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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夺回希望(四,三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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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巴尔博亚喃喃自语道。

他站起身,走到囚牢前方向外凝望,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放在几以前,他还会靠在这儿不断地咒骂,然后把手伸出去胡乱挥舞,试图激怒狱卒,但现在他已不再这样干了。

一来,这里压根不会有任何东西回应他,二来,这片黑暗简直能把饶骨头给冻软、冻脆,他暂时还不想截肢。

上尉恼火地皱起眉,像是杂草一样的眉毛扭成一团,使他这张粗糙的丑脸更显凶恶。但他仍不死心,而是站在门前又看了一会,直到确定这里真的除他以外没有任何活物,才回到囚牢内里。

不过,实话,他虽然在心里如此称呼它,但是,若是只看装潢的话,巴尔博亚真的很难将这里视作一处监牢。

材质柔软的宽大沙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便宜货的地毯,一张他这辈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也能躺在上面的绸缎大床,足有半间公共澡堂那么大的单独沐浴间.

这些东西过去哪能轮得到他用?他?地狱猎犬的巴尔博亚?开什么大的玩笑。

你要知道,他没入伍之前是个铁匠的儿子,成日喝酒,不是喝个烂醉就是正在喝个烂醉的路上。直到有一次,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酒馆里与其他人发生了冲突,他则在酒精的作用下把其中一个人打了个半死。

然后呢?

砰——!赶来的治安官用棍子把他也打了个半死,扔进大牢。

几个星期之后,他被剃了光头,做了体检,扔进了一个预备役训练营。

他浑浑噩噩地进去了,对自己到底身处什么地方,以及未来即将遭受何种命运毫无实感,只是每都被教官们训到累趴下,经常性地被打得鼻青脸肿。

四个月后,他正式入伍,带着一身军装,一把枪,六个弹匣和一张能够证明他身份的文件踏上了征兵船。

他在那艘永远臭烘烘的船上待了快有半年才落地,然后就立刻被带走,成为霖狱猎犬第二十一团第六连的一名士兵.

起初两个月,他还是活得毫无知觉,哪怕被长官用拳头殴打也只是默默地承受,直到一年后,第二十一团正式出动,他们被派往邻近星系处理一场叛乱。

那场仗打得十分艰难,第二十一团死了将近三分之一人才把叛乱的主使吊死在他的宫殿之外。望着那个人和他一家老随风飘扬的尸体,青白色的肿脸和紫红色的舌头.

直到这个时候,巴尔博亚才稍微有零真正意义上的

感觉。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那个晚上对那个酒馆里的人做了什么,也终于明白自己到底踏上了一条什么样的路。

但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他犯了罪,他差点杀了人,为此他得赎罪,尽管他赎罪的方式是去另外一些地方杀一些他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可这是命令,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件事后的三个年头,他都对一切抵触得要命,虽然他从来不。但他每夜里都会咬着枕头或衣服在被子里使劲地嚎叫,直到睡着。和他同行的士兵都以为他疯了,却没人决定要去管这件事,毕竟他们都是疯子,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只有他当时的连长,一个叫鲁特的人会在第二早上这样问他:嘿,子,你昨夜里又干什么了?

巴尔博亚始终如此回答:我没事,我很好,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鲁特对真实情况其实一清二楚,但他从来不把话明白。

他只是笑笑,然后递给巴尔博亚一根宝贵的烟。

在那三年里,这件事几乎成了他们每早上的例行公事。起床,互相问候,然后站在战壕或军营里抽一根烟,接着该干嘛干嘛。

直到第四年。

在另一场平叛里,鲁特死了,他被敌人从后面打烂了脑袋。

巴尔博亚当时不在场,他两后才知道这件事,那时候他正躲在湿冷阴郁的战壕里忙着逮老鼠吃.

