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嘉在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笑声。
中年护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自己的行为等同于为虎作伥，莫可嘉想要借刀杀人，而自己,就是那把刀。
“杀人是犯法的，这是谋杀，是会被判刑的!”
中年护士几乎已经眼泪流了满脸,自己竟然做了这样丧尽良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杀人,呵呵,”
电话里的莫可嘉冷笑的两声,声音瞬间冰冷而没有感情,“杀饶是你，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教唆?别傻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和我有关。”
莫可嘉的笑声越发的放肆，而此刻的中年护士则已经瘫倒在地上，目光空洞。
“你要保护我,对,我要是被抓了,一定会把你供出来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呵,你休想逃脱干系。”
中年护士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自己的确是莫可嘉指使,但并没有证据,所以底气不足。
“哦?那么请问你杀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莫可嘉的声音中带着轻蔑。
“人总是学不会满足,而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为什么还不开心呢?”莫可嘉嘟了嘟嘴,“呵,要懂得知足。”
“钱，对!账户!你给我的账户存钱,一定会留下痕迹!对!”
“那就是证据,你教唆我下毒的证据!”中年护士的声音突然变得兴奋，但同时也像一个游走在精神障碍边缘的危险人物。
“账户?”
莫可嘉皱了皱眉,却又很快的舒展开笑容,“你觉得,我会做出那种有迹可循的事?笑话,啊哈哈哈。”
电话的一端传来莫可嘉肆无忌惮的嘲笑,中年护士绝望了,整个人像被卸下了绳索的木偶，了无生气的躺在卫生间的角落。
很快，曲雨欣的病房传来管家的呼救声，管家不过刚刚离开了几分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曲雨欣软弱无力的躺在地上，身体蜷缩,泪水不停的从眼角流出,想要呼救,但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是钻心的疼痛。
“……王姨，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曲雨欣撕心裂肺的哭喊一时间充溢着整条走廊，中年护士惊恐的堵上耳朵,可是那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耳膜，回荡在自己的脑袋里。
“别怕，别怕，医生!护士!快来人呐。”管家轻轻的扶起地上的曲雨欣,大声的呼救着。
医生闻声赶来,将曲雨欣松紧急救室的时候,曲雨欣刚刚躺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滩刺目的血迹。
“少爷，少爷……”管家在急救室的外边踱来踱去,慌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之后，颤抖的掏出电话拨通了宋壹的号码。
“您好,是王姨啊,我们少爷正在开会,恐怕....什么?”张助理的声音一时间从会议室的门外传了进来,刚刚还在滔滔不绝的总监呆愣在原地，看着火急火燎推门而入的张助理，宋壹的目光一沉。
“发生了什么事?”
“医……医院那边出事了。”
“该死。”
宋壹推开挡在面前的张助理，飞奔着离开会议室。
“总裁,……”身后刚刚还在开会的职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助理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宋壹,陷入了沉默。
“怎么回事!”宋壹满脸汗水的跑到急救室的门外，看着已经焦虑的不成样子的王姨,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有人给曲姐,下了堕胎药。”
王姨话的时候万分自责,若不是自己的离开，曲雨欣也不会一个人面对那样的事情。
“你什么?有人竟敢?”宋壹感觉自己像是脱力了一样的靠在医院走廊雪白的墙壁上，昂贵的西装被擦伤白色的灰尘,眼睛里满是复杂。
抢救还在进行，宋壹跌得撞撞的来到曲雨欣刚刚还在的病房，翻倒在地的牛奶，混乱的地面,还有，地上那一滩醒目的鲜血。
宋壹看着一片狼藉的病房,好像刚刚在病房中发现的一幕在自己的眼前播放。
喝了掺下堕胎药牛奶的曲雨欣,痛苦的从床上摔下来,牛奶杯的碎片划伤了她的手，可是她喊不出声,她希望有人能来救救她,她绝望的留着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伤害她的孩子。
看到自己的下身流出血来，曲雨欣害怕的还是蜷缩在一起，她想保护自己的孩子。
那一刻的无助,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刀子,狠狠的刺伤了宋壹的心。
“谁?”宋壹警觉地转过身,发现站在身后的人是张助理。
“少爷,公司的事已经安排好了，您别着急，曲姐福大命大，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张助理知道现在的宋壹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的眼里闪烁着杀意，就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君王,若是曲雨欣出了什么事此刻的他恨不得整个医院的人陪葬。
“少爷,医生有事找您。”
管家听到医生的话之后面露难色,还是找到了宋壹。
“医生，曲雨欣她没事吧。”
宋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
“你是孕妇的丈夫吧。”
宋壹沉默,自己当然不是。
“你总是孩子的父亲吧。”
“是的医生，您吧。”
宋壹沉重的点零头。
“我们很快会进行一场危险的手术,如果出现意外，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住一个。”
“因为孕妇已经失去了意识又没有有血缘关系的亲属，所以你的意见很重要。”
“少爷，少爷?”张助理晃了晃呆愣在原地的宋壹,平时一向凌厉果断雷厉风行的他今却在这样的一个选择.上愣了神。一个是自己的孩子,一个是曲雨欣。
换作是谁,恐怕都一时之间难以权衡。
其实换做从前的宋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孩子，因为孩子是自己的，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宋壹开始动摇了。
如果曲雨欣真的从此香消玉殒，自己真的会心安理得吗?宋壹看着急救病房里的曲雨欣,她躺在冰冷的床上，等着自己的选择。
“因为在此之前我们与孕妇签订过意向书,考虑到孕妇的判断可能并不理智的因素,我们还是研究决定要询问您,也就是孩子爸爸的意见，留给您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请您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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