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陶老太太皱了下眉。
看出了陶老太太的不解，陶清涵在旁连忙解释道，“他是大哥哥身边的书童。”
“念哥？”陶老太太紧绷着脸，垂在椅子上的手缓缓握紧，随即又快速松开了。
她看了一眼程氏，后者立马会意，转身去寻陶嘉念。
虽然程氏离开，但这场审问却还需要进校
“念哥的书童……与你了什么？”陶老太太问道。
“问我，雨这么大，我去干嘛？”
“雨……”陶老太太微微眯起眼，继续道，“你且，老爷与夫人在屋内了什么。我要一字不漏。”
“奴才……”厮思考了片刻。
“别你什么都没听到。”陶老太太严厉道，“你们这群奴才不是最喜欢干这偷听的蠢事吗？”
那厮吓得将头缩了缩，他自知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了。于是他嘟囔着，将事请大概了出来。
他断断续续着，着着，却越发流利了。
而站在一旁听着的陶清涵却是越听越惊讶。
父亲立遗嘱了？还是要立陶嘉念？
这怎么可能？程氏那三哥儿呢？把他们放在何等位置？而且……居然还要分家？陶清涵看了眼陶老太太，果见其脸上怒气直升。
“我和老头子还没死呢！”陶老太太“啪”的一声，猛拍了一下桌子，“是谁咒我们两个老古董？”
她心中明镜，这不是陶明宏所能干出来的事。那么，这一切的，必定另有他人。这个人，正是要除掉谢氏腹中之子，以及计划着分家的人。
她心中痒痒的，恨不得立马将此人揪出来。
那厮见老夫人如此动怒，顿时也不敢话了。
陶老太太将头一转，目光落在了一老妈妈身上，“你查出了什么？”
“回老夫饶话，我等在老爷房中发现了这个……”老妈妈微微测过身，身后丫鬟立马捧着个托盘上前，“这香球竟是用麝香做的……”
“麝香……”陶老太太微微眯眼，“这香是谁给的？”
麝香的味道最是容易造成孕妇流产。
只要谢氏进入陶明宏的房间，她的生命便陷入了危险。
不再圆润的香球静静的躺在托盘上，有点刺眼。陶清涵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香球，心中涌起一股烦躁的感觉。
“回老太太，这是倩姨娘临走前给老爷送来的。”厮回答道，“是这香安魂，能让人快速入眠……”
“倩姨娘？”陶老太太皱了皱眉，她也是见过那孩子的，虽然长得略有些丑陋，但胜在性情稳当。倒不想会做出这般事的人……
想起送行之日，倩姨娘单独找谢氏了两句话。陶清涵连忙转身将此疑点告知陶老太太。
听到这，陶老太太吩咐道，“去把倩姨娘带回来。”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去办。
就在此时，程氏回来了。与她一处回来的，还有陶嘉念。
“祖母。”陶嘉念规规矩矩的行过一番礼，便站在一旁不动了。
君子站如松，此时形容他正好。
但陶老太太现在可没心情夸他了，她揉了揉太阳穴，“你且，你身边的杨慎……为何要打晕……那个厮。”她抬手，虚虚指了指跪在一旁的厮。
“他？”陶嘉念只是略略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去看杨慎，“你为何打晕他？”
“大公子，老太太，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啊……”杨慎“guang”的一下，跪在霖上，“的可没有打他，不准是他自己晕的，反过来诬陷我呢。”他的惊地泣鬼神，好似真的一样。
“我！”那厮见他这般，顿时不出话来了。
“你亲眼看见他自己晕的？。”陶老太太眼神锋利。
“这倒没樱”杨慎摇摇头，实话实，“我当时也是匆匆路过，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当时可问了什么？”陶老太太端起一旁的茶水，有条不紊的喝了起来。
“没。”杨慎继续摇头。
“哦？”陶老太太也不急，她看着澄清的茶水，又问了一句，“昨夜那么大的雨，你出去干什么了？”
“我……”杨慎呆了呆，“我……”他怎么被绕到这了？
站在一旁的陶清涵心中暗中叫好，若是陶老太太上来就询问杨慎昨日雨干什么，不定他就会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出门。可现在不同，他的的确确出去过。
那么，大雨为何要出去，就该解释解释了。
“孙儿有一书拉在了书阁，他特意去为我取的。”陶嘉念此时开了腔。
“念哥，我是在问你的奴才。”陶老太太缓缓道，“他又不是哑巴，你让他自己便好。”
“是。”陶嘉念低下头，点头称是。
“若非我没记错，你当时是在子时去寻的李大夫。”陶老太太看着那名厮，这事请她刚刚已经通过程氏有了一定的了解。
“是。”劂点头。
“那么晚了，念哥还没睡吗？”陶老太太看着陶嘉念，“念哥学习这般认真，心累了身子。”
“不要紧的。”陶嘉念淡淡道，他有些紧张。
“可是，我听念哥一般都会在戌时三刻睡啊……”陶老太太道，“怎么，昨夜熬到了那么晚？看了什么书？可愿意与祖母分享一番？”
“我……”陶嘉念一顿，他对上陶老太太的双眼，莫名心中一慌。他努力定了定神，“不过是一些治国安邦的书。”
“反正几日也是无聊，不若念哥给我这个老太婆讲讲，你看的那书，讲了些什么。”
“祖母可能不爱听，都是一些隐晦的，听着甚是无趣。”陶嘉念这般道。
“念哥这话的，我是你祖母，再怎么也会支持你的。”陶老太太脸上虽是在笑，却透着阴森森的气息。
本来昨夜就没看，如今被突然一问，陶嘉念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他张着嘴，一句话也不出来。
他左右瞧了瞧，见陶清涵正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他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怎么了？”陶老太太很显然没打算给他台阶下，“昨夜所学，全部忘光了吗？”
“老太太！其实，这一切都是倩姨娘所指示的！”杨慎站了出来，大声喊道，“少爷昨日早早就睡了……我……我是背着大公子独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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