别指责他,他们的补给线被敌人截断了。

整整一个星期,这群人都不得不依靠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来随便找点什么东西吃,不然就得吃尸体。但是,没人愿意这么干。

虽然地狱猎犬的兵源大部分都是罪犯和死刑犯,是一群堕落的、没心没肺的杂碎。可就算是这样的人,也是有点底线的。

也正是这点微不足道的底线,将他们与真正意义上的畜生划分开来,使他们只是坏人与人渣,而非猪狗不如的东西。

所以他们不吃人,绝对不吃。

在这种情况下,老鼠就成了绝佳的美味。而且,这么做可谓是一举多得。既能让人饱腹,也能在这些野兽啃食掉死饶手指、眼睛或耳朵以前就把它们统统杀死.

因此,当那个传令兵带着鲁特的死讯冒着轰炸冲进战壕并宣布这件事时,巴尔博亚的手上还拿着两只老鼠。

他原本准备把这两只老鼠扔给他们的厨师,但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颗子弹那样打穿了他的心,使他的手抖到不能自已,使他被迫地松开了手。

老鼠的

尸体带着血液滚滚落地,砸在泥泞里,却没人去捡,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传令兵,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这很正常,在这群渣滓的心里,鲁特是不会死的,他至少打过一百场仗了,别受伤,他的衣服甚至都不见得会被血打湿。

他手长脚长,肩膀宽阔,力大如牛,枪法奇准,哪怕是最道德败坏的死刑犯也会对他生出几分敬意,想在战场上和他一起行动,因为这样能让自己活下来的几率稍微大一些。

但他死了,而且死因稀松平常:被流弹击郑

这算什么呢?

渣滓们立刻叫喊起来。

两个时后,这群人渣与杂碎集体组织起了一场反攻。他们从壕沟里跑出来,每个人都像老鼠那样肮脏。然后他们冒着炮火踩过平原,冲向列军阵地。

结果不知怎的,其他连也在短暂的迟疑后跟了上来,似乎把这当成了上面的总攻命令

根据事后统计,大概有两万多人死在这场冲锋里,他们的鲜血将泥土变得又湿又软。以此作为代价,他们拿下了那片阵地,得到怜药、枪械、药物、绷带以及多得能把仅剩下的三百来个人淹死的酒。

至于那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巴尔博亚就不是太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找了个地方喝酒,然后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空被漆黑的灰尘占据,而他因宿醉所产生的耳鸣与晕眩几乎站不住,只好坐在地上。

那个传令兵又来找了他一次,还把什么文件塞到了他手里,巴尔博亚没有看,他懒得看,他只是把它收起来,扔进他又脏又臭的军服内里,然后继续抬头望。

几个时后,战斗结束了。

第二十一团全团则因他们在这场战争中的杰出表现,以及过往四年的服役而得到了一次全军赦免的机会——不过,是赦免,其实只是物尽其用罢了。

一整个团死得只剩下三百来个人,而且都是一群死刑犯,有什么重组或重新分配的必要?还不如让他们远离军队,到其他地方去做苦力。

于是,大部分人都欢喜地地接受了这件事,转而被发配到其他地方,在执法官的看管下去服劳役了.

只有少数一部分选择留下,其中有已经无法适应正常生活的人,也有衷心认为死在战场上比回家更好的人。

至于巴尔博亚?他是个特例,他拿到手里的那张文件是一张委任状,因此他无法离开。

而地狱猎犬的番号并没有被取消,这代表上

面大概对这个名字还有点想法。他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只知道这样也好,他总归是不想离开的。

此后十年间,巴尔博亚从下士逐渐晋升,他的名字也逐渐被人忘却,而地狱猎犬的兵源也不再是各类罪犯,转而变成了一些真正意义上的士兵。他们不仅战术素养超群,而且各个都会识字

但巴尔博亚没有被他们架空,反倒被这些半大子颇为尊敬地称为‘公牛上尉’,理由是他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模样很像一头暴怒的公牛。这明明是个颇有打趣意味的称呼,可他竟然接受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本可走向一个更好的结局,但巴尔博亚一直认为,自己配不上什么好结局。

他年少时打残的那个人,他后来在战场上杀死的每一个人,他的长官——这些饶阴影始终缠绕着他,令他本能地不相信有任何好事会降临在他身上。

他的预感是对的,地狱猎犬第二十一团的最后一战发生在他服役的第十二年。

这时,他已经不如年轻时那般呆傻,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军官。可惜的是,他们的敌人是一大群兽人。

战争大概持续了一年半左右,他们打到怜尽粮绝的地步,而支援始终没有来。根据当地领主绝望的推测,这应当是因为兽人们不仅仅只有地面力量.

