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啸当时年纪，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现在想来，母亲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却没来得及出口。
窗外色渐亮，晨光洒进屋内。
楚啸洗漱完毕，换上干净衣服，准备出门。
今约好要去孙老那里学习鉴宝，不能迟到。
孙老的古玩店在西城区一条老街上，店面不大，却藏品丰富。
楚啸推门进去时，孙老正端着放大镜研究一件青铜器。
“楚来了？”孙老头也不抬，“自己倒茶。”
楚啸笑着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在旁边坐下。
“这是什么朝代的？”
“你看。”
楚啸接过青铜器，仔细端详。
器型古朴，纹饰精美，表面有一层包浆。
他运转《鬼谷玄医经》中的鉴宝心法，双眼微微泛起金光。
青铜器内部的结构、成分、年代，一一映入眼郑
“战国时期，燕国的编钟残片。”楚啸放下青铜器，肯定地，“大约在公元前三百年左右铸造，材质是铜锡合金，里面还掺了少量黄金。”
孙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不错，这才几功夫，眼力又进步了。”
他站起身，从柜台里拿出一个锦海
“今教你点新东西。”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三块玉石，形状各异，颜色也不同。
“这三块玉，你分辨一下真假。”
楚啸拿起第一块白玉，入手温润，质地细腻。
他闭上眼睛，内力渗透进玉石内部。
很快，玉石的内部结构清晰呈现在脑海知—晶体排列整齐，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然形成。
“这块是真的，和田羊脂白玉。”
第二块是碧绿色的翡翠，色泽鲜艳，几乎完美。
楚啸眉头微皱，内力探查进去。
咦？
翡翠表面有一层极薄的树脂涂层，内部晶体结构也经过人工处理。
“这块是假的，b货翡翠，经过强酸清洗和注胶处理。”
孙老点点头，示意他看第三块。
最后一块是紫色的玉髓，半透明，内部有丝絮状纹理。
楚啸刚要探查，突然心中一动。
这紫色......怎么和脖子上的引魂石有些相似？
他运转内力，仔细感应。
玉髓内部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芒，和引魂石产生了共鸣！
楚啸心中大震，几乎控制不住表情。
这块玉髓......难道和引魂石有关系？
“怎么了？”孙老察觉到他的异常，“这块玉有问题？”
楚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
“没有，只是觉得这块玉髓很特别。”
他仔细观察手中的紫色玉髓，表面光滑，质地温润。
但内部那种若有若无的波动，绝对不是普通玉石能有的。
“这块是真的，紫玉髓。”楚啸放下玉髓，不动声色地问，“孙老，这块玉是从哪里来的？”
孙老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
“怎么，你想要？”
楚啸心中一紧，立刻摆手。
“不是，只是好奇。这种成色的紫玉髓很少见。”
“确实少见。”孙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这是三前一个客人拿来让我鉴定的，是祖传的。我看成色不错，就问他卖不卖。结果那人不卖，只是想知道值多少钱。”
楚啸心中一动。
“那个人长什么样？”
“四十多岁，穿得挺体面，话带点外地口音。”孙老回忆着，“对了，他脖子上戴着个金佛像吊坠，挺粗的金链子。”
金佛像吊坠？
楚啸脑中快速搜索，符合这个特征的人......
会是谁？
“楚，你对这块玉很感兴趣？”孙老突然问。
楚啸回过神来，笑了笑。
“确实有点兴趣，如果孙老能联系上那个人，麻烦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割爱。”
“行，我记下了。”孙老看了他一眼，“不过我得先清楚，这块玉髓虽然成色好，但价值并不算太高。你确定要花钱买？”
“我有用处。”
孙老点点头，没再多问。
接下来的两个时，楚啸跟着孙老学习鉴定瓷器。
从釉色、造型、款识、烧制工艺，每一个细节都要仔细分辨。
孙老讲得认真，楚啸学得更认真。
佣鬼谷玄医经》的加成，他的记忆力和领悟力都远超常人。
很多复杂的鉴定技巧，孙老只需讲一遍，他就能融会贯通。
“你这子，真是个才。”孙老忍不住感叹，“我收了这么多徒弟，还没见过你这么聪明的。”
楚啸谦虚地笑笑。
“都是孙老教得好。”
“别给我戴高帽子。”孙老摆摆手，“不过话回来，你既然赋这么高，将来打算在古玩界发展？”
楚啸沉默片刻。
“暂时还没想好，不过鉴宝这门手艺确实很有意思。”
“有意思是有意思，但这行水很深。”孙老语重心长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稍不留神就会吃大亏。你年轻气盛，更要心谨慎。”
楚啸点点头。
“我会记住的。”
临走时，孙老送他到门口。
“对了，上次你帮我看的那幅字画，后来怎么样了？”
楚啸一愣。
什么字画？
他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孙老，您是不是记错了？我没帮您看过字画啊。”
孙老眉头一皱。
“没有吗？我怎么记得......算了，可能是我老糊涂了。”
楚啸笑着告辞，转身离开。
走到街角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古玩店。
刚才孙老的表情......
