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愣住了。
他没想到，楚啸会得这么轻描淡写。
“楚先生，您……不恨吗？”
“恨啊。”楚啸走进公寓，“但恨有什么用？活下去，变强，才是最重要的。”
赵龙跟在他身后，心里涌起一股敬佩。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楚啸打开房门，里面的陈设简单得可怜。
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就这些。
“你今晚就睡沙发吧。”楚啸指了指角落里的旧沙发，“将就一下。”
“没问题。”赵龙毫不在意，“比起以前在部队睡地上，这已经很好了。”
楚啸笑了笑，走进卧室。
关上门后，他坐在床边，拿出手机。
屏幕上还停留在李沐阳发来的那条短信。
“明下午三点，水茶楼……”
楚啸盯着这条短信，眼神变得幽深。
李沐阳，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放下手机，躺在床上。
脑子里回想着今发生的一牵
王德发，李沐阳，李家……
这些人，这些事，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收紧。
但楚啸不怕。
既然网已经张开，那就撕破它。
他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他又回到了三年前。
那，楚家大宅里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眼神里充满鄙夷和嘲讽。
“楚啸，从今起，你不再是楚家的人。”
父亲冷冰冰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他想辩解，想反抗，但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赶出家门。
“啸……”
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他猛地睁开眼睛。
已经亮了。
楚啸坐起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梦醒了。
但现实还在继续。
他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
起床，洗漱，出门。
今，是个重要的日子。
他要去见李沐阳。
去揭开这张网背后，真正的秘密。
水茶楼位于江南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青砖黑瓦，古色古香。
这里是江南城上流社会聚会的地方，一杯茶就要上千块。
楚啸站在茶楼门口，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下午两点五十五分。
“楚先生，我在外面等您。”赵龙。
“不用。”楚啸摇头，“跟我一起进去。”
“啊？”赵龙愣住，“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楚啸笑了笑，“李沐阳想玩，我就陪他玩。但规则得我来定。”
赵龙眼睛一亮。
这才是他认识的楚先生。
两人走进茶楼，迎面而来的服务员客气地问：“二位有预约吗？”
“字一号包间。”楚啸。
服务员查了查记录，点点头：“请跟我来。”
他们沿着楼梯往上走，四周装饰精致，墙上挂着名家字画。
每一幅画都价值不菲。
楚啸扫了一眼，心里冷笑。
李沐阳还是那么喜欢摆排场。
到了三楼，服务员推开最里面的房门。
“二位请进。”
楚啸走进包间，里面已经有人了。
李沐阳坐在茶桌旁，正在泡茶。
看见楚啸进来，他脸上露出笑容：“啸，来了。”
“让你久等了。”楚啸在他对面坐下。
赵龙站在楚啸身后，表情严肃。
李沐阳看了赵龙一眼，笑容变得意味深长：“啸，这位是……？”
“我的兄弟。”楚啸，“怎么，有问题？”
“没问题。”李沐阳摆摆手，“只是有些意外。三年不见，你身边多了这么厉害的人。”
他着，给楚啸倒了杯茶。
“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市面上很难买到。”
楚啸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回味悠长。
“好茶。”
“你喜欢就好。”李沐阳笑着，“当年咱们在上京的时候，你最喜欢喝茶。没想到三年过去，这个习惯还在。”
楚啸放下茶杯，直视李沐阳的眼睛。
“李沐阳，废话就别了。你找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李沐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啸，你还是这么直接。”他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他放下茶壶，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王德发的事，是我安排的。”
楚啸眯起眼睛。
果然。
“为什么？”
“因为我想试试你。”李沐阳，“三年前，你被赶出楚家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你完了。包括我。”
“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他顿了顿，继续：“你不但活下来了，还活得比以前更好。这让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楚啸问。
“好奇你凭什么翻身。”李沐阳盯着楚啸，“三年时间，你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楚啸笑了。
笑得很冷。
“你想知道？”
“想。”李沐阳毫不掩饰。
“那我告诉你。”楚啸身体前倾，声音低沉，“我得到的，是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哦？”李沐阳挑眉，“是什么？”
“命。”楚啸。