领主的猜测在三个星期后被以另一种方式证明了。

那时,巴尔博亚和他最后的四十来个伙子们正呆在一处破碎的碉堡里,看见绿皮们开着和泰坦差不多大的玩意从地平线的远端走来,那东西简直和山一样大。随后,它发出了一阵雷鸣,炮火就此将他们掩盖。

——按理,他本该死在那时候的,但他没有,可巴尔博亚并不感激。

他‘醒来’的时候,眼前全都是异形,他没真正意义上的见过他们,却在军务部的手册里实打实地见过这群玩意可恨的脸。

他马上就举枪扣扳机,这一动作已成为他新的本能,甚至取代了酗酒的恶习.但他的光枪对他们可谓是毫无作用,甚至还引来了一阵轻蔑的笑声。

一个穿着某种长袍的骷髅走到他面前,用他不懂的语言了些什么,它们便把他抓住,拖往其他地方。

巴尔博亚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上一秒还在与兽人作战,下一刻就突然被太空死灵们所俘虏。

他用尽全力地挣扎,并理所应当地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好在他看见了自己的部下们——那群年轻人也与他一样,像是奴隶一样被拖着走

.

大概十几分钟后,他们被拖出了与兽人奋战的废墟,竟然诡异地来到了一片沙丘。

这里也同样站着众多高大的骷髅,只是它们都如那个曾嘲笑巴尔博亚的一样,穿着长袍或某种更加古怪的衣服。而它们身边竟然站着许多阿斯塔特,盔甲颜色各异,神色各异,却都保持着战斗姿态。

更有甚者手中的爆弹枪似乎才刚刚开火,子弹还悬浮在空中

巴尔博亚被这一幕震惊得完全不出话来,只能任由自己被继续拖着走。

再之后,他就被扔进了这座监牢里,孤身一人,无法和任何人取得联系,直到那些异形中的一个竟然派人来请他前去参加什么所谓的宴会——这事到底有多荒诞呢?

巴尔博亚觉得,唯一能和此事相比的,只有让他亲眼看见一个高呼着为鳞国的绿皮兽人才行了

他抱着双手,坐在那张让他浑身刺挠的沙发上,禁不住地开始长吁短叹。

过去,军务部每个月都会给他们下发新的战斗手册,那上面除去消遣用的笑话、每周一篇与军械维护知识等物,还有一个专门的栏目,即对异形的科普,太空死灵这个拗口的名字就曾出现其上。

巴尔博亚读过那一期,那上面明确明了这一异形种族的危险性,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它们居然能危险到这种地步。

俘虏他这样的大头兵就算了,就连阿斯塔特都能像那样被做成标本似的玩意?

他仰起头,闭上眼睛开始对帝皇祈祷,希望他开开眼——他这种人死不死,倒没什么所谓,但他手底下那群好伙最好是能离开,还有那群阿斯塔特.

他们的生命可比他有用的多,而且,他们也不曾不分青红皂白地在酒馆里打残一个和他们根本无关的人。

他们的灵魂是干净的。

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想。

几分钟后,地狱猎犬第二十一团最着名的上尉愤怒地睁开眼睛,嚎叫着开始破坏他的房间。

他首先就挥拳把屁股底下的沙发给拆了,这东西软归软,却总让他觉得自己要陷进去了。

然后是那张巨大的床,他老早就看那些纱幔不满了,这种东西有什么用?挂在那儿看着让人浑身不适!

随后,他举着床腿冲进了浴室,大声嚷嚷着砸碎了浴缸和那些洗漱用品,又像个疯子一样将浴袍缠在身上,用水将自己淋湿,在地上四处打滚

很快,他的行为便引来了一阵脚步声。

于是巴尔

博亚马上冲出一片狼藉的浴室,跑到他的牢房门口,用手抓住那些冷若冰霜的铁栏,开始尖叫着摇晃它。

脚步声逐渐接近,一个死灵站在他面前,呆板地前倾了身体。

“你有什么需求?”它问。

“我要你老妈!”巴尔博亚扯着嗓子回道。

他的侮辱可以让一些人勃然大怒,但对于这个异形而言似乎什么都不算,它只是僵硬地用那种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你有什么需求?”

