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踟蹰找渣男要理论，多日不回，担忧母亲安危得苏瑶琴一路找上毒瘴山。
“如故觉得那孩子很合眼缘，对她很是喜欢，而你，则被巫屠月一直留在他身边，当预备血包。”
苏晚清听完，心中如释重负，她原本还以为自己要做出一副剧烈挣扎，假设巫屠月哪怕滥杀无辜，也会无条件对自己好，她会犹豫不决。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你干女儿白如故，假死之后，逃到何处去了？”
苏晚清要听着白如故亲口出当年事件原委。
梅洲麓摇摇头，“如故那孩子跟所有人都陌生得很，唯有养女，稍微亲近些，我当她干娘十多年，她对我始终都关着心门。”
苏晚清抽出腰间的软剑，欻的一下，闪出一道雪白银光。
梅洲麓坦然，也没打算反抗，跟砧板上待宰杀的鱼一样。
“你，白如故对养女倾注毕生心血，培养她那么久，陡然间，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她无法解决我这个滑头，会不会去找养女去了？”
苏晚清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潇洒地弹出脆响。
“你要是想迁怒泄愤，那就请便，我也活了六十多年，活够本了，你杀不杀我，这辈子我都要交代在这道观里。”
如果对方跪地求饶，苏晚清或许还会恶趣味，想要折磨对方。
但是，对上梅洲麓这样浑身衰湍将死之人，她觉得忒没意思。
“算了，你把解相思蛊的配方给我，我就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苏晚清居高临下，一轮血月，照在她头顶幕，邪气凛然的少年，配着一身漫不经心。
风吹动她衣袍，反而显得她萧索孤独。
从今夜之后，她身边能够依赖的人，又减少了一个。
“也好，给了你，这相思不算失传，可惜如故不愿意学，我这一身好本身都要化作黄泥枯骨，可惜了。”
梅洲麓干枯的手，突然呈爪，快速朝着自己胸膛抓去，一把抓出还在跳动的心脏。
“我这颗毒心，就是相思的解药，药方就在想这石盘地下埋着，你全都拿去。”
粘稠血液喷射，苏晚清鹅黄圆领袍被染得殷红。
她徒手接过那颗扑通滚动的人心，血管还运输着血，软乎乎，像一团面。
“你下山任务是为了抓捕叛逃的巫屠月，你知道她在哪里，但是依旧隐瞒不报，你贪慕山下宁静，故此隐瞒。”
梅洲麓身体直直倒下，嘴角带着诡异笑容，“如今巫行成了新掌教，这下必定乱成一锅粥，我早日死，也是早日解脱。”
苏晚清放心出紫，看着紫贴着梅洲麓心口吸食毒血。
人死如灯灭，梅洲麓转眼间干枯，尸体干瘪瘪，像晒干的蘑菇，手臂上的曼陀罗也跟着变干花。
苏晚清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活人流血死掉了，他冷漠看着 ，处变不惊，看待人死跟参大树掉落一片枯叶一样淡然。
苏瑶琴是药王谷的人，白如故要想靠着相思操控苏瑶琴，必定也会去南湘。
苏柏必须死，至于白如故，苏晚清也要她付出代价。
“一路走好。”
苏晚清打开化尸水，融化掉尸体，紫乖巧得顺着主人靴子，一路爬到衣领。
她到如今才发现，自己跟苏瑶琴是如此相似。
苏瑶琴是白如故的傀儡，自己是巫屠月养的血包。
苏晚清回来时，所有人都知道歇息了，蜀玉忙活了一整，此刻累得不行，已经睡在主卧边上的侧卧。
苏晚清从屏风上拿过自己换洗的衣裳，朝着墨王府邸的温泉走过去。
萧祺体弱，老皇帝爱屋及乌，特意派能工巧匠在府邸修建了一个人造温泉，一年四季，冬暖夏凉，日日都有人烧着水，供着萧祺沐浴。
苏晚清是捡着便宜了，放着也是放着，她洗干净，蹑手蹑脚回到了主卧。
…
“姐，宫内传消息，老皇帝身体不太好了，召见你过去。”
苏晚清自己穿好衣服，跟蜀玉面对面吃饭，话闲聊，了今日的要事。
“想必也是苏柏的意思，我如今狸猫换太子，太缺老皇帝下的诏书了。”
苏晚清不必担忧自己上朝堂的一切麻烦，苏柏会悄无声息替她解决。
她只需要乖乖听话，熬死皇帝，名正言顺当新帝。
“听人，每个老皇帝死了之后 ，那些没有子嗣得妃嫔都要服毒殉葬，也不知道事真是假。”
苏柏的心腹是陆家，而后宫代行皇后职责的陆贵妃，入宫多年，半个儿子都没樱
上次帮着自己见到熙苏得月妃，也是没有子嗣的。
“真的，如果殉葬妃嫔数量不吉利，宫廷那边还会从民间买一些女孩子，许她们家人一点好处，就买走了那些女孩子的命。”
苏晚清前世是墨王妃，那一世老皇帝死了，不仅殉葬了所有无子嗣妃嫔，害从民间选了两百民女。
云国好人殉，不仅皇帝死了，用活人殉，亲王去世，也会用到活人殉葬。
贵族眼里，那些殉葬的民女妃嫔都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些漂亮摆件。
“太残忍了，不过，我知道姐你以后当皇帝，一定会废除这个制度的。”
蜀玉期待女性皇帝会改变这个混乱的国家。
“我不会废除殉葬制度，等我登基，我会用男人殉葬。”
“我到现在才发现，姐你对男人格外苛刻，似乎跟男人有仇。”
蜀玉口吹着滚烫的皮蛋瘦肉粥。
“是吧，我感觉就是因为有男人，我才会事事不顺。”
如果男人都要消失，她或许就不会遭受任何痛苦。
没有主母跟外室侍妾斗，没有尔虞我诈。
…
“墨王殿下，这边请。”
穿着黑色宫装的宦官，弓着腰，将苏晚清从马车上迎下来。
皇宫奢华铺张，老皇帝在位期间肆意挥霍，完全不把老百姓死活放在眼里，今修佛塔，明修佛窟，加税加徭役，逼得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嗯。”
苏晚清收起手中铜镜，她相貌与萧祺有几分相似，但她依旧是她，只不过是顶着萧祺的名号。
老皇帝居住在太极殿，宦官一路带着苏晚清跟蜀玉。
“陛下啊，您怎么能不吃药呢？多少还是吃一点，这病才有好转的机会啊！”
太极殿外，苏晚清停下脚步，让宦官离开。
宫妃哭哭啼啼求着老皇帝喝药，奈何对方不但不领情，反而一巴掌打歪了对方的金步摇。
“朕才没有病！快去把祺儿找来！”
苏晚清这才退开门，走了进去。
“陛下，我在这。”
苏晚清微微一笑，眉眼都漂亮得很，但那张脸却自带杀过饶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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