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甘之如饴
江默玉用力的摇头，吸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
爸爸已经很难过了，她不想再在他面前哭。
“爸，从到大，我都以为我的妈妈是非常善良美丽的女人，她爱你也爱我，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对我们很温柔很好。
我不觉得你的故事有什么不好，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故事，我就不会有那么美好的童年记忆了。
虽然没有见过妈妈，但我还是幸福了那么多年。爸，谢谢你，一直以来都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而让我什么都不知道，觉得很幸福。”
那么难过悲赡事情，她不觉得早一点知道是好事。
江清源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女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江默玉点头：“当然啊，爸爸，辛苦你了这么多年，都一个人疼着。以后，不用一个人了，我陪你一起。我们一定能够改变她的。”
“我……”
被自己的女儿这么保护到，江清源一时之间控制不住眼泪。
这辈子虽然爱过了人，但有这么懂事优秀的女儿，很值得。
忽然，门被一下子打开，白露冲进来，整张脸都是苍白的。
“雪莱她……”……
漫的大雪，R国的雪景一直是一大景观。
可此时更美的，是雪里翩翩起舞的女人。
宫本雪莱穿着白纱裙，在雪地里跳着最美的舞，口中还唱着歌。她的声音很好听，听上去与少女一般无二。
“会有个王子来爱我，再也不会有饥饿跟寒冷……”
闭上眼睛，很多年前，她跟姐姐被人卖到宫本家，她们什么都没有，甚至不记得是谁，自己的家在哪里，是否曾经有过家人。
只有饥饿跟寒冷。
还有一个王子。
王子啊，一定会爱她的。姐姐的，什么都可以让给她，王子也可以让给她。
江清源看着这幅情景，恍若昨日重现。
那支舞太美，当年在学校的文艺晚会上，她跟明里一起跳了那支舞，他对雪莱一见钟情。
只是时隔多年，早已物是人非，明里也已经不在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宫本雪莱再也不是当年他心中幻想雪国使了。
“雪莱！”
白露对着她喊道。
“快点过来，太冷了，别跳了，我们回去吧。”
宫本雪莱停下来，对着她走过来，脸上的表情茫然又真，仿佛一个初入人间的使。
“姐姐？”
她看着白露喊道。
“明里姐姐？我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白露的眼泪掉下来。
江默玉捂住嘴，低低的哭出来。
因为宫本雪莱的精神状况已经彻底疯癫，没办法上正常的飞机，宋修然找了专人过来接去治疗，江清源跟白露也跟着一道儿去了。
回国的飞机上，江默玉盯着窗外发呆。
R国真的是多雪的国家，这场雪，一连几都没有停歇，从这个方向看下去，满满一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带着令人悲赡美丽色彩。
“想什么呢？”宋修然吻了吻她的耳垂。
江默玉转头，眼睛里带着忧郁：“你，爱一个人，是不是注定会痛苦的？”
宋修然想了一下回答她：“会的吧，因为爱一个人，所以就给了那个人伤害的资本跟武器，那么那个爱着的人自然就能轻易的伤害到你。”
江默玉盯着他的眼睛：“那你爱我，痛苦吗？”
宋修然笑了：“这么问这么肉麻的问题？”
她撅噘嘴：“肉麻吗？我很认真问你的好不！你看，我爸爸爱了宫本雪莱，一辈子都过的这么痛苦，都不敢跟自己的女儿真相，只能一年一年编造一个美丽的故事。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自己也给骗到了。”
明明不被爱着，却还要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相爱的故事，这真的太残忍了！
宋修然勾着唇角，吻过她紧皱的眉梢，划过脸颊，最后在她纤细白嫩的脖子上吻了一圈儿。
惹得江默玉有些动情，却又动气的推开。
“干什么呀？这里是飞机上，一会儿下去的时候脖子上都红了，不得被笑死？”
宋修然轻笑：“我现在就笑了，笑不死的。”
江默玉翻个白眼，这什么冷笑话，太低级了。
宋修然却将她的脑袋抱住，还以为又要被吻个半死不活，江默玉赶紧下意识得要反抗，可他这次却只是把吻落在她的发顶。
心翼翼，珍重的像是在吻圣物。
“爱你，有时候真的很痛苦。当我以为你不爱我的时候，痛的恨不得死了。”
她僵住：“我……”
宋修然没给她话的机会，叹息一般的继续道：“可爱到最后，你是爱我的，得到了回应，那所有的痛都会变成甜变成魔法。
我现在很幸福。
甘之如饴。”
江默玉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飘起来了。
宋少不愧是宋少，情话这种东西，要不不，起来，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级别啊。
飞机降落后，宋修然去拿行李，江默玉凑在玻璃那边看那家传中的网红飞机。
想着宋修然刚刚的话。
甘之如饴，嘻嘻，真的甘之如饴了。
“走吧。”
宋修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笑眯眯的回头，却忽然愣住。
刚刚那个惊鸿一瞥的身影，在宋修然的身后一闪而过。
那张侧脸，带着阳光倾泻一般的温润与湖底宝珠一般的光华的贵气。
她张张嘴，那个名字，差点脱口而出。
陆念白？
不，不可能。
揉揉眼睛，再看，满目都是陌生人。
“怎么了？”宋修然见她脸色微白，担心的问。
江默玉赶紧摇头：“没事没事，眼睛有点痒。”
那个人，反正也是看错了，何必出来惹得他不高兴呢。
刚刚才甘之如饴，多好的气氛，可别败了。
挽上宋修然的胳膊，把心底一丝丝的酸涩忽略掉。叶耀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机场另一边，陆岸皱眉，紧张的看了看周围。
宋修然他们也是一班飞机，还好没撞上。
眼前的年轻男人，脸上挂着无害的灿烂笑容：“怎么了？老爹。我来接你，还满脸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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