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还是不赌？
如果这药是真的，他就能多活一年。
一年时间，足够他布局很多事情，不定还能找到彻底治愈的方法。
但如果是假的呢？
他会立刻暴毙在这里。
楚啸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王总不是向来敢赌吗？当年王氏地产那个烂尾楼项目，所有人都你疯了，结果你一把赌赢了，身家翻了三倍。”
王德发心中一震。
那个项目的事情，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楚啸怎么会知道？
“你查过我？”王德发脸色阴沉。
“互相了解一下，不奇怪吧？”楚啸把药丸放回瓷瓶里，“既然王总不信，那就算了。反正能救你的人不止我一个。”
他又要走。
“站住！”王德发咬牙道，“给我！”
楚啸笑了，重新倒出药丸，放在茶几上。
王德发盯着那颗黑色药丸，手指微微颤抖。他伸手去拿，却在触碰到药丸的瞬间停住了。
妈的，真要吃吗？
万一是毒药呢？
但他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喊：不吃等死吗？反正都是死，赌一把又何妨！
王德发深吸一口气，拿起药丸扔进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
温热，舒服，像是在温泉中泡澡。
持续了大约三分钟。
王德发突然感觉到，那股困扰了他数月的腹部胀痛感正在消退。胃口也变好了，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注入了新的活力。
他愣住了。
这……这真的有效？
“感觉如何？”楚啸问。
王德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
腹痛减轻了至少七成。
疲劳感几乎完全消失。
甚至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他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着楚啸。
“你……”王德发艰难地开口，“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楚啸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
“很简单。”他慢悠悠地，“帮我对付楚家。”
王德发瞳孔一缩。
楚家？
他和楚家是商业对手没错，但从来都是打闹，从来没有真正撕破脸。因为楚家底蕴深厚，他不敢真正得罪。
而现在，楚啸居然要他对付楚家？
“你疯了？”王德发冷笑，“楚家是你的家族，你要我对付他们？”
“家族？”楚啸嗤笑一声，“那个地方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他眼神冷得像冰。
“王总应该知道，我被楚家放逐了。名义上还是楚家的人，实际上已经被扫地出门。”楚啸顿了顿，“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王德发沉默了。
他确实听过楚啸被放逐的事。据是因为得罪了家族中某位权势滔的长辈，被剥夺了一切资源，赶到了这个偏远庄园。
但王德发没想到，楚啸居然会狠到要对付自己的家族。
“具体怎么做？”王德发问。
“简单。”楚啸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楚家最近在筹备一个大项目，需要大量资金。我需要你在暗中搅局，把这个项目搅黄。”
王德发拿起文件翻看。
越看，眼睛越亮。
这个项目确实很大，涉及金额超过五十亿。如果搅黄了，楚家至少要损失十几亿。
但问题是……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内幕消息？”王德发盯着楚啸，“这些资料，就算是楚家内部人员也不一定能拿到。”
楚啸笑而不语。
王德发心中一寒。
他突然明白了。
楚啸在楚家还有内应。
而且这个内应的身份绝对不低。
“好，我答应你。”王德发收起文件，“但我有个条件。”
“。”
“解药必须提前给我。”王德发冷冷道，“我不可能每个月都来找你拿药，万一你哪心情不好不给我了，我岂不是要死在这里？”
楚啸摇头。
“不可能。”他，“解药只有我有，而且每个月只能炼制一颗。你想提前拿？除非你能保证一年内完成所有任务。”
王德发脸色阴沉。
“那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出尔反尔？”
“相信？”楚啸笑了，“王总，咱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信任可言。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空气再次凝固。
阿豹和其他保镖的手再次摸向枪柄。
王德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好。”他站起身，“一个月后，我要看到效果。如果楚家这个项目真的被搅黄了，我会继续合作。”
楚啸也站起来，伸出手。
“合作愉快。”
王德发盯着那只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伸手握住了。
冰凉。
像是握住了一条毒蛇。
王德发转身离开，阿豹带着保镖们鱼贯而出。
大厅重新恢复安静。
楚啸走到窗边，看着王德发的车队消失在夜色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主人，他会听话吗？”影子问。
“会的。”楚啸，“因为他想活。”
他转过身，眼神深邃。
“一个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做出任何事情。哪怕是背叛，出卖，甚至……杀人。”
影子沉默了。
