬青了两遍，牛雨村才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
“啊……所以我们到底表演得怎么样啊？”
“你没看到？”姬青忍不住笑了，“我们是在台上啊，下面的观众……嗯……反响挺好的。”
“那就好……”
牛雨村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当时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姬青无奈地笑笑，带着几个人走出了后台。
他们的表演不仅仅是成功，站在台上的姬青为了让编钟正对着观众所以是看不到台下的，但光是听着那热烈的欢呼与整齐的跟唱，姬青就知道，他们的表演可能是整个音乐节最成功的一个节目。
虽然牛雨村他们没办法了解这一点有点可惜，不过姬青并不准备花时间给他们解释。
因为很快，姬青的队友们就会亲眼看到他们到底有多受欢迎。
后台出来就是体育场的入口，那里不大的一块草坪上满是刚刚表演完的大学生们，大多数人都是安静地站着吞云吐雾，牛雨村几个人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在草地上发呆。
只有姬青一个人独自站在上风口，安静地等待着。
然后不出他所料，所有的表演结束之后，一个志愿者冲出来对着姬青喊了一句：“hE乐队！返场！”
姬青对着牛雨村他们喊了一句，然后跟着志愿者冲进了后台。
“马上就是观众选择返场节目的时间，”彩排时像个阴影一样无处不在，但是正式表演时一直没有出现的导演站在后台中央，霸气侧漏，在所有人又紧张又疲惫的时候，他看上去简直像是会发光一样，“大概率是hE，你们准备一下，三分钟。”
姬青点头。
然后他转身，就看到了一脸呆滞的四个队友。
“准备啊。你们愣着干嘛？”
“我们……”
牛雨村犹豫着想要开口，却不知道什么。
“最后还会有一场表演，节目由观众选，应该是我们，所以我们还要表演一场，你们现在准备。”
姬青把导演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然后一脸呆滞的牛雨村突然笑了。
姬青愣住了。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牛雨村抱紧了南燕，然后发出了难听的大笑。
“我们成功了！”
姬青无奈地转过身，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脸猥琐笑容的导演。
“照顾孩子挺麻烦是吧？”
姬青只能无言地摇摇头。
过了几分钟，直到外面的主持人已经开始让观众决定返场的节目，牛雨村几个人才终于冷静下来。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外面传来雷鸣一般的声音。
“波斯猫！波斯猫！”
然后主持人顺势宣布返场节目是波斯猫，姬青揭开幕布走了出去。
这一次，站在台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有多么成功。
……
下午表演结束之后，所有人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志愿者们还需要收拾场地，但是导演直接把他们叫走了，只剩下几个闲的没事愿意帮忙的学院学生看着体育场。
所有的工作人员，加上愿意来的表演者，他们占据了一整个食堂，围坐在一起庆祝。
姬青本来想跑路的，但是叶老师把他留了下来，强拉着一起去庆祝了。
而他的队友和附中的校乐队一样，都自愿跑来参加“庆功宴”。
虽然听上去像是什么挺重要的场合，但是等待开始之后，姬青才发现这完全就是一场单纯吃吃喝喝笑话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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