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明给任国粗一根烟,点着后,喷一口白雾,笑着答道:
“‘开除我’。你懂他了吧?国粗,今后如果你跟他打交道,尊重为先,多跟他交心。只要他信任你,你就轻松了。”
任国粗皱着眉头,又问:
“老朱,你是不是过分迁就他了?他已加入组织,应该严格要求自己,怎么能跟领导耍态度呢?你可不能给他另开灶,搞特殊照顾哦。”
朱大明默默盯他一会,叹口气:
“国粗啊,也许俺表达不到位。哪让李满跟你他的体会。你知道是谁送他劳教的吗?是李满。但他回来后,并没生他的气,二人现在已成割头换颈的朋友了,常背着俺搞动作,咪酒也不带俺哦。哼哼,他俩还以为俺不知道。”
任国粗茫然的点点头:
“老朱啊,我懂了。哪我去看李满,再了解其中奥妙。唉,跟知识分子打交道,太累了。就睨他一眼,用得着这样对我吗?简直莫名其妙。”
肖秉义坐凤茶楼,听刚回家的耿毕崇兴奋的了军管会发生的一幕。
他立刻电话通知县公安局邵局长和市局龙科长,了押解计划。
为了押送安全,邵长春对肖秉义言听计从。等在横西镇军管会,调集一个排,严阵以待。
龙科长飞也似的赶到,还带来一卡车士兵。立刻请任国粗和朱大明三人碰头。
他按照肖秉义提议,重点明保密的重要性。散会后,就还要继续调解。
待押运车出发一个时,由邓排长兵分两路,分别去两家突击搜查。
陈明高二人被押上车出发。车到横西镇,并没有直奔南京。
绕道县城,再去南京监狱。整个过程,可谓衣无缝,一路无险。
肖秉义对被抓的二人,兴趣浓厚。没跟朱大明请假,偷偷上了车,准备参加审讯。
刚到监狱,有人喊肖秉义,家乡有人找,比较急,快去接电话。
肖秉义以为家里父母出了啥事,急不可耐的接过话筒,却是娄凤。
娄凤神秘的轻声:
“柳妹来电话找你,我告诉她,你押送陈明高去南京了。得知陈明高是大特务,她非常惊讶哦。”
肖秉义听她这样,有些不高心回道:
“你找我就为这点事?我要挂了。”
娄凤急了:
“啊哟,你甭急噻。她有重要的事情,让我当面转告你。你快回来吧。”
肖秉义不想放弃参与审讯的好机会,略一考虑:
“这样吧,我这边也有急事。我马上请朱局长派车送你和耿毕崇来南京,晚上我请客。”
他跟着联系上朱大明,尚未开口,朱大明吼道:
“肖秉义,到处找你,你跑哪儿去了?给俺赶快回来。”
肖秉义忙:
“朱局长,我已到了市监狱,想参加审讯。忘了跟你请假,我检讨。”
“肖秉义,军管会卧底被挖出来了,俺现在声音大一点不要紧了吧?”
朱大明声音大了。
肖秉义没直接回答,而是问:
“朱局长,你找我有啥事?”
“你简直无组织无纪律,越来越不像话了。唉!被俺惯坏了。赶紧回来,有急事。我马上跟市局联系,车马上到。”
朱大明罢挂羚话。
肖秉义心里不爽,跟陈明高暗斗了这么多日子,他还有很多疑问想搞清楚,现在却让他回去。
他不想失去这么好的机会,恼怒的扔掉电话,嘟囔:
“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真是的。”
龙科长一旁观察,知道他又犟了,上前劝道:
“肖秉义,刚才的电话是朱主任的吧?听我一句。工作再好,必须得到上级认可。回去吧,这儿的审讯有我呢。事后,我跟你详细通报。”
“龙科长,我提醒你,这两个人身份不低,不好对付。我们手头对他俩掌握的情况不多,你要慎重。建议你,做好功课在开审哦。”
肖秉义不无遗憾的。他极不情愿的回到横南镇,赌气没有去军管会,直接去找娄凤。
娄凤看肖秉义不太高兴,也没敢多话,简明扼要转告了柳蕙的意思。
柳妹在香港,邂逅了校友林剑。导师的叛变事件,已为他俩暗通了彼茨身份。
柳妹,林剑释放后,去香港跟组织联络。却发现,他的联络人已被暗杀,他跟组织断了联系。
恰好二人相见,想通过她请示:“广州政府”已准备近日撤至台湾。他何去何从,请组织指示。
另外,他从国军内部要好的朋友处得知,保密局总部已通知各地潜伏组织,准备接受武器空投。
涉及潜伏组织空投的区域:北京、津、上海、南京、杭州……
娄凤最后歉疚的:
“她了不少城市,我只记得这么多。对了,柳妹还让我转告你,她没想到陈明高也是特务,祝贺你!她已在电话局上班了,很想表姐和表姐夫哦。我奇怪她想我和耿毕崇,她你懂。”
肖秉义听罢,确实懂了。柳蕙想表姐和表姐夫,肯定想见斯人。表姐是谁?他没反应过来。
觉得她传递的信息,非常重要、紧急。必须尽快将来之不易的信息,报告刘局。
他来不及思考表姐是谁,扭头去了军管会,顺便跟朱大明检讨一下。
他现在已是秘密党员了,要严格要求自己。再也不能由着性子来,无组织无纪律了。
他推开朱大明办公室门,见邓中放正严肃的跟朱大明着什么。
朱大明瞅瞅肖秉义,看他脸色不太好,调侃道:
“你不得了了,去哪儿也不打个招呼?怎么了?你还不高兴?告诉你吧,又来生意来了。邓排长,你吧。”
邓中放指着办公桌上的邮包,告诉肖秉义:
“邮局胡所长三个时前将邮包交给我。我看收件人不是我,问他啥意思?他,汪金宝分发邮件时,发现邮包收件人是学邢老师。考虑他老婆是特务,怀疑包裹有炸弹。”
邓中放笑着解释:
“胡所长不敢马虎,便报告军管会。我看包裹可能是食品,让他带回去,交给收件人。却不料被朱主任尅了一顿。让我追回邮包,让你回来处理。”
肖秉义对朱大明没意见了,甚至有些高兴。他隐约感到,精心设计的围捕方案,接近成功了。
他兴致盎然的拿来办案工具,戴上手套,当场仔细查看包裹指纹。
忙了一会,坐下叹气。指纹较乱,包裹起码经过八人之手。查指纹,已没有意义。
他坐那儿,静静的盯着包裹。思维像剥笋衣似的,层层接近内核。
首先,判断包裹寄件人是谁?尽管邮包寄件人一栏,填影季木金”,很可能是假名。
邮戳模糊,分不清邮局和邮寄时间。可能是寄件人有意为之,也可能是邮局的同志失误。
他让邓中放喊来胡所长,问他邮戳模糊,怎么解释?
胡所长早看了,心翼翼答道:
“肖警官,出现这种情况,同事忙中出错的概率不大。这件邮戳,明显有人故意为之。哎哟,不会又是特务搞 破坏吧?”
肖秉义认可了他的分析,断定邮包邮戳是寄件人有意模糊。目的是隐瞒邮寄地址和时间。
他心里冷笑,寄件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擦掉邮戳,等于告诉警方,寄包裹之人不正常。
他拿起邮包掂量一下,凑近闻闻,判断是糖果。
不由得想起那去李桂琴家,邢再生介绍他老婆临别时跟儿子的对话,轻嘘一口气。
他轻声念叨一句: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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