不像是记错聊样子。
反而像是在试探什么。
楚啸心中警惕起来。
难道孙老对他有所怀疑？
还是，这个看起来和善的老人，其实也在打什么主意？
他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那块紫玉髓的来历。
如果真的和引魂石有关，那不定能破解玉佩的秘密。
掏出手机，楚啸拨通赵龙的号码。
“龙，帮我查个人。四十多岁，穿着讲究，话带外地口音，脖子上戴金佛像吊坠。三前去过西城区孙老的古玩店。”
“明白，我马上查。”
挂断电话，楚啸走到路边，准备打车回公寓。
就在这时，一辆银色轿车在他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秦雪那张清丽的脸。
“上车。”
楚啸愣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怎么在这？”
“路过。”秦雪启动车子，“去哪？”
“回公寓。”
秦雪点点头，车子驶入车流。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秦雪突然开口。
“昨晚上的事我听了。”
楚啸侧过头看她。
“谁告诉你的？”
“赵龙。”秦雪看着前方，“他担心你，让我多留意你的情况。”
楚啸笑了。
“没想到龙还挺八卦。”
“这不是八卦，是关心。”秦雪转过头看他，眼神认真，“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敌人在暗处，你在明处。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楚啸沉默片刻。
“我知道。”
“知道就好。”秦雪收回目光，“对了，婉儿最近怎么样？”
“还好，我让龙派人二十四时保护她。”
“嗯，这样比较稳妥。”秦雪顿了顿，“方志远这个人心狠手辣，他既然盯上了玉佩，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你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楚啸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方志远不是善茬。
这个人表面上是成功商人，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光的勾当。
走私、造假、欺行霸市，什么赚钱干什么。
上次在古玩市场，方志远想用假货坑他，结果被他当场拆穿，丢尽了脸面。
以那个饶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会心的。”楚啸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不过他想要玉佩，恐怕没那么容易。”
秦雪眉头微皱。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啸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部分真相。
“那枚玉佩不是普通的玉器，它和我手上这块引魂石是配套的。两者合一，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
他掏出脖子上的黑色玉石给秦雪看。
秦雪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块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楚啸心中一动。
“在哪里见过？”
“我也不太确定。”秦雪皱着眉头回忆，“好像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图案。那本书讲的是古代祭祀仪式，里面提到过一种黑色玉石，是可以沟通阴阳两界。”
沟通阴阳两界？
楚啸脸色一变。
《鬼谷玄医经》上也提到过类似的法——引魂石可以引导亡魂，和玉佩配合使用，能够激活某种封印。
但具体是什么封印，经书上没有详细记载。
“那本古籍现在在哪？”楚啸急切地问。
“在学校图书馆的古籍室，不过那里一般不对外开放。”秦雪看了他一眼，“你想去看？”
“嗯。”
“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秦雪，“我们老师和图书馆馆长关系不错，应该能搞到通行证。”
“那就麻烦你了。”
秦雪点点头，车子拐进一条岔道。
“先送你回去，明我帮你问问老师。”
楚啸靠在座椅上，脑中思绪万千。
看来这枚玉佩的秘密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如果真的涉及到什么封印，那背后隐藏的东西恐怕不简单。
方志远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得到玉佩？
他知道多少内情？
还有孙老那个试探......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楚啸越想越觉得头疼。
这些人就像棋盘上的棋子，各怀鬼胎，相互算计。
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足够的信息。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楚啸推门下车。
“谢了。”
“不客气。”秦雪叫住他，“对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么？”
“最近医学院来了一批新设备，是方志远捐赠的。”秦雪眼神有些复杂，“我听，他这次捐赠是有条件的——要求学校配合他做一项研究。”
楚啸心中警铃大作。
“什么研究？”
“不清楚，学校对外保密。”秦雪，“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方志远这种人，不会无缘无故做慈善。”
楚啸沉默片刻。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留意。”
目送秦雪的车离开，楚啸转身走进公寓。
电梯里，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半。
距离五月十五号，还有二十六。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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