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梅，你给我滚出来！你看看你家死丫头做的好事！”
一个锉地丁圆滚滚的中年妇人一手叉着腰站在岸上，一手领着一个哭的满脸鼻涕的男娃，“许秀梅，你家丫头片子打人了，看看她把我娃打的，都快流血了，你家丫头都快出嫁了，还这么上手打一个五岁的孩子？我看她还怎么嫁的出去？”
苏云雪今年十二岁，一听这话气急了，抱着苏芸蔓跑向船头，恰好许秀梅也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牛婶，你这是咋话呢？我都十二了，怎么可能打山呢？”苏云雪气呼呼地反问。
来的锉地丁是跟苏家一样在船上住的牛张氏，手里拽着的男孩是上午用石头子打苏芸蔓的牛山。
牛张氏平时就是个坐地炮，睚眦必报的人，周围十里地的邻居都绕着她走。
听到苏云雪这么反问，她更不高兴了，撇嘴冷笑，“哟，我，你年纪不大，嘴岔子倒是挺厉害，山就是被你打的，你瞅瞅脑袋上的大包，这种事，我还跑来冤枉你吗？”
牛张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儿子，又胡搅蛮缠道，“我家山还不到六岁，你都多大了？心嫁不出去！”
苏云雪被骂的眼圈都红了。
许秀梅上前把女儿护到自己身后，对牛张氏，“山他娘，云雪向来都是懂事的孩子，男孩本来就调皮，自己磕着碰着也是难免的，咱们还是先看看山碍不碍事吧？”
听许秀梅这么回答，牛张氏立马就急眼了，“诶呀，我你这是几个意思呀？我们山了，就是你家闺女打的，不是苏云雪，难道是你家的傻……？”
牛张氏差点儿秃噜了嘴，“难道是你家苏芸蔓？”
许秀梅听得真真儿的，她明摆着想云蔓是傻子，但还是忍着，打算走过去看看牛山的额头。
苏芸蔓却使劲挣脱了苏云雪的怀抱，过去拽住许秀梅的袖子。
“傻子”苏芸蔓抬头看着震惊的许秀梅，口齿伶俐地，“他不但用石头打我，还一直骂我是个傻子！他自己从船上掉下去，我就是因为救他才落水的！”
苏芸蔓从甲板上捡起牛山之前扔上来的石头，委屈巴巴地告状，“打的太疼了，以前他也来打过我好多次……”
苏云雪听得明明白白，抹着眼泪，“娘，怪不得之前妹妹身上总有伤，我还以为是自己……敢情……”
许秀梅倒吸一口冷气，冷冷的冲着牛张氏道，“山他娘，你听见了，是你儿子山先冲我家云蔓扔石头的。他掉下船，我家蔓还把他救了上来！”
牛张氏早就被苏芸蔓的表现惊到了，“你家还想倒把一耙吗？”
许秀梅听牛张氏这话，更明白了，原来是大人总在背后嘀咕，才导致牛山跑来欺负自己的孩子的。
“山他娘，我家云蔓一直都是聪明善良的孩子。”许秀梅一把搂住苏芸蔓，掷地有声，“你家山哪里摔倒的，我不清楚，反正不是我闺女打的，我闺女只会救人，不会打人。”
许秀梅虽然很生气，但是也懒得吵架，跟个贱人有什么可矫情的？
“不行！”
牛张氏想来就是横行乡里的坐地炮，“我家山受伤了，你们赔！”
“我们家山，连吴半仙都他将来能当宰相！以后你们都得巴结着他，万一把山打坏了，你们赔他个宰相吗？”
牛张氏心疼地摸了下儿子的额头，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当下也顾不得牛山疼的龇牙咧嘴，一手拽着牛山，一手指点着开骂，“看我们当家的回来，砸烂你家的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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