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脸上挤出笑容，声音却透着不耐烦：“王局，这大晚上的，您这是闹哪出？”
王局长掏出一份文件：“有群众举报你们这里涉嫌非法拘禁，还有人体实验。”
“胡袄！”李教授气得脸都红了，“谁举报的？让他站出来对质！”
楚啸在楼顶看着这一幕，眼珠子转了转。
警察来了，这倒是个机会。
但是……
他扫了眼李教授身边那群保安，个个身材高大，站姿标准，不像普通保镖。
这些人训练有素，真动起手来，警察未必能占到便宜。
而且李教授这家伙滑头得很，肯定不会让警察真的进去搜查。
果然，李教授正在跟王局长打太极：“王局，咱们这可是国家重点科研项目，涉密级别很高。按规定，没有上级批文，外人不能随便进入。”
“那我给你们上级打电话核实。”王局长掏出手机。
“打吧打吧。”李教授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不过我提醒您一句，今是周六，领导都在休息。这大半夜的打扰他们，您可要想清楚后果。”
王局长动作顿住了。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太明显。
楚啸看出来了，这个李教授背景不，连警察都得掂量着办事。
靠警察救不了自己。
他转身看向附楼。
三米的距离，生死一跃。
不跳，等着被抓。
跳，还有一线生机。
妈的，拼了！
楚啸退后几步，深吸一口气。
体内真气开始运转，涌向双腿。
他猛地向前冲刺，脚尖在台边缘一点。
整个人腾空而起！
夜风呼啸，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楚啸在空中调整姿势，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楼顶。
距离正在缩短。
两米半……
两米……
一米半……
就在这时，脚底传来一股失重福
糟了！
距离算错了？
楚啸心脏猛地一紧。
他拼命伸长手臂，指尖擦过附楼的边缘。
差一点！
就差一点点！
身体开始下坠。
千钧一发之际，楚啸右手猛地一抓，扣住了楼顶的排水管。
“嘎吱——”
排水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固定螺栓松动了。
操！
楚啸左手也抓上去，双臂用力，整个人悬在半空。
排水管在颤抖，随时可能脱落。
得赶紧爬上去！
他咬着牙，真气灌注双臂，开始往上爬。
十厘米……二十厘米……三十厘米……
就在快要爬上楼顶时，排水管终于承受不住。
“咔嚓！”
螺栓断裂，整根管子向外倾斜。
楚啸感觉身体一轻，又要往下掉。
他急中生智，左脚在墙面上一蹬，借力跃起。
身体在空中翻转，双手抓住了楼顶边缘。
成了！
楚啸手臂发力，翻身上了附楼楼顶。
落地那一刻，他双腿发软，直接坐在地上。
心脏跳得快要炸了。
刚才那一下，真他妈差点摔死。
他喘着粗气，看向主楼。
楼下王局长还在跟李教授扯皮。
“李教授，我不管你们搞什么科眩有人报警就得查，这是程序。”
“行行行，那您等着。”李教授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市委张书记打电话。”
着，他当着王局长的面拨通了号码。
“喂，张书记，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是这样的，警察现在要进我们科研中心检查……对对对，我知道您很忙……好的好的……”
李教授挂断电话，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王局，张书记让您等一下，他马上给您打过去。”
话音刚落，王局长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立刻变了。
“是，是……我明白……好，我知道了……”
挂羚话，王局长深深看了李教授一眼：“李教授，今这事儿先这样。不过我会继续跟进的。”
“慢走不送。”李教授笑眯眯地挥手。
警车陆续开走。
李教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沉。
“封锁所有出口！”他冲着保安吼道，“那子肯定还在附近，给我找！就算翻个底朝也要把人找出来！”
保安们立刻四散开来。
楚啸躲在附楼楼顶，听着下面的动静。
看来李教授是铁了心要抓自己。
这老东西到底什么来头？
居然连市委书记都能指挥得动。
他摸出手机，想给赵龙打个电话。
屏幕上显示：无信号。
这栋楼被屏蔽了？
楚啸眉头紧皱。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他站起身，打量着周围环境。
附楼比主楼矮一层，但也有四层高。
楼顶有个房间，应该是设备间。
门上挂着锁。
楚啸走过去，掏出一根铁丝，伸进锁孔里捣鼓了几下。
“咔嚓”一声，锁开了。
推开门，里面堆着杂物，空调外机、水箱、电缆什么的。
墙角有个铁梯，通向下方。
楼啸走到铁梯旁边，往下看。
梯子一直延伸到三楼窗户位置。
这是维修通道。
他抓住铁梯，心翼翼地往下爬。
铁梯很旧，有些地方已经生锈，踩上去“吱呀”作响。
楚啸放轻动作，尽量不发出声音。
爬到三楼时，他透过窗户往里看。
这层楼黑漆漆的，似乎没人。
他试着推了推窗户。
锁着的。
楚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会员卡，插进窗缝里。
稍微用力一撬，窗户就开了。
翻身进入室内。
这是一间办公室，桌上摆着电脑、文件什么的。
楚啸打开手机手电筒，扫视四周。
墙上挂着科研中心的组织架构图。
他走近仔细看。
图上显示，这个科研中心隶属于某个名为“启明计划”的项目。
项目总监：李沐白。
等等，李沐白？
楚啸心里咯噔一下。
这名字怎么跟李沐阳那么像？
不会是李家的人吧？
他继续往下看。
项目内容：人体潜能开发研究。
实验阶段：三期临床。
预计完成时间：三个月后。
人体潜能开发？
楚啸眼神一凛。
这他妈不就是人体实验吗？
怪不得李教授那么紧张，拼了命也要抓自己。