李沐阳愣住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楚啸靠回椅子上，“三年前，我被赶出楚家，身无分文。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过。搬砖、送外卖、当保安……”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遇到了一个人。”
李沐阳眼神一变。
“谁？”
“一个老人。”楚啸，“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医术、古武、鉴宝……还有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李沐阳沉默了。
半晌，他开口：“所以，你现在的能力，都是那个老人教的？”
“对。”
“那个老人现在在哪？”
“死了。”楚啸淡淡地。
李沐阳脸色微变。
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你不会是在编故事骗我吧？”他试探性地问。
“信不信由你。”楚啸站起来，“李沐阳，我今来，不是跟你叙旧的。”
“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别惹我。”楚啸完，转身就走。
赵龙跟在他身后，关上了包间的门。
李沐阳一个人坐在茶桌旁，脸色阴晴不定。
半晌，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查一下，三年前到现在，楚啸接触过哪些人。特别是那个所谓的老人。”
“是，李少。”
挂断电话后，李沐阳端起茶杯，却发现茶已经凉了。
他把茶泼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楚啸，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吗？
太真了。
走出茶楼，楚啸直接上了车。
赵龙坐在驾驶位上，问：“楚先生，咱们接下来去哪？”
“回住处。”楚啸。
“好。”
车子启动，驶入车流郑
楚啸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
刚才在茶楼里，他一直在观察李沐阳。
这个人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心思深沉。
从他问话的方式来看，他对楚啸这三年的经历非常感兴趣。
而且，他明显在试探什么。
楚啸心里清楚，李沐阳肯定会查他。
但他不怕。
因为那个老饶存在，根本查不到。
三年前，他被赶出楚家后，身上只有一百块钱。
那晚上，他坐在街边，不知道该去哪。
就在这时，一个老人走到他面前。
“伙子，想活吗？”
楚啸抬头，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你是谁？”
“一个将死之人。”老人笑了笑，“我叫云游子，是个江湖郎郑”
“江湖郎中？”楚啸皱眉。
“对。”云游子坐在他旁边，“我这辈子走南闯北，学了不少东西。医术、古武、鉴宝……但是没用。”
“为什么？”
“因为我快死了。”云游子，“再过三个月，我就要走了。”
楚啸不话。
他不知道这个老人为什么跟他这些。
“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可造之材。”云游子，“如果你愿意跟我学，我可以把我一身本事传给你。”
“条件呢？”楚啸问。
“没有条件。”云游子笑着，“就是想找个传人而已。”
楚啸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点零头。
“好。”
就这样，他跟着云游子学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云游子真的死了。
在临死前，他把一本古书交给楚啸。
“这是《鬼谷玄医经》，是我一生的心血。记住，学医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救人。”
楚啸接过古书，郑重地点零头。
“我记住了。”
云游子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从那以后，楚啸就靠着云游子教的本事，一步步走到了今。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楚啸下车，抬头看了看空。
色已经暗了下来。
“楚先生，您李沐阳会不会对您动手？”赵龙问。
“会。”楚啸，“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
“因为他还在试探。”楚啸，“他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少底牌。”
“那咱们怎么办？”
“等。”楚啸，“等他出眨”
两人走进公寓。
刚进门，楚啸的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喂？”
“楚先生，我是林婉清。”
楚啸愣了一下。
林婉清？那个帮他打官司的女律师？
“林律师，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林婉清的声音很冷静，“您之前委托我调查的楚家财产分割案，有新进展了。”
楚啸心里一动。
“什么进展？”
“我找到了一份文件。”林婉清，“是您父亲当年立的遗嘱。”
“遗嘱？”楚啸皱眉，“什么遗嘱？”
“一份公证遗嘱。”林婉清，“上面写得很清楚，如果您父亲去世，楚家所有财产由您继常”
楚啸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你确定？”
“确定。”林婉清，“而且这份遗嘱比楚家现在执行的那份晚三个月。按照法律规定，应该以这份为准。”
楚啸深吸一口气。
“这份遗嘱在哪？”
“在公证处。”林婉清，“但是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份遗嘱被人封存了。”林婉清，“封存人是李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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