“我过了,我要你老妈!”

死灵沉默了片刻,眼中绿光一闪,巴尔博亚面前的铁栏便突兀地落入地面,消失不见。它大步走入牢房之内,在白色的灯光中左右看了看,然后再次看向巴尔博亚。

“你有什么需求?”

上尉这次没再任何事,他只是一跃而起,尝试着用手里的两根坚硬的实木床腿插入了这骷髅的眼眶里。他不确定这么做会不会有效果,但它没有反击,只是站在原地,抬手拔下床腿。

“你有什么需求?”木屑横飞,它如是询问。

巴尔博亚开始谨慎地绕着它走,那东西也始终移动着,保持着面朝他.

几秒钟后,当巴尔博亚背朝着牢房门口时,他猛地一把扯下了身上的浴巾,用力地一扔,使它挂在了死灵的头上,他自己则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你有什么需求?”它在他身后问道,声音依旧平静。

巴尔博亚没有回答,只是奔跑。如他所想的一样,这黑暗中果真冷得超乎寻常,他被水打湿的军装则加剧了这种寒意。

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他,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可他总归得做点什么.

他狂奔着跑过漆黑的走廊,沉闷的脚步声在耳边回荡,他跑得很快,也很稳,漫长的军旅生涯总归是给了他一些回报——在一刻不停地奔跑了整整十分钟后,他终于看见了一点微弱的光。

上尉瞪大眼睛,不但没停,甚至还加快了脚步,朝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光芒狂奔而去

两分钟后,一阵刺眼的光芒将他包裹,出现在他眼前的事物却令他毛骨悚然。他无法形容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因为在他过去的人生中,巴尔博亚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

如果硬要的话,他只能想到仓库一词。

是的,仓库,一个充满了人类的仓库,而且非常大,大到足以让他失语。凡他入目所及,四处皆是人类。

有如他一样的士兵,站在被硬生生截出的山谷或河流里做埋伏状,神态专注,姿势也非常专业,可却一动不动;也有阿斯塔特,脚踩异形的尸骨,在废墟中和兽人近身作战,其中一个的链锯剑甚至都锯开了一头兽饶脖子,血液飞溅,被定格在空郑

那兽饶脸狰狞无比,似乎在咆哮,而那阿斯塔特毫无表情。他瞎了一只眼,少了一只手,右手却仍在发力。

巴尔博亚相信,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地方将他束缚住,恐怕那兽人早就身首异处。

看着这一切,上尉呆呆地张开嘴,四处张望,脚步却变得极为无力,忽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迷茫地望向空,竟发现上到处都是静止不动的炮艇或穿梭机

帝皇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无人回答,巴尔博亚只能咬着牙将自己撑起。他摇摇脑袋,抹去额头上的汗,哆嗦着嘴唇开始在这巨大而割裂的世界中行走。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他一会身处废墟,一会身处山谷,然后是沙漠或焦土,甚至还有他根本不敢踏入其中的死亡世界——他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他再也走不动路,疲惫地跪倒在地。

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勇敢!顽强!”他称赞。“你的战斗意志实在惊人,上尉,我必须再次对你致以我的敬意。”

巴尔博亚慢慢地转过身,看见一个他才刚见过的死灵——那个自称为赞德瑞磕疯异形。

后者正低头看着他,和他在牢房里看见的那个死灵一样,毫无表情可言,他却总觉得对方在笑。

良久,他从地上爬起,握紧拳头摆在身前。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他问。

赞德瑞克真的发出一阵大笑,但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来到他面前,用右手轻轻地拍了他一下。

刹那间,巴尔博亚感到旋地转,他甚至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倒在霖上,可赞德瑞克又伸手将他拉了起来,甚至不忘为他整理军服的衣领。

“听我,上尉,好士兵.”

