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知看着方华绕毛线，想了想才开口：“妈，我今跟我的老师了，他让我带你过去看看，给你开几副中药先喝着，调理身体没什么大事。”
“而且老师，你这个问题，一定不要生气，情绪波动不能太大。”
方华笑了下：“你看你紧张的，脸都煞白，我啊没那么脆弱。”
姜知知也努力笑着：“妈，我问了老师，他这个问题不严重，不过我学医还算个门外汉，听到和心脏有关就吓坏了。对了，最近我爸要是回来，你也要控制情绪，别和他生气。”
方华敛去脸上的笑容，向下压了压唇角：“我不会和他生气了，我刚在家还想呢，我身体这样更要跟他离婚。不定离婚后，我心情好了，还能多活几年。”
姜知知很配合的点头：“妈，我觉得你的有道理，心情舒畅确实对身体好。”
方华不知道想什么，愣了一会儿神，缠毛线团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过了会儿后叹口气：“我这个病，你也别跟你爸。”
姜知知有点儿不理解：“为什么？我觉得就应该让爸知道，让他以后不要气你。”
方华摇头：“他要是知道更不会跟我离婚，反过来还会用要照顾我做借口。他要是照顾我，那我死的更快。”
姜知知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下：“妈，那你……你我爸要是知道你病了，会不会有所改变？”
方华可一点都不信：“你信狗能改了吃屎？他可能开始会关心我，照顾我两，但时间长了，肯定不会。他……我还是很了解的。”
姜知知没再吱声，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方华更清楚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绕完毛线团，姜知知去简单的煮了炝锅面，葱花炝锅，放点酱油，然后添水，锅开煮面，最后放点白菜叶，出锅再放点香油。
姜知知还是跟方华学的，虽然简单，感觉味道还不错，做起来又方便。
饭好了，方华也没喊周川，是周川自己闻着味道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理了发，下来时还洗了脸，也算是神清气爽。
很自觉的自己拿碗盛了面条。
坐下吃饭时，周川心的看着方华：“妈，我想年前就去新省。”
方华放下筷子皱眉看着他：“还不到十就过年，你这时候去干什么？火车路上有个耽误，你过年都要在火车上过。”
周川眼神坚定：“我已经想好了，我在家也干不了什么，我已经给我爸打羚话，他也同意我去的。”
方华盯着周川足足一分钟，才缓缓了两个字：“随你。”
她还以为这几下来，周川变的有点儿脑子，结果还是这么自私。
明知道她会担心，却偏偏选快过年的时候离开家，这是诚心让她连年都过不好。
姜知知也觉得周川有点儿过分不懂事了，怎么也应该过了年再提这件事。
如果真有悔过的心，最近就使劲帮方华干活啊，过年家里要大扫除了，他完全可以帮着干啊。
弄这样一个人设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方华容不下他。
临过年，还把周川赶出去。
周川见方华冷着脸，开口更心了：“妈，我知道我这样做你会生气……”
姜知知真是忍无可忍了，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瞪眼看着周川：“周川，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过年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你却偏偏要离开，你是诚心给妈添堵是不是？”
周川回瞪着姜知知：“你不要乱！再我离开，你难道不是更开心？”
姜知知这下可以确定了，这个蠢货根本没有悔过的心，不过是因为出门后没有地方去，所以这些才装乖。
现在闹着去新省，就是为了给方华添堵，让他们心里不好受。
他在赌方华心软！
赌方华放缓态度，哄着他留下来，然后再像以前一样，对他嘘寒问暖。
姜知知是越想越气，伸手夺过周川面前的饭碗：“我做的饭你也别吃！”
本来还想骂他几句人，他这样的蠢货就配取吃屎，又怕方华听了难过。
周川刚要发火，对上方华冰冷的眼神，瞬间不敢话，低着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姜知知看着，突然能明白，周川为什么能和孙晓月关系好了，因为他们是一类人啊，出了事情就一副全下对不起他们的模样，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最后还要打造一个弱者的形象，让人同情可怜？
方华缓了下情绪，压着心里的火，语气很冷的看着周川：“这些，我一直在家，你却没跟我商量你要去新省的事情，你直接给你爸打电话，那也就是我的意见和感受并不重要。”
周川赶紧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妈，我就是想我爸给我介绍信……”
方华摇头：“你不用了，我刚也了，随你。时间仓促，我也没办法给你准备什么，你自己过去后照顾好自己。最后再跟你一句，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抗不下来的时候，不要怨任何人。”
周川愣了下：“妈……是我爸让我去新省的，我想的是早晚都要去，不如早点去。”
方华冷笑了下：“你看，还没走呢，就把责任往外推了，行了，随你怎么想吧。”
这段时间，周川折腾的，她对这个孩子越来越失望，也是真的一眼都不想看见。
正着话，周承志拎着包匆匆进门，看见方华在，莫名松了一口气。
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放下包脱了大衣过去：“还有饭没有？回来路上碰见雪崩，差点儿没赶回来。”
方华睨了他一眼：“没有，想吃自己做，吃完就谈谈离婚的事。”
周承志愣了一下，皱眉满眼不悦：“你看你，都多大岁数了，闹起来还没完了？这都多少过去了，怎么还记恨呢？心眼怎么这么呢？”
周川也愣了一下：“爸妈，你们要离婚？不行，你们不能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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