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五更，拽着文元清探讨了许多“干尸”问题的云风，才在黎长歌无数个哈欠的驱赶下（在昭宁长公主的长鞭威胁下）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陛下。”
顾卿卿拿开黎长歌手中的笔，放回笔托上，软软糯糯唤了一声，又将手放在他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
“夜已深，陛下该休息了。”
细腻微凉的手指触碰到太阳穴，心中的烦躁似减少了许多，黎长歌双眸也变得清亮许多，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那本空白的折子，轻轻抓住顾卿卿的手。
“夜深露重，卿卿也累坏了。”
他站了起来，将顾卿卿的两只手放入怀中，轻轻捂了捂。
“陛下伤口需要换药，就让臣妾来吧。”顾卿卿隔着衣裳抚摸着那伤口，心痛不已：“陛下这伤弄得也实在蹊跷，京中高手如云，少傅大人又在身旁，这刺客竟能擅陛下这般重……”
“卿卿无须担心，我没事，伤口而已，三五日便能好。”
黎长歌揉着顾卿卿的发丝，挤出一抹疲倦的笑容，他按住了顾卿卿扒开他衣裳的手。
“卿卿，伤口太丑陋，我怕吓着你，洛亦那家伙应该也快来了，你先休息好不好？”
“臣妾不怕。”顾卿卿嘟嘴，撒娇撒地很坚决：“陛下莫不是嫌弃卿卿粗鲁？”
“傻姑娘，我又怎会嫌弃卿卿，只是怕吓着卿卿了。”黎长歌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将她搂入怀里：“不许胡思乱想，我的卿卿最温柔了。”
“那就让臣妾来帮你换药。”
顾卿卿嘟着嘴，黎长歌轻声叹气，拗不过她，便只能让她很委屈地扒拉开了衣裳，看着那都渗血的纱布，眉头微蹙，娇嗔地责怪道。
“陛下伤口都流血了，怎么也不早点？”
“没事，不痛。”黎长歌轻声温柔地安抚着生气的奶猫。
“怎么会不痛？”
顾卿卿嘀咕了一声，动作放得十分轻柔，轻轻地解开那个结，再轻轻地将纱布一层层解开。
只是沾染着血早已结块的纱布动作再怎样轻柔还是扯得黎长歌生痛，他额上冷汗淋漓，虚弱地喘着气。
“陛下，是臣妾弄疼你了吗？”
顾卿卿拿着纱布条的手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作幅度稍大就会扯痛他，另一只手掏出一块手帕替他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没事，卿卿继续。”黎长歌声音很低，他喘着粗气，依旧强忍着痛笑得温柔。
他不愿让卿卿担心。
“卿卿，别怕，动作可以快点，我能忍得住。”
这种一会撕一块的体验感可比洛亦粗鲁地猛拽差多了，俗话长痛不如短痛啊。
只是顾卿卿下不了手，心疼得直皱眉，黎长歌也就只能强忍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然一身密密麻麻的汗，大口喘着粗气，顾卿卿正心地替他洗着伤口，每一下都倒吸一口冷气，仿佛痛的是她自己那样。
“陛下忍着点，卿卿很快就好了。”
这模样让黎长歌忍俊不禁，很想将这个可爱彻彻底底地拥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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