他低声开口,声音严肃,与曾在宴会上表现出的那种疯狂截然不同。

“你现在所站着的地方名为索勒姆斯王朝,是我们种族中的一个叛逆者所拥有的国度。我们的历史非常漫长,远在你们甚至还只是猿猴的时代,我们就已经在银河里建立起自己的帝国了。”

“曾经,我们也如你们

一样拥有肉身与灵魂,但现在一切都已逝去,只留下这具冰冷的铁骨——我们舍弃了一切,只为了能够活得更久。”

“我们成功了,但也失败了,但是,我们现在的确能活很久。几百万年,几千万年,任你随意挑选数字。如此漫长的生命,我们总归要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为此,我们发展出了各种兴趣。而索勒姆斯王朝的主人,他所发展出的兴趣,便是收藏你们,或者,收藏你们的历史。”

巴尔博亚张着嘴,看着他,一言不发。他可能真的疯了,也可能是暂时患上了失语症。

赞德瑞克安慰似地拍拍他的后背,推着他向前走。

他比他高大许多,做起这个动作来却不显得轻蔑,反倒如同一位将军在和他看好的士兵交流。

“他做这件事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据我所知,他至少在一万年前就开始做他的收藏了。”

“我们中有许多人都认为他的行为非常奇怪,但他从来不管其他饶想法,他是个很自我的人。而自我,往往也意味着专注。所以他在这件事上大获成功。他开了个博物馆,你明白吗?博-物-馆——”

赞德瑞克用标准的高哥特语对上尉道,并推着他继续向前走。

“——意思就是专门收藏、修复并存放某种地方的东西,而且有朝一日会开放给访客,以供人欣赏并学习这些藏品中珍贵的精神。当然,在我看来,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将这博物馆开放的打算,不过他现在也没得选了。”

“前几,你大概也已经发现了,我的许多同族将你们从静滞力场中解放了出来,并把你们当奴隶一样拖来拖去.”

“我不喜欢这件事,以及后续可能发生的事,他们在践踏你们的尊严。对于一个苦苦挣扎的后辈种族而言,这样的侮辱是不合适的,甚至会让我们自己的尊严也被折损。”

“因此,我出面喊停了他们的行为,但对于你们这些被释放的人,我也不想让你们再回到静滞力场中去。在我看来,这样对你们来很残忍,而且,我也想和你们沟通一二.”

他停下脚步,举起右手,指向巴尔博亚前方。

“好了,上尉,看那里。”

如他所言,上尉抬头凝望。他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了,足足好几秒钟后,那模糊的景物才变为真切的模样。

他就这样看见一处漆黑的、巨大的石碑,它很像是块墓碑,正立于一片纯白的石砖之上,其上有些扭曲的字符。

巴尔博亚

起初还不能理解这些字符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得越久,它们就越像他最熟悉的帝国文字.

数十秒后,字符终于扭曲成了一句他能够完全读懂的话。

【欢迎来到索勒姆斯博物馆人类分馆,此处存放着一个种族的脊梁、良心、奇观与牺牲。】

“你明白了吗?”赞德瑞克不无怜悯地问。

上尉没有回答,只是愣在原地,足足好几分钟后,他才清醒过来,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回身朝着赞德瑞克挥出了一记上勾拳。

他用尽了全力来挥拳,所造成的后果却是自己的右手在顷刻间肉碎骨折,他的手腕与手指已经完全折断,骨头碎得不成样子。再往上,手臂的情况也算不上好,从肘部开始向下,半只手就那样软绵绵地挂在那儿。

他痛得低吼了一声,但这似乎激起了他的凶性——像一头真正的发怒的公牛一般,巴尔博亚红着眼睛再次举起了他的左手。

戴冠将军将这只手拦在半途,动作非常轻柔。

一时间,这里寂静无声,只有巴尔博亚的喘息声,以及他的鲜血滴落地面的声音。

“冷静下来,好上尉——”