楚啸走回沙发坐下，拿起茶杯。
茶已经凉了。
他喝了一口，苦涩中带着一丝回甘。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楚啸喃喃自语，“楚家那边要尽快安排，王德发这边也要盯紧。还迎…”
他顿了顿。
“还有苏晴那边。”
提到这个名字，楚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曾经最爱的女人，如今却成了仇人。
不，应该是棋子。
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
“主人，苏晴那边有消息了。”影子突然，“她最近经常和一个叫李沐阳的人见面。”
“李沐阳？”楚啸眉头一皱。
上京李家二公子。
曾经的好兄弟，后来却在楚啸最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
“他们见面干什么？”楚啸问。
“不清楚。”影子，“但根据跟踪的人回报，他们每次见面都会聊很久，而且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密谋什么。”
楚啸陷入沉思。
苏晴和李沐阳走到一起了？
有意思。
看来这盘棋，要比他想象中复杂得多。
“继续盯着他们。”楚啸，“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
影子徒墙角，重新隐入黑暗郑
楚啸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翻到一个名字。
柳如烟。
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
“楚先生，这么晚了还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电话那头传来柳如烟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撩饶磁性。
“柳总，最近手头有个项目，想和你聊聊。”楚啸。
“哦？什么项目？”
“楚家的那个五十亿项目。”楚啸淡淡道，“我想让它搅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楚先生，你这是要跟楚家撕破脸了？”柳如烟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早就撕破了。”楚啸，“柳总愿意帮我吗？”
“帮你？”柳如烟笑了，“楚先生，你可是欠了我好几个人情呢。”
“我知道。”楚啸，“所以这次我会付钱。”
“多少？”
“两千万。”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柳如烟才开口：“楚先生真是大手笔。不过你确定你拿得出两千万吗？”
楚啸笑了。
“柳总放心，这钱我一定拿得出来。”
“好。”柳如烟，“那明中午，老地方见。我们详细聊聊。”
“好。”
挂断电话，楚啸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但他不怕。
既然楚家抛弃了他，那他就要让楚家付出代价。
一个血淋淋的代价。
夜色更深了。
庄园外，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树林郑
车内，一个女人正拿着望远镜观察庄园。
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长相清纯，但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
她放下望远镜，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林婉清。”女人，“楚啸今晚和王德发见面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谈了什么？”
“不知道。”林婉清，“但我看到王德发吃了楚啸给的药丸。”
“药丸？”男声惊讶，“什么药丸？”
“不清楚，但王德发吃完之后，脸色明显好转。”林婉清，“我怀疑楚啸手里有什么特殊的药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继续盯着他。”男声，“有任何情况立刻汇报。”
“好。”
挂断电话，林婉清重新拿起望远镜。
她盯着庄园深处那栋灯火通明的建筑，眼神复杂。
楚啸……
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庄园内，楚啸睁开眼睛。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穿过夜色，看向远处的树林。
“出来吧。”他淡淡道。
影子从黑暗中走出。
“主人，外面有人在监视我们。”
“我知道。”楚啸，“是林婉清。”
“要不要我去抓她？”
“不用。”楚啸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让她看，让她查。反正她查到的，都是我想让她查到的。”
影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主人，你是故意的？”
“当然。”楚啸走回沙发，重新坐下，“下一盘棋，总要让对手看到几颗棋子，才不会怀疑。”
他端起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苦涩，冰冷。
就像他现在的人生。
但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这杯茶会变得甘甜。
那一，就是楚家覆灭之时。
就是他楚啸，重新站上巅峰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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