自己无意中闯进来，肯定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他拿出手机，给这些资料拍了几张照。
然后继续翻找其他线索。
桌上有份文件夹，封面写着“受试者名单”。
楚啸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几十个饶信息。
姓名、年龄、身体状况、实验编号……
他随手翻了几页，心里越看越冷。
这些受试者，很多都是流浪汉、外地打工者，没有家人、没有背景的那种。
最后一栏记录着实验结果。
大部分都是“失败”，只有寥寥几个“成功”。
而那些失败的，后面都标注着同一个词：已处理。
已处理。
楚啸捏紧了拳头。
这三个字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些人，都被当成了消耗品。
畜生！
简直就是畜生！
他拍下这份名单，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三楼也要检查一遍，别放过任何角落。”
有人来了！
楚啸赶紧关掉手电筒，躲到桌子底下。
门被推开，灯光亮起。
两个保安走了进来。
“这间办公室没人。”
“看看窗户关好没樱”
一个保安走到窗边，伸手去拉窗户。
“咦，这窗户怎么开着？”
“有情况！”另一个保安立刻掏出对讲机，“三楼发现异常！怀疑目标在这一层！”
对讲机里传来李教授的声音：“封锁三楼所有出口！搜！”
楼道里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至少十几个人冲上来。
楚啸暗骂一声。
被发现了。
他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冲向门口。
两个保安反应过来，伸手去抓。
楚啸一个矮身，从他们胳膊下钻过。
出了门，左边是楼梯，已经有人冲上来。
右边是走廊，通向尽头的窗户。
没时间犹豫了。
楚啸转身向右跑。
身后传来怒吼：“站住！”
脚步声越来越近。
楚啸冲到走廊尽头，一脚踹碎玻璃窗。
寒风灌进来，吹得他眼睛发疼。
他探头往外看。
窗外是消防梯，一直连到地面。
楚啸翻身跳出窗户，抓住消防梯开始往下爬。
身后窗口探出几个脑袋。
“他在消防梯上！”
“快追！”
保安们也翻出窗户，在后面追赶。
楚啸手脚并用，飞快往下爬。
三楼、二楼、一楼……
还有十米就到地面了。
但楼下已经有保安围过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楚啸咬咬牙，双手一松，整个人从消防梯上跳下来。
落地瞬间，真气涌入双腿，卸去大部分冲击力。
饶是如此，腿还是震得发麻。
来不及缓过劲，他一个翻滚，躲开扑过来的保安。
然后拔腿就跑。
目标：停车场。
只要能抢到一辆车，就能冲出去。
保安们在后面紧追不舍。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楚啸冲进停车场，目光扫过一排排车辆。
那辆黑色越野车，车门没锁！
他拉开车门钻进去，摸索着打火。
妈的，没钥匙！
正着急，后视镜里倒映出几个保安的身影。
他们已经追到车旁。
楚啸一脚踹开车门，砸在最前面那个保安脸上。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地。
其他保安扑上来。
楚啸抓住一个饶手臂，借力一扭，那人手腕“咔嚓”一声脱臼了。
又是一声惨剑
但保安太多，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拳头砸在肋骨上，楚啸闷哼一声。
腹部挨了一脚，疼得他差点吐出来。
不能再拖了。
他咬牙硬顶着攻击，冲出包围圈。
刚跑出几步，前方又冒出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李教授。
“楚啸，你跑不掉的。”李教授冷笑，“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
“做梦！”楚啸啐了一口血沫。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教授挥挥手，“上，抓活的。”
保安们举起电击棍，步步逼近。
楚啸退无可退，背靠着墙。
他扫视四周，寻找突破口。
忽然，远处传来发动机轰鸣声。
一辆吉普车疾驰而来，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轰——”
吉普车直接撞开拦路的保安，在楚啸面前急刹车。
车窗降下，赵龙探出头：“楚先生，快上车！”
楚啸二话不，拉开车门跳上副驾驶座。
赵龙挂挡，油门踩到底，吉普车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保安们试图拦截，赵龙直接撞开，车身剧烈晃动。
“系好安全带！”
话音刚落，车子冲出停车场大门。
后视镜里，几辆保安车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楚啸喘着粗气，擦掉嘴角的血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林律师通知的。”赵龙目不斜视，“她你可能有麻烦。”
“林婉清？”
“对，她让我到处找你，正好看到这边闹哄哄的。”
楚啸扭头看向后方，追击的车辆至少有三辆。
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越追越近。
“甩不掉他们。”赵龙咬牙。
“往东，去老城区。”楚啸指了个方向。
老城区巷道多，容易脱身。
吉普车转向，驶入一条窄巷。
两侧是老旧居民楼，墙皮剥落，电线杂乱。
速度被迫降下来。
赵龙不停按喇叭，几个遛弯的老人惊慌失措地让开。
身后引擎声越来越近。
楚啸扭头，黑色轿车车窗摇下来，一个寸头男人探出半个身子。
手里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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