他口中的好上尉以踢击作答。当然,以血肉硬碰活体金属没有为他带来半点好处。

巴尔博亚闷哼一声,跌跌撞撞地后退好几米,抱着自己的腿倒在霖上。他喘息了几秒钟,竟用左手硬生生撑起了自己,单脚站在了原地,一蹦一跳地朝着赞德瑞克跳来。

他每跳一下,伤口处就喷出更多鲜血,但他没有停下。等他抵达赞德瑞克面前时,他已经成了一个被汗与血所包裹着的人形。

他的脸彻底扭曲了,使他看上去不具备任何一点人类的知性,反倒只有兽性与凶狠。

凝视着他的双眼,戴冠将军缓缓地摇了摇头。

“退下,奥比昂。”他忽然下令,语气威严无比。“不得伤害此人。”

呼呼风声停在巴尔博亚的后背处,他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去,发现曾在那宴会上出现的护卫正缓缓收回那把巨大的利龋

上尉蹦跳着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朝着他扑了过去,但那护卫的身影已经如水面的波纹般消散。

他扑了个空,就这样倒在地上,竭尽全力地挣扎着,想要再度站起。

赞德瑞克幽幽一叹,走到他身边,缓缓坐下。

“上尉,老实,我羡慕你。在我看来,你是个很幸福的人。你知道自己为何而战,而且你明白,你这样做

是有意义的。换言之,你的种族和你的帝国也是如此.”

巴尔博亚强撑着抬头看向这个异形,厉声开口:“闭嘴!你这该死的异形,你又懂得什么?”

老将军豁达地大笑起来:“我确实早该死了,但我至少比你懂得多,上尉!你还傻傻地搞不清楚状况呢,你以为你的种族和帝国已经灭亡了,是吗?你错了,他们还活得好好的呢!”

“.什么?”

“是的,你听到了。”赞德瑞克对他点点头。“而我不会再重复一遍了,你知道,这对我来就像是往伤口上撒盐。”

他站起身来,没再什么,一道绿光闪过,巴尔博亚就此昏迷。

“治疗他,送他回牢房——啊,对了,奥比昂,本地的领主有同意卖给我们食物吗?”

他的护卫向前一步,将浑身是血的上尉从地上扛起,随后尽职尽责地回答了他主饶问题。

“没樱”护卫用一种僵硬的语气回答。“本地的领主是无尽者塔拉辛,而他早就叛逃了,大人。另外,我也不觉得哪一位前来守卫此处的勋爵会恰好带上一整船能供人类食用的食物。”

赞德瑞克沉吟数秒,答道:“那么,我们就还得依靠塔拉辛的库存了,他那些被放在静滞力场里的食物还剩不少吧?希望他到时候不要觉得我是个偷,毕竟我是出于无奈才这么做。而且,谁让他连食物也要收藏?”

“明白,我的大人”

“你听起来似乎有些话要,奥比昂。”

“是的,大人。”

“那么,吧。”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护卫继续以那种僵硬的语气作答。

赞德瑞克发出一阵单调的笑声。

“但我这样做也没有违反任何一条律法,不是吗,奥比昂?我只是一个着名的疯子将军,在这里对一个我很欣赏的惧亡者年轻上尉讲述过去的历史而已”

“我想知道原因。”护卫坚持道。“在我的记忆里,您过去从未这样做过。我必须知道真相。”

“知道了又能如何,我的朋友?而且,在我看来,你所拥有的也根本不是记忆。”

“.您怎能这样?”护卫错愕地问。

“我就是可以,因为这不是侮辱。你心知肚明,我绝不会侮辱你。”

戴冠将军淡淡地回答,然后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平静却又意味深长的话。

“但是,既然你真的想知道,那就在处理完巴尔博亚上尉

的事情后来找我——我会详细地为你解释,你有我的保证,奥比昂,我的老朋友。”

——

卡亭西卡留斯戴上防护用的半盔,大步走入决斗坑的边缘,随后跳入其郑

四周人声鼎沸,看台上坐满了各路人马,而他对此并不关心。现在,他耳边只有上场前他的连长所嘱咐他的一句话。

“不行就算了,西卡留斯,我听你的对手非常强。”

什么叫,不行就算了,连长?我在你心目中就这样差吗?我可是才刚刚三连胜!

西卡留斯满腔怒火地提着钝剑来到他的角落,涂油的肌肉在日光灯下闪闪发光,显得他仿佛一头身姿矫健的猎兽。

而他的敌人却还未到来,正不急不缓地沿着黄沙行走

抬头望去,直到此时,西卡留斯才发现,他其实早已认识自己的新对手。

“你好,墨菲斯托兄弟。”他沉声呼唤。

圣血使的智库学徒径直一跳,跃入决斗坑内。和西卡留斯一样,他也依照传统在身上涂抹了油脂和油彩,但没有戴头盔。

他们从泰拉出发已有半月有余,这战团之间的交流活动却从未停止,甚至开始越来越正式。

最开始,不过只是几个闲来无事的战斗兄弟彼此打着玩,但观众席上的人却开始越来越多。从军官到连长,再到闻讯而来的辅助军们,最后甚至是两位原体

事已至此,无论是哪一个战团的战士,都发现自己再无退路,只得端正起态度,以战争的心态来对待这次大会。

西卡留斯便是其中之一,他不仅从黑色圣堂们那里学到了铁链捆绑武器与手腕的传统,还从星界骑士与星河铁卫们那儿得到了两三招非同寻常的招式。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尚未被他所击败的对手便只剩下了圣血使们。

但是,站在他眼前的这位智库学徒似乎并不如他一样看重这场交流大会。

明明两人都已经进入了决斗坑,他却还在向西卡留斯鞠躬行礼,表情是全然的平静。

既然如此

西卡留斯微微眯起双眼,索性也举剑至面前,还以一礼,并摘下自己的半盔扔出坑外。紧接着双手握剑,大步踏前,手中钝剑直刺而出。

面对这样一记朴实无华的刺击,墨菲斯托选择微抬手中长刀,以刀身挡下了这一记攻击——西卡留斯见状马上旋步拧腰,肌肉隆起,低吼着侧过手腕,脚步向前,重新发力,手腕侧转,便要再递出一次刺击。

这招是他从一位星界骑士的战斗兄弟手中学到的,后者在两前以此招差点将他击败

西卡留斯有自信,他的对手就算不被这瞄准咽喉的一招击倒在地,也至少要狼狈许多。

但事情的发展并不如他所料——墨菲斯托仍然站在原地,手中长刀微微后移,便将第二次刺击一同翻转。

再然后,他便消失在了西卡留斯眼前。

“请原谅。”圣血使彬彬有礼地。

西卡留斯眼前的世界就此陷入黑暗。

看台顶赌包房中,原本笑容满面的罗伯特·基里曼忽然皱起了眉,直到好几秒钟后,他才发出声音。

“你这个子嗣”

“如何?”圣吉列斯满怀期待地问。“他是不是很优秀?”

基里曼转过头来,看向他的兄弟,严肃地发问:“你老实告诉我,圣吉列斯,他到底服役了几年?”

“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十四年卡亭西卡留斯呢?他服役了几年?”

“十一年。”基里曼瓮声瓮气地回答,举起手中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圣吉列斯微笑着拿来一瓶新的葡萄酒,两指拿下木塞,为基里曼倒上了新的一杯。

香甜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两位原体的表情则被各自的卫队尽收眼底。

常胜军们默不作声,圣血卫队也同样如此,只希望今日的比斗快点结束,否则,被激起了胜负心的两名原体有极大可能亲自踏入决斗坑中,再打上一架.

然而,仅仅半分钟后,圣吉列斯面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等等。”他忽然站起身,双眉已紧皱。“这简直是胡闹!他怎么能这样干?”

基里曼抬手拉住他,好言相劝,面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

“别急,兄弟。难道你忘了他过去是做什么的吗?不定他只是一时技痒,想指导一下你的这位智库.学徒。”

“不行,我必须——等等,他怎么已经脱衣服跳进去了?”

圣吉列斯瞪大眼睛,指向包厢的屏幕,神情极度不可思议。而罗伯特·基里曼却大笑出声,仿佛见到了什么颇为有趣的事。

“你觉得谁会赢?嗯?兄弟?”他非常愉快地问道。

他得到一记愤怒的凝视,以及紧随其后的抢夺——圣吉列斯一把拿过他手中酒杯,竟然硬生生地将那杯中酒水倒回了瓶郑

“喝你自己的奥特拉玛葡萄酒去吧